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第四脈的布局
你不錯，今日教你一句話。武者修煉，首重自身，其次資源，最後情感，弟子？隻不過是漫漫武道上的調味劑而已。”
當然，是這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真的沒有重視感情的人？
扯淡。
恰恰相反，重情的人很多，但是這種人一般死的早。
重感情，這個特點對於敵人來簡直是黑夜裏的明燈一般顯眼，可著這個弱點狠錘就行了。
不重感情，當然也未必會走的更遠，隻不過比起前者而言，路途相對沒有那麽多坑罷了。
徒弟？
就連嫡親族人，過個三五百年終歸也會成路人，僅靠名義上的血脈，實際上的利益牽連著，相比之下徒弟算個屁。
徒弟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是傳承衣缽。
問題是穹大世界的武者，丫一個個都他麽是老烏龜，賊吉爾能活，還用得著傳承？
所以很多人收徒弟的根本目的，其實就是——找下手。
白了，就是找個能鞍前馬後幫忙辦事的人。略微指點，點撥一下，就算是回報了。真要師徒情誼，一百對師徒裏頭，有十對感情深厚的就是奇跡了。
古青壓根不怕對方找麻煩，如果這個沙雕的姐姐親自過來，他雖然不敢弄死對方，但揍一頓也無所謂。
為了區區一個徒弟的親人，不要臉的欺負輩……這種操作，也隻能發生在裏。
古青留下一封信，讓侍女等對方過來報仇的時候順帶交給她，自己則是帶著人慢悠悠的下山了。
理由很充分：賺錢！
馬車上。
古青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旁邊一名侍女則時不時看他一眼，想要什麽，但卻又不敢宣之於口。
古青似察覺到了什麽，隨口道：“想問什麽，那就問吧，憋在心裏不難受嗎？”
“為什麽要救我。”侍女不假思索的問。
古青笑了笑：“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啊。”
侍女，或者表麵詐死，實際上卻改頭換麵的穆青青搖頭：“我不信。”
“你很聰明。”古青睜開眼，仔細盯著她：“那你不如猜一猜，猜對有獎。”
穆青青沉默了好一會，才斟酌著語言道：“你借姥姥的勢，或者臨穆家的勢，在他們的支持下創立商會，初步打牢根基。
但是七成股份在姥姥手裏，你睡覺都睡不安穩，因為商會的盈利大頭終會被姥姥抽走，因為她才是商會的掌權者。
而之後姥姥欲與你聯姻，表麵上看是將股份分潤，實際上卻是為了穩住你，因為一旦你進了穆家的門，就會被打上臨穆家的標簽。
這樣一來，就算你有大的野心，也會受到牽製，就算你想要自立門戶，下謠言依舊會站在穆家而非你。
但是姥姥勢大，或者臨穆家勢大，你根本無法抵抗，隻能選擇接受，選擇妥協，虛與委蛇徐徐圖之。
然而令你沒想到的是，穆玲玲並不願嫁你，且隨之找上門，這在你預料之外，你故而借此由頭殺掉李陽，且特地派人滅其族家。
其目的絕非其他，而是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打算，你決定借著李家餘孽的這個理由，讓人殺死姥姥。
恰巧我嫁給你的當，當夜，這件事就發生了，本來我以為這是巧合，但是現在想來這恐怕就是你故意為之。
如此一來，殺死姥姥成功，你不但淡化了與臨穆家的關係牽扯，還順帶將黑鍋扣到了李家頭上，根本沒人懷疑。
你之所以不殺我，是因為我活著對你還有用，因為我手裏有商會的五成股份，我猜的對不對？”
她美眸越加閃亮，思維越加活泛，之前淩亂的毛團，在扯到了一個線頭後，飛快的被她抽離解開……
古青沒有回答是與不是，隻是給她倒了一杯茶，示意：“接著下去。”
穆青青定了定心神，接著道：“因為商會興起，其原因主要在於你的手段，你的策略，所以你斷定無論是主家還是臨穆家，誰都不會對你逼迫的太過分。
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他們又不甘心什麽都拿不到，所以自然而然注意力會放在我身上，畢竟我手握一半股份，卻隻能坐享其成。
之後便是做戲而已，三成股份主家掌握，你得到的回饋便是，身後的保護傘從區區一個穆家支脈，變成穆家主脈。
二成股份由姥爺穆龍勳掌握，其中原因有安撫的意思，畢竟我是他的外孫女，更有利益誘之的意思，姥爺確實想回歸主家得到突破碎空境的契機。
而這兩成股份，就是你，還有主家特意給他的定心丸，隻要他握有商會股份，在主家就不會被忽視，因為這代表……利益。”
到這裏，穆青青停下了，她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著往下了。
