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第一次上講台

  王慈佛直覺得一個激靈從腳後跟衝到頭頂，整個人容光煥發，好似年輕了十幾歲。


  「對啊！就應該這樣的，躲啊，逃啊，混啊，忍啊，夠了，夠了。夠了！」


  乞兒點了點頭，看著激動喊起來的王慈佛，心想著果然不管人活再久，心中仍有少年。


  先讓王慈佛回去，自己則是好好安排了一下，什麼人去管理工地的事，什麼人去弄縣裡面的事，包括跟其他富二代們聯繫的傢伙，乞兒都留下來了。


  出行的時候，丑兒自然跟著，宋小小本想著跟上，但她還是需要修養，在那種被綁票被奪舍的歲月里，她的精神可以是被折磨的不輕。宋百斤現在是工地的權威，怎麼也不能離開。七人眾就帶了千手和穿山，千手是要帶著的，這個傢伙蠻有趣，並且很有用，至於穿山，他車開得不錯。


  大白二白自然也不會丟下，這兩個傢伙……走到哪裡都是災禍，漂亮藏不住的，不像是珍寶還能鎖在保險庫裡面，只有帶在身邊乞兒才會放心一點。


  他倒不是說彷彿守財奴一樣看著她們，並且要佔有她們，如果她們真的有自己喜歡的人，那乞兒肯定會直接放手，並且會很高興。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她們不去做什麼，只要別人喜歡她們，也會造就出悲劇，很複雜，也很現實。


  眾人離開的時候，穿山還被羨慕了，大家都紛紛說這是再好不過的幸運事。


  只有他苦著臉冷笑一聲，然後雙眼含淚說道：「雜家隨主子出去走走，勿忘。」


  眾人瞬間明白，果然這原本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有些明明得不到的東西，就最好不要見到。


  ……


  大劇院今天很熱鬧，乞兒沒有告訴王慈佛自己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到達，更沒說自己要什麼時候演講。


  但等乞兒到的時候，會場已經布置好了，外面彩旗招展，門口有各校的學生灌入。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種……示威！

  就是讓乞兒知道他的一切都掌握在某些人的手中，不管是行蹤還是想法。


  甚至進去后，預留的座位也是按照他們人數來的，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乞兒深吸一口氣，看著司儀擠出的笑臉，「請」的手勢，空曠的舞台上一個孤零零的講台，還有下面坐的滿滿的學生，二樓上被掩蓋著透著神秘的包廂……


  乞兒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既來之則安之。」


  他跟自己的手下們說，也對自己說。


  然後沖著全世界欣然一笑，漫步走上講台。


  咔咔咔，聚光燈照過來的時候會有聲音，而且很響。


  關鍵還很熱。


  強光的照射下，整個世界都模糊了，黑壓壓的人們只是一片黑壓壓，分不清頭臉，更無法分清數量。


  他咳嗽了一笑聲，看著講台上的話筒，伸出手指拍打了兩下。


  之前他總是好奇，為什麼每個上台的人都會去碰兩下話筒。現在他親自站在上面才明白，如果話筒不響，自己又開口說話，對下面人來說……無聲。那真的是一件特別尷尬的事情！


  更為重要的是，他現在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場，也不知道怎麼去緩解心中的緊張，但又不能幹站著，總要做一些事情，比如……拍兩下麥克。


  瞬間，全場安靜了下來，原本就不大的雜音也消失不見了，安靜的可怕。


  難得的，乞兒會感覺到一絲緊張。


  因為他突然感受到了責任！

  下面都是什麼人？高三的學生，面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道關卡之一的高考，還趕上他們正身處青春期……迷茫，無助，甚至反抗，這個年歲的孩子心智最是複雜，也同樣，這個時候最是能改變一個人，造就或者毀掉一個人。


  乞兒不覺得自己的一次演講可以帶來什麼影響。


  但總是有壓力的。


  深吸一口氣，講些什麼吶？


  來之前乞兒想過很多，想過要介紹自己的學院，想到要宣傳自己的主張，他確實是想要通過這個學院來挑戰一些什麼，固有的，不合理的。


  但並非是全部！


  只要想到自己的一番話說不定會給他們一些導向，因為他現在算是成功人士，太成功了，官職有，金錢有，甚至關係網可怕，可以輕易的獨資弄出這麼大個堪稱奇迹的學院來，建設速度都遠超人們的想象。


