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智和史言青的名字，柳源更加坐不住了，咽了口唾沫，道：「他們……想怎麼做？」
我無奈的道：「還能怎麼做，吵著要跟我合作唄……可是我銀行那邊，貸款的事情都差不多敲定了，現在根本不缺錢，你說讓我怎麼接受他們的投資嘛……唉，煩！」
看見柳源聽了我的話，一臉懵逼的樣子，秦雪璐忍不住道：「行了，你別演了……」
我一臉黑線，道：「你什麼意思？」我以為她要當著柳源的面拆我的台呢。
秦雪璐咳嗽一聲，有些怪異的道：「我都跟柳總說了，銀行那邊還在接洽……還，沒有最終落實。」
我瞪了秦雪璐一眼，在柳源面前，傳遞出「敗家娘們」的意思。
柳源急忙笑道：「秦總，不怪秦總監，是我，是我非要問的——」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嘛？」我無奈的攤了攤手。
柳源咬了咬牙，陪著笑，小心翼翼的道：「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們跟銀行不是還沒敲定合作嗎？我想，我們秦氏，倒是可以投資一部分錢……畢竟咱以前也合作過，我們也是值得信賴的嘛。」
「這個，」我皺眉道：「不太好吧——」
秦雪璐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我一腳。
我咧嘴一笑，道：「不知道柳總，想投多少錢？」
「這個嘛——」柳源咽了口唾沫，看了秦雪璐一眼，然後似乎是鼓足勇氣，小心翼翼的道：「兩百？」
「兩百萬？」我鬆了口氣，道：「這絕對沒問題，柳總你早說嘛。」
柳源一臉黑線，苦笑道：「秦總，你就別逗了，這個項目一期資金大概在三百億左右，我們佔兩百億，後期再跟投……你看如何？」
我笑了一聲，道：「三百億的項目，我給柳總兩百億，你說這項目算我的呢，還是算我替柳總打工的？」
柳源無奈的道：「秦總，咱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有渠道，可以拿到項目，但是本身資金不足……你跟銀行合作，不說很多手續方面的東西，後期萬一在開發上有什麼閃失，你們集團將背負很大的壓力。因為銀行不管怎樣，都是要賺錢的。而跟我們合作就不一樣了，既然是投資，我們可以風險共擔。」
我笑道：「風險共擔……但是你們拿走的利潤，也遠比銀行要高是吧？」
柳源攤手道：「這就是生意上的規則。真的秦總，我請你好好考慮一下，而且除了資金之外，我們公司在項目操盤上，還有很多寶貴的經驗，到時候都可以提供幫助。」
我正想說什麼，外面一個大嗓門喊道：「你們別攔我，他是你們老總，在我面前就是個小弟……秦睿，我來了，你在哪兒？」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低聲道：「是楊智。柳總，方才的談話，就當沒發生過，你懂？」
柳源楞了一下，急忙道：「懂，我懂。這是咱們私下裡的秘密交易。」
「老哥哥，本來說要下去接你呢，正好這裡有客人……」我急忙開門，把楊智迎了進來。
楊智看樣子，是真的急了。瞪了我一眼，想要發作，看見屋裡的柳源和秦雪璐，楞了一下，道：「這兩位是？」
我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財務總監，秦總監，這位是柳總，秦氏偉業H省分公司負責人……」
「秦氏偉業？」楊智楞了一下，表情立馬就不一樣了。對柳源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道柳總跟秦總在談什麼，我來了，是不是打攪？」
柳源急忙笑道：「沒什麼，我跟秦總也就是喝茶聊聊天……久仰楊總大名，快請坐。」
楊智又看了我一眼，這才訕訕的坐下。他本來要質問我蔣村那塊地的事情，但是見到有外人在這裡，又不方便開口。
柳源自然也不再提投資的事情。
他們不提，我自然不會主動去說。心中默默盤算著，史言青走到哪兒了。
怪異的氣氛蔓延著。楊智和柳源，一副椅子坐穿也不走的態度，都想把對方熬走，然後好跟我談項目。
直到我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喂——什麼，有人自稱是青史集團的史言青，要見我？」我楞了一下，道：「楊老哥，史言青是你約來的嗎？」
楊智本能的道：「不是啊……」
「那是柳總約的？」
柳源也急忙否認。
然後兩個人同時反映過來，一齊道：「他來幹什麼？」說完，對視一眼，兩人又同時不說話了。
我裝作無奈的樣子，對電話里道：「就說我這裡有客人，不能親自下去迎接……帶史總上來吧。」
很快，敲門聲響起，一個保安把史言青領了進來。
史言青像楊智一樣，也是沉著一張臉，似乎馬上要打雷下雨一樣。不過看見屋裡的人，他楞了一下，然後就不說話了。
尷尬的幾句場面話聊完之後，很快就沒話說了。
史言青、楊智、柳源，似乎都料到了對方來的目的，這種生意場上的競爭，就好像幾個業務員同時去拜訪一個客戶一樣，誰先離開，誰就出局啊。所以大家都是一副用屁股把椅子坐穿的淡定，誰也不先開口，誰也不提離開。
我心中好笑，對秦雪璐道：「璐璐，把茶葉倒了，再續一壺新茶……」
又一壺茶喝完，我特么實在沉不住氣了。道：「三位老總，你們不約而同，都在今天找上我，不是單純喝茶聊天這麼簡單吧？究竟有什麼事情，咱們放到桌面上來說好不好？」
史言青哼了一聲，道：「你還有臉說？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沒點數？」
我正想反駁，楊智瞪了我一眼，冷冷的道：「是啊秦總，老哥哥還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我們還在戰場上廝殺，你背後就美女和項目，一齊搞到手了……你說說，你對得起我們嗎？」
「嗯……」柳源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我覺得史總和楊總說的對。事到如今，既然瞞不住了，就請秦總給我們個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