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1：強者恒強
為了搶奪假的舍利，他剛剛爆發了為數不多的神力，如今麵對古青等人冷嘲的注視，不禁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祥預感。
古青歪頭輕笑：“所以，這是假的，你是不是很失望？”
“死來！”佛陀暴怒，古青這個人實在太可惡了，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忽然抽冷子陰你一把。
當啷~
兵刃碰撞，神力迸發，塌地陷般景象轟然出現。
秦雲等人趁機合圍攻之，趁此機會在佛陀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短不過幾秒，佛陀氣勢頹然，踉蹌而退，眼中流露著幾分悲戚與悵然。
他的胸口，被一柄利劍穿心而過，肋下一根長槍透體，一條手臂被斬斷，肩膀陷進一個血窟窿，三頭八臂的異象早已消失，看上去狼狽到了極點。
他很虛弱。
佛陀依稀記得，上次有過這種感覺，還是幾萬年前。
當時自己脫離那個走向衰亡的世界，行走虛空，企圖找一個更好的棲身之處，他被一道裂隙卷進了未知的地方，漫無目的的走著，最終看到了穹大世界。
當時……，他看到如此龐大的世界，心中的喜悅是無法言喻的。
直到他降臨此界，才終於發現，自己似乎高興的太早了，這個世界的人族太過強大，強大到可以撼動虛空規則。
他心翼翼，然而到最後還是落得這般下場，若非他當時跑得快，恐怕早已隕落在那個可怕的世界。
數萬年過去，他苟且偷生，飽受傷勢的折磨，剛有一絲希望，緊接著便迎來了古青這幫家夥。
“巧合？”
佛陀心頭一涼，眼中浮現幾分明悟，別有意味的盯著這些年輕，忽而失笑：“不是巧合啊。”
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
然而少數人認為，每一個看似巧合的事情，看似荒誕的事情，背後往往隱藏著令人頭皮發麻的陰影。
古青如此，佛陀亦如此。
——
老頭笑嗬嗬的將幾個盒子遞給他們，道：“此間事了，老夫送你們回去。”
“多謝前輩，有勞了。”古青等龍韻一脈的子弟連忙躬身行禮，不敢托大。
他們已經從世界出來一個多月了，佛陀臨死前的搏殺，強行重創了古青，秦雲，連帶殺死了兩個倒黴蛋分家弟子。
這還是古青之前冷不丁坑了佛陀一把，讓他損失了不少神力的緣故，否則他們七個人起碼得死四個。
所幸，這次還好，一共十個人，死了五個，主家三個，分家兩個。
這種損失尚且在穆家預料之內，反正家大業大，這點人損失的起，淘汰些廢物，獲得精英，這是許多大家族經常做的事情。
帶出來一共六顆舍利，五顆沒有道紋，一顆卻有九道雲紋，這是佛陀的舍利，也可以稱之為神格，亦或者果位。
關於利益分化……
如果沒死人，七個還不好分，現在死了兩個，正巧剩五個，倒是不需要起爭執了。羅漢舍利一人一個，佛陀舍利交給穆家主家煉丹。
古青他們在這裏呆這麽長時間，就是為了等丹藥煉好。
之前過，一個家族，一個勢力，不管實際上如何藏汙納垢，勾心鬥角，但放在明麵上的，必須一碗水端平。
世界裏還有寶物，世界崩潰還可以收取其中散亂的法則碎片，這都是無法用價值估量的，與這些相比，佛陀舍利這玩意也就是煉丹入藥，精進修為。
度過罡煞境這個階段，之後更注重機緣，悟性，罡煞的積累隨著時間越加深厚，用不著服用這些外物。
所以，穆家倒也不貪圖這點東西，以佛陀舍利為藥引，輔以諸多材地寶，煉出了一爐丹藥。
一爐不多，十二顆。
古青等人一人一顆，剩下五顆就當那些材地寶的抵價了，這麽算下來其實古青他們占了不便宜。
畢竟也就穆家這種大勢力能這麽搞，有這麽強的煉丹師，換個勢力，八成就得找人合作，而且還不保證成功率，成功還得抽成。
至於佛陀的屍體……很抱歉，在殺了他之後，古青他們就地直接把屍體烤了吃了。
兩顆丹藥，古青趁人不注意，直接塞進了嘴裏，磅礴的藥力在體內炸開，迅速浸透皮骨血肉，與罡煞融合。
罡煞境第四步……繼續往前，達到一半左右的時候速度陡然降低，直到完全停止。
“該死。”
古青皺了皺眉，他發現似乎是因為自己接二連三的提高肉身強度，提高自身上限，擴展腦域開發度等等，導致他需要的力量比其他人要多的多。
佛陀雖然厲害，但是他幾萬年一來，一直處於瀕死狀態徘徊，後來又拚死大戰了一場，體內蘊含的神力壓根多不到哪裏去。
固然吃了他的身體，吃了他的舍利丹藥，但提升也不是一步登。
算了，慢慢來吧，不著急。
古青回過神，望著周圍的一切，莫名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家夥們，前麵就是你們家，老夫先行回去了，希望以後還能再見。”
老人欣賞的瞧著他們，忽而搓了搓指尖，丟給他們一人一本書，這才轉身走到空間裂隙，留下一句越加模糊的話：“這點東西就當老夫給你們的獎勵吧。”
古青看向他們兩個：“我要去買點東西，過一會兒回去。”
“我就先回去了，這次太累了。”分家另一個子弟，穆長青聳了聳肩，笑著跟他告別。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古青眼底劃過一絲漠然，繼而轉身朝某個方向走去，輾轉幾個街道，與秦雲進行匯合後，迅速向秦家趕去。
“結束了？”
穆元青和穆興龍正在院子裏下棋，見到二人，高懸的心終於落回肚子裏，畢竟在這秦家大本營，實在有點不自在。
秦雲將這段時日發生的一切悉數道了出來，反複確認了好幾遍，直到他們完全記住，細節沒有出岔子時，才滿意的點頭。
頓了頓，他接著道：“那兩萬兩黃金，算是額外給你們的報酬，這次你們回去後，龍韻一脈估計會對你們重點培養。
所以，這一萬兩黃金最好用在刀刃上，如果這樣你們還會被淘汰，那就別怪我們找其他人合作了。”
穆元青二人大喜過望，忍不住確認：“真的？”
“自然。”秦雲點頭稱是。
穆興龍攥著拳頭，死死的按捺著興奮，強自鎮定的道：“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秦雲笑了笑：“會的，這次大家合作愉快，不是嗎？而且龍韻一脈跟秦家不和，但這是家族之間的爭鬥，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對吧？”
“對對。”穆元青抿了抿嘴，臉有些泛紅。不是看上秦雲了，是激動的。
兩萬兩，一人一萬，這就代表著他們之前被古青坑走的錢，再度回了腰包，雖然損失了一千兩黃金，但這不算什麽。