  而成功人士說出的話，即便是一坨屎，也會有人去聽。


  乞兒就真的不能亂說。


  再次深吸一口氣，肺部都有些腫脹，乞兒突然苦笑一聲，輕聲說道：「今天來的人還真是不少，我還以為只有小貓三兩隻，看來我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吶。」


  台下並沒有笑聲，但整體卻顯得輕鬆了很多。


  「高考啊，你們馬上就要面對的，我這個學院……看起來好像是個高考的避風港吶。但今天我不想談我這個學院，胡鬧一樣創建出來的東西，我想談一下……高考。」


  學生中一陣騷動，他們過來可不是想聽這些的，在他們想來，果然上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的傢伙，就只能做出小孩子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他出錢弄的學院？！


  靠！果然是不靠譜，果然就只是一個富二代在這裡胡鬧吶。


  很多想要報考乞兒學院的學生，此時都在心裡改了主意。


  乞兒眨了眨眼睛，他看不到大家眼神中細微的變化，但也能感受到現在比較尷尬的氣氛。


  卻只是輕輕笑了笑，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十二，一，六十億，這是三個看起來並沒有關聯的數字。


  十二年，一個任務，將近六十億人。


  整整十二年什麼都不做，只需要在最後完成高考這個任務！事實上，社會上絕大部分工作，都是規定的時間，規定的任務，只要你去完成它，並且完成的比其他人優秀，你就是優秀的人才。天朝將近六十億的人口，需要從其中選拔出最優秀的人才，怎麼去做？怎麼去監管？這就是最好的辦法，可能也是唯一的辦法，試驗一下，不管你們學的東西到底會不會在今後的生命中被用到，實際上用到的真的不少，國家只是想要試驗一下，完成這個任務，其中的優秀者自然重用，不太優秀的隨便用，最不行的……其實也有其他的道路，並非是判處了死刑。


  這就是高考，你們終將面臨的事情。


  不要覺得有些人天賦好，智商高，這件事就是不公平的，不要覺得有些地區容易，有些地區艱難，這件事情就是不公平的。恰恰相反，它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公平的事情！

  什麼叫做不公平？當你們來到我的學校，你們的家長來找到我，向我這個幾乎是你們同齡人的傢伙彎腰，希望我可以給你們一定的照顧，這……才是不公平！


  不考慮貧賤，不考慮美醜，甚至不在乎善良與否。這就是所謂公平所能做到的極致，我再也想不出什麼比這個還要公平了。」


  乞兒說到這裡，突然撓了撓頭，然後聳了聳肩膀說道：「但現在距離你們高考好像也沒有多長時間了，我現在說這些好像是有點晚了，即便你們扛住了青春期的逆反心理聽進了我的話，好像也是來不及了，那關於這個，我只能說抱歉。」


  場面一度險些失控。


  他這樣說話，就是有點氣人了。


  但……但凡有些頭腦的人卻意外的發現乞兒說的還真他娘的對。


  正是因為知道他說得對，心中的凄苦沒有了發泄的地方，所以才更加氣惱，恨不得上去把乞兒給撕碎了。


  但終究是會場，大家頂多怨言，並沒有人真的做出這種瘋狂的事。


  乞兒也越發的有恃無恐，甚至有點喜歡這種站在講台上高談闊論的感覺。


  一時之間沒了話題，抬起頭來，就看到上面的帷幕之中，一抹黃光閃過，那是……頭太亮！


  「哦？禿驢？咳咳咳咳，和尚？」乞兒看著上面，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突然間說道：「沒想到今天來看我的人裡面，還有佛門弟子吶。正巧了，前幾天正好聽人講關於佛門的事，我深以為然。他說吶……天朝之所以會衰弱，尤其在宋朝之後，一直到明朝才有點好轉，然後又被外族侵略，一下子完蛋。這核心原因是什麼吶？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他想明白了，告訴了我，所以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