古青笑了笑，抬手就要倒茶，穆青青下意識將手裏的杯子遞到他手裏。
指尖接觸，二人同時一愣，穆青青回過神來，正待重新倒茶，卻見古青隨手接過，抿了一口：“繼續下去。”
“我，不知道怎麽了，我隻能想到這麽多。”
穆青青臉頰有些泛紅，聲音有些輕微，呐呐的回答：“而且還是後知後覺，如果不是結果落幕，我也想不出這些。”
古青不在意的點點頭，道：“管中窺豹，可猜全貌，能想到這些，足以明我的眼光不錯。”
穆青青抿了抿嘴，再次問他：“夫……你能一下，為何在那時候救下我，而不是真的讓我死掉嗎？”
“你很聰明，但很年輕。”
古青笑著道：“年輕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自視甚高，妄自尊大，自信太足導致太過驕傲。所以需要澆一盆冷水，讓年輕人冷靜下來。”
穆青青俏臉微變：“所以？”
古青笑吟吟的望著她，目光銳利的好似能洞穿人的心思：“所以，你現在冷靜下來了嗎？”
“然後呢？”穆青青下意識別過頭，不敢與之對視。
古青抿著茶水：“你是個聰明人，但是你之前依舊有少年人特有的傲氣，嫁給我後，你心裏其實一直有與我一較高下的心思。
現在倒好了，你我不在是敵人，沒有利益牽扯，所以這種敵意自然而然就不複存在了，不是嗎？”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穆青青紅唇輕啟，追根究底。
古青朝她伸出手：“合作。”
“何解？”穆青青有些驚訝，更多的是迷惑。
古青淡淡的道：“你們世家子弟，虧欠家族太多，此前你也不願嫁給我，但無奈還是委身，形勢所迫不是嗎？
但自從你嫁給我之後，你就不欠穆家什麽了。現在你更是身份死亡，如今無事一身輕，不正是我們合作的契機嗎？”
穆青青有些莫名其妙：“契機？”
古青笑眯眯的點撥：“你修煉的，可是穆家獨有的罡煞，如果你想更進一步，就需要後續的東西。”
穆青青臉微變：“但是現在我死了，後續功法自然也就得不到了。就算我暴露身份，恐怕主家那些人也不會允許我活著，因為我活著意味著變數。”
古青點頭：“而我恰巧在主家，功法什麽的，要得到並非難事，這就是我的契機所在。”
穆青青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你早就盤算好了？”
古青搖搖頭：“哪有，這都是巧合，我隻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穆青青很生氣，沉默良久，忽然如炸毛的貓一樣，噌一下朝古青撲來，嗷嗚一口咬住古青的手腕。
如言情劇那樣，女主角在男主角身上咬一口，美名其曰留下烙印？
抱歉，不存在的。
古青都懶得掙紮，空出的另一隻手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他愣是任憑穆青青咬了足足五分鍾，卯足勁，牙都酸了，待她鬆口後，古青的手腕連一點紅印都沒有。
所以，差距太大的話，連情侶打鬧都沒有情趣了。
古青擦了擦上麵殘留的口水，捋下袖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發泄完了？要不要再冷靜一下？”
穆青青恨恨的道：“……吧。”
“相信我，你以後會感激我的。”
古青揉了揉她的腦袋，從桌下拿出一個紙袋：“穆家七脈，有龍韻一脈，霖海一脈，臨一脈等等，我要你去……朧月一脈，代替一個叫穆月軒的女子。
這裏麵有她的一切資料，朧月一脈如今亂象初顯，你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煉，讓穆月軒成為龍韻一脈的才。
七脈都有破神境的功法，你暫時無須擔心，修煉所需的資源，缺什麽可以來找我，隻要我能搞到，都會送你，但也僅限於你自己。”
穆青青哼了一聲：“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照辦？”
古青不以為意：“跟我合作，你有望碎空境。不合作，你自覺有幾分把握？”
穆青青有些憤憤：“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永遠都要受你脅迫？”
古青道：“前期我養你，後期你報答，等你自覺足夠強大，隨時可離開，我從不強人所難，因為強迫別人去做事，那這件事永遠做不好。”
這倒是真話。
古青向來比較傾向於合作，而不是命令。
他很清楚要讓馬兒跑，必須得給它吃草的道理，不把人喂飽，人家憑什麽給你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