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亂麻中一腳板!
那人趕忙說道:「好的,我一定督促好那些勢力!」
「嗯……」
七爺漸漸閉上了眼睛,彷彿說這一段話很累一樣,也不知道是就那麼坐著,還是已經休息了。
那人等了一會,見七爺還是沒有說話,就恭敬的叩拜一次,起身後又鞠躬,這才倒退著走出房門。
……
另一方面,他們口中的台里,此時也進行著一場對話。
對話的雙方絕對是國家內最最頂尖的人物,再之上便真的沒有了。
「好大的一場鬧劇。」
台里的人長吸一口氣,緩緩的說著。
大院中主事者同樣也嘆了口氣,說道:「洪門方面最麻煩,畢竟也算是一個派別,現在鬧出這麼大事來……很多幹事都在這場動亂中死去,駐在國外的那些傢伙已經得到了消息,現在已經陸續有很多人正在趕回來。」
「他們回來做什麼?胡鬧!」
「這幫傢伙離開的太久了,再加上國外有意歪曲宣傳,弄得信心不足了吧。」
「哼!根都不信,怎麼枝繁葉茂?本身他們插手玄門的事情就不對……哎。」
台里再次嘆了口氣說道:「現在青龍山那傢伙突然暴走,不管吧,國家法紀何在?管吧,這原本就是殺雞儆猴,雖然暴虐,但起碼會降低之後的那場血戰。」
大院想了一下,說道:「要不然就出面協調,派兵控制?」
「胡鬧!」
台里沉聲道:「老祖宗這種手段用的多了,也是傷透了這幫江湖人士的心,玄門想從江湖中走出來,但他們就是江湖本身,怎麼走?我們即便是打開了門,他們卻還是會自己走出去,青龍山這次的舉動就是一個例子,明明馬上就能踏進這個門了,卻腦袋一熱,自己跳出去了!這能怪誰?!」
他越說越生氣,甚至想要去砸茶杯。
想了一下又忍住了。
這茶杯是紅瓷場唯一一座老窯燒出來的,一批真的沒多少,再說自己也用了很多年了,上面都磨出了只屬於他的年輪……每當看到這個杯子,他就會想到自己到底是經歷了多少才走上這個位置的。
不忘初心……這種事情很難。
這幾天的事情,確實是讓他傷透了腦筋。
作為統治者,最重要的就是平衡,什麼正義、道理,在真正的統治面前都變成了小兒科的東西。
有人說物極必反,時隔幾千年,再看待這句話還是對的。
一個人生而自然,各種教育,各種經歷,讓他知道道德,明白法律,然而當他有朝一日站到這個位置上,卻發現所有的一切再次變成了自然。
人性大於道德,平衡大於法律。
聽起來有點大逆不道,但現實就是如此。
如今玄門,洪門,還有各方勢力,全部湊在一起,因為玄門大會的事情攪成了一鍋粥,錯綜複雜,而又千絲萬縷,就像是一團亂麻,無法理的清,而可悲的是,即便他是這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他也依然沒有一把鋒利的剪刀,可以把這種事情給一刀剪斷,來個風輕雲淡。
大院跟了他很久很久了,兩個人合作無間,他這樣一皺眉一嘆氣,大院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
然後先是笑了一聲,大院才說道:「其實這件事他們倒是給咱們很早就找了個背黑鍋的人吶。」
「哦?這種事情,也能成為黑鍋扣在一個人身上嗎?」
「乞兒!」
「嗯?」
「畢竟玄門大會也是因他而起,說實話當初聽到他是玄門正宗的消息,還真是把我震驚的不行,還以為三十七年前那件事情過去之後,這世間就再無正宗了,沒想到還冒出一個來,真是讓人……呵呵,無奈啊。這次大會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就是因為玄門正宗的出現而導致的,所以因為他而引發的一系列事情,都可以算在他的頭上,這個玄門正宗才是真正的禍害。」
「哼!」台里先是白了對方一眼,然後說道:「你我都清楚的知道,他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導火索罷了,不但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很多人都在用他做文章,全然是在利用他,讓他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受到那麼多不公正的待遇,簡直就是受害者本身了。」
「這倒也是。」大院一陣苦笑。
台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道:「不過要說玄門裡面到底誰最讓人省心,反而就是這個叫做乞兒的小傢伙了。對了,之前他要弄什麼……什麼……對了,什麼足球學院的事情,搞得怎麼樣了?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就是一個小屁孩仗著自己有點錢,就想要挑戰一些國家的規矩,挑戰一些國家的程序,但沒想到他還真的能把這件事搞的那麼有聲有色啊。」
大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說道:「焦家大小子跟他接觸的比較多,也向我這裡彙報了很多關於他的事情,別說啊,他這個學院弄得還真是挺好的,先不說那麼多公司都給他留了實習生的名額,還有那種比較新奇的建築,解決了數千人的就業問題,改善了整個地區的經濟體系,就單說這學院下面的東西……他也算是立了功了。」
「是啊……」台里長呼一口氣說道:「誰能想的到吶?我還以為他早就放棄了吶,在一個小地方當著自己的平西王,不好嗎?瀟洒快活幾十年,也就可以了,但偏偏他要去得民心……呵呵,從小他就喜歡看歷史,當初在學校的時候還因為這件事跟老師吵過架,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他的秉性還是沒變,真是三歲看到老啊。不過他最不應該的就是狗急跳牆,竟然想要用風水的方法來坐上這個位置……真是留不得。」
「一步之遙,誰又能真的死心吶?」
大院幾乎是下意識就說出了這句話。
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背脊一陣發寒。
因為台里看向他的眼神很怪,特別的怪。
大院趕忙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
「算了,不說那個讓人心煩的傢伙。」
「嗯……不過要說起乞兒來,這個傢伙還真的是個官迷,就讓他當了個縣長,雖然沒在縣裡面待幾天,但還真的把那個地方弄的有聲有色,別人都是招商引資,吸收人才,增加稅收,他倒好,直接跑出去開疆擴土了!人才吸收進來,再散出去,但不管那些人走到那裡,身上總要帶著母校的標籤。用高校這樣的方法來彰顯一個地區的影響力,這真的是最好的辦法,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到的,還是受了高人指點,但能夠在那種偏僻地方做出這種事情的,好像也就只有他了。」
「是啊!哈哈哈哈,說起這個小子就是覺得有趣,那麼多老頑固,那麼多勢力,明明有時候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偏生對這個小子聽之任之,看來……這個小子的手裡還真握著他們想要的東西。」
大院眼睛一亮,立即說道:「您是說……長生?!」
「你說吶?」
台里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有些事情大家心裡都明白,若是裝作懵懂,那就有點……不夠誠意了。
……
整個彷彿都亂了,最高層,最底層,千思萬緒,種種關聯,真的是一團亂麻,越揉越緊。彷彿只有到了最後,付之一炬,所有的事情才能平息下來。
而身處亂麻最中心的乞兒,卻彷彿渾然不知,懵懵懂懂,早已經站在一大片工地的前面,叉著腰點著頭,微笑著點著頭,然後……一腳踹出,正中宋百斤的臉頰上。
鞋底抽人,手不痛。
「他奶奶的!讓你在這裡監工,你就給我弄出這麼個玩意來?到日子了!馬上就到了日子了,率取通知書竟然還沒發出去?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