132問的是你的心

  沈默然順手將轉椅拽過來，他望著夏子菡，認真地說道：“得知你和藍江宇的事以後，我恨過你。可是，當我知道藍江宇才是你要找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麵對你們。如果不是把我誤認為他，你不會執意嫁給我。所以，我們的緣分，其實還要感謝他。可是，我是男人，我怎麽忍受我的妻子愛的人不是我？蘇澤熙出現的時候，我嫉妒過憤怒過，但是卻沒有那麽絕望。可是藍江宇，對你的意義卻是不同的。哪怕我知道你們為了現實妥協，你們不會有結果，我還是覺得沮喪。因為我清楚，他在你心裏無人可以替代，包括我。子菡，如果我說我認清了這樣的事實，我們可不可以繼續走下去呢？我不會逼你接受我，我隻是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邊。既然你和他沒有可能，能不能安心做我的妻子？你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生活。你依然是自由的，隻是在旁人麵前配合我就好。”


  “為什麽？”夏子菡錯愕過後，驚詫地問道。


  為什麽，沈默然愈發覺得苦澀，還要騙自己多久呢？說是為妹妹好，接受藍江宇的提議，真相果真如此嗎？那時候的自己，隻是不敢不能不願承認對她的感情。之所以鬼使神差地接受那種條件，是因為他還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吧？每天麻痹自己恨她恨她，事實卻是自己瘋狂地想念著她，哪怕她拋棄了他們的小孩，他卻還是放不下她。


  “沈默然，你愛我嗎？”夏子菡隱隱約約知道答案，但是她還是要求證。


  沈默然沒有回答，答案其實並不難。可是他是男人，即便再愛她，他還有自尊與驕傲。


  “沈默然，你愛藍菲兒嗎？”夏子菡轉念問道。


  “你在乎嗎？”沈默然覺得可笑，女人真的都不能容忍身邊的男人心裏是別的女人嗎？即便，她不愛他。


  夏子菡倔強地望著他，沈默然有點無奈地說道：“我曾經非常喜歡菲兒，但是那隻是過去。後來，我不都跟你結婚了嗎？”


  “沈默然，我問的是你的心。你的理智與責任，我比誰都了解。我隻想知道，拋開所謂的道義與責任，你希望誰能陪你走到最後？”


  他剛才說得不夠清楚嗎，他希望她可以安心地做他的妻子。沈默然有點莫名其妙，望著夏子菡清亮的眸子開始泛光，他急忙說道：“你別哭，你怎麽啦？”


  “沈默然，告訴我你的答案，這對我很重要。”夏子菡認真地說道。


  “不是藍菲兒。”沈默然艱難地說道。


  夏子菡這次倒是沒有追究他口中的那個誰究竟是誰，她隻是衝他招手，示意他靠近。


  沈默然有點疑惑，卻還是坐過去。夏子菡將頭歪在他的肩膀上，沈默然聞得到她頭發的淡淡清香味。時間似乎靜止，沈默然隻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是確定他心裏的那個人不是藍菲兒，所以決定和他共同生活下去嗎？這個女人，還真有幾分霸道，她可以不愛他，但是他卻不能愛別人。沈默然知足，活了三十幾年，他清楚人生並不是都能得償所願。


  “沈默然。”夏子菡閉上眼睛，小聲卻清晰地說道：“我沒有認錯人，我和江宇哥確實從小認識，但是我要找的人確實是你。”


  “什麽？”沈默然腦子有點短路。


  “你以為我有那麽笨，連自己喜歡的人是誰都認不出來嗎？何況，你當時是風雲人物，學弟學妹哪個沒有瞻仰過你的照片？”夏子菡不滿地說道，鼓起勇氣太不容易，坦誠相見太不容易。可是，他都已經開誠布公心平氣和地跟她說了，她豈有退縮的道理？


  沈默然徹底懵了，回過神來，他的聲音幾乎顫抖：“你愛我？那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非要跟我離婚？為什麽還要拋棄我們的孩子？”


  他的問題太多，夏子菡心裏歎氣，走到今天，就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曾了解過對方。就如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愛的人是她。想想，她認真地說道：“過去並不重要，沈默然，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們可不可以忘卻所有的不愉快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沈默然深深地點頭，緊緊地擁抱住她。忘卻所有的不愉快，子菡，可是有天你會不會恨我？忽略所有的不安，他隻是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