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衝上來。我再次將她打飛出去。
就這樣，她衝上來一次，我將她打飛出去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喘息著倒在地上，無力站起。
「服嗎？」我再次淡淡的道。
我聽見她咬牙的聲音，想必仍舊是不甘心，但是這一次，她最終吐出了兩個字：「服了。」
我微微一笑，睜開了眼睛。見她單膝跪在我面前不遠的地上，衣裳凌亂，臉上也沾了泥污，雙眼狠毒，看起來像一隻不甘的小獸。
我有些憐憫，淡淡的道：「你心中戾氣太重，不化解戾氣，功力是難以進步的。這……是格局。」
她眼神閃了一下，有些失神。
「好自為之吧。」我說了一句，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她喊了一聲，道：「你是什麼門派？你是不是內勁高手？」
內勁高手？我心中微動，以前還真沒這麼定義過自己。至於門派，我想起那個拾荒的老頭，忍不住微笑道：「我不是武林中人，也不知道內勁該如何界定。至於門派嘛，如果非要說，那我就是『拾荒派』吧。」
「拾荒派？」她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笑道：「難以理解是正常的，因為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門派……時候不早了，回去歇著吧。對了，你的名字？」
她低著頭，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似乎在沉思什麼。
我也不再勉強，轉身離去。
「等等——」她再次喊了一聲，道：「你可以叫我小武。」
「小武再見。」我背對著身揮了揮手。
「秦師父！」沒想到小武喊了一聲，再次追了過來。攔在我面前，咬了咬牙，最終似乎做了一個重大決定，忽然雙膝下跪，道：「我要拜你為師。」
我楞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就是胡亂學了幾手，業餘的很，你這麼好的苗子，應該去找專業的大師啊。」
小武咬了咬牙，道：「我不管。你打贏了我，就得收下我。」
我有些無語，忍不住沒好氣的道：「早知如此，我就輸給你算了。」
「你輸了，我可能會剁了你手指。」
聽了小武的話，我一陣無語。道：「時候不早了，快點回去吧。我不是武林中人，不會收徒的。」
我想從旁邊走過去，小武跪著移動，繼續攔在我面前。看著她的樣子，我也是覺得好笑，這姑娘真是武痴啊，為了練武，她似乎已經有些痴了。
「你贏了我，就得收了我。」她堅持的道。
「這算什麼理由！」我有些生氣的道：「好吧，這個理由不算。你如果能找到更能說服我的理由，我可以考慮一下。」
小武想了一下，忽然道：「吳月很漂亮，她的性格，也是大多數男人結婚的首選。所以不管到哪兒，都註定招男人喜歡。」
我不知她想說什麼，便聽她繼續說下去。
小武繼續道：「當然，喜歡她的男人，魚龍混雜，有楊景天這種目高於頂卻氣量狹小的偽公子，也可能有我哥哥那種臭不要臉的真小人……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情敵和危險，你能一直在身邊保護她？」
我冷冷的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武有些祈求的看著我，道：「只要你收下我，我可以隨時隨地，貼身保護吳月。」
我冷冷的看著她，良久，才淡淡的道：「你贏了。」
小武竟然激動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道：「你答應了？師父！」
我吁了口氣，道：「女人是我的逆鱗，希望你以後能兌現今天的話，保護好吳月。」
小武淡淡的道：「小武與師母同在。」
語氣雖然不怎麼激烈，但是那種視死如歸的決心，令我知道，以後只要有她在身邊，吳月就不會有什麼危險。這也算解決了我一樁心事。
我猶豫了一下，道：「我雖然答應了你，但是現在還不能傳你心法……我要獲得我師父的同意。」見小武面現失望之色，我又緩聲道：「快過年了……過完年之後，你到Z市去找我，到時候我會安排你。」
「是，師父！」小武答應一聲，又小心翼翼的道：「師父，我還想知道，我是不是咱們拾荒派唯一的弟子？」
我沒好氣的笑道：「是。你是大師姐，好吧？」
「好的。不過師父以後收了師弟師妹，我可以幫師父去教他們。」說著竟然興奮的像個小女孩一樣，從另一邊跑走了。
我搖了搖頭，只覺有些夢幻。以前我給自己的定位，只是一個生意人。雖然知道現實社會，也有很多武學大師，以致氣功內勁之類的，但是並沒有把自己跟他們歸類。
哪裡想到，今夜隨口一謅，不但搞了個拾荒派，還收了個大弟子。
紅塵啊，正是因為充滿了這種種因緣，才如此令人痴迷嗎？
我快步朝外面走去。剛到了林子邊緣，看到一棵大樹後面人影一閃。「誰？」我低喝了一聲，停住了腳步。
那人躲躲閃閃，似乎不敢出來。
我俯身撿起一塊石子，道：「再不出來，我就要出手了。」
「別！」一聲低喊，哆哆嗦嗦出來一個人，看著我，咧嘴一笑。
我有些無語，道：「你小子怎麼陰魂不散啊？」
特么不是別人，竟然又是金猴。
「師……師父……」他囁喏著叫了一聲。
「你叫我什麼？」我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聽了我的話，金猴噗通就跪下了，可憐巴巴的道：「師父，你就收下我唄。我願意做拾荒派二弟子。」
我氣笑了，真特么無語啊。
「你什麼時候來的，方才都看到了？」我沒好氣的道。
金猴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祈求的看著我。
我無奈的道：「好吧，給你個機會。跟小武一樣，你給我個說服我的理由。」
金猴低著頭想了半天，才難堪的看著我，咧嘴笑道：「我……我想不出來。」
「那就算了。」我說著就要走過去。
「師父！」金猴急忙拉住我的腿，咧嘴一笑，臭不要臉的道：「我想不出來，但是不代表師父想不出來……師父，你幫我想一個唄？」
我感覺胸口一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