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笑著笑著哭了

  “江宇哥，你先不要跟爺爺說，我怕他會受不了。”夏子菡囑咐道。


  藍江宇無奈地點頭。


  “江宇哥，你偷偷幫我找個住處，好嗎？”夏子菡吐了吐舌頭，“在找機會跟爺爺講清楚之前，我先不搬回夏家。”


  藍江宇愈發無奈地說道：“子菡，你還懷著孩子，自己住在外麵行嗎？”


  孩子，夏子菡又開始心亂如麻。


  望著她愈發糾結的表情，藍江宇有些不忍心，他提議道：“要不你搬我那去住？我還能順便照顧你，你說呢？”


  “可以嗎？”夏子菡興奮地補充，“還好有你。”


  藍江宇的心裏有異樣的情愫湧動，隻是轉瞬消逝在夏子菡接下來的話中：“有哥哥的感覺真好。”


  哥哥，他還期待什麽呢？藍江宇釋然地笑笑，問道：“子菡，你想好了嗎？婚姻可不是兒戲，可以鬧著玩。”


  夏子菡點頭，就是因為知道婚姻不是兒戲，她才不想敷衍。


  “那要我出麵跟沈默然談談你們的離婚事宜嗎？”藍江宇問，畢竟除了爺爺之外，她就隻有他這個親人。


  夏子菡搖搖頭：“放心，我會自己搞定。”


  自己搞定？離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財產，贍養費等等。藍江宇想說點什麽，但看著夏子菡堅決的表情，他隻是淡淡地說道：“我是你哥，有什麽需要隨時找我。”


  “好。”夏子菡點頭。


  藍江宇送她回家，望著夏子菡的背影，他輕輕地歎息。原以為子菡和沈默然已經和好，誰料到還是這麽糟糕的情況？沈默然，到底在想些什麽呢？為何他不珍惜她？難不成他和那個藍菲兒還是藕斷絲連？雖然他與沈默然隻有短暫的接觸，但是彼時他就敏感地覺察到了他們夫妻之間關係的異樣。為此，他私下調查過沈默然。藍菲兒是沈默然前女友的身份，似乎不是什麽秘密。


  隻是兩個人貌似在沈默然婚後關係依舊匪淺，藍江宇那時就發現了子菡婚姻中存在的巨大危機。但那時，他在擔心子菡之餘心底卻有種隱隱的歡喜。如果沈默然不能給子菡幸福，那麽他會義無反顧地將她搶過來。忍耐了那麽久，終於發現自己的確有機可趁。可是，子菡卻懷孕了。那時候，他的心如死灰。


  現在，事情似乎再次出現轉機。但是，他卻更多的是在為她擔憂。子菡的幸福最重要，從他們相認的那刻，他就已經對自己發了誓。可是，現在的他無能為力。子菡愛沈默然，沈默然偏偏不能為她忠誠。


  藍江宇搖搖頭，是去是留，誰都不能代替她選擇。隻是，不管她做了什麽決定，他都會站在她身邊支持她鼓勵她。


  這頭，夏子菡無聲地盯著牆上的婚紗照。沈默然的臉，完美卻冷峻。夏子菡忍不住笑出聲，隻是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那時候攝影師讓沈默然笑，結果沈默然笑得比哭得還難看。終究還是攝影師作罷，沈默然隻是嘴角微微上翹做了個象征性的動作。他有多不情願，可是當時的自己卻沉溺在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中，以至於讓這個錯誤順其自然地釀成。


  回過神來，夏子菡擦幹眼角的淚水。哭什麽哭，錯了就該及時糾正。夏子菡蜷縮在沙發中，隻想安靜地沉睡。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輕微的腳步聲。沈默然，夏子菡揉揉眼睛，自己在做夢嗎？

  “怎麽什麽都不蓋就睡著了？”沈默然的語氣稍稍有點嚴厲。


  真的是他，夏子菡有點結巴：“你怎麽回來啦？”


  “我就知道，我不回來，你連飯都不記得吃。”沈默然的臉色微微有點紅，他故作強硬地補充：“你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你是孕婦，不為自己考慮，總得替孩子想想吧！真不知道，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夏子菡安靜地聽著，幻想著他是疼她愛她的丈夫。可笑嗎？隻怕以後，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會有，夏子菡自己隻覺得可悲。


  “趕緊吃飯，下午還要上班。”沈默然繼續說道。


  沈默然，你從來不知道，你偶爾的溫柔就足以讓我沉淪。夏子菡嘴裏嚼著食物，心裏卻異常淩亂。結束吧，結束吧，告訴過自己幾千次，卻總是在麵對他的時候無力開口。夏子菡的目光滑過微微凸起的小肚，神色愈發凝重。她感受得到生命的律動，可是卻沒法許給孩子未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母親，同時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母親。或許就連母親這個神聖的稱呼，她都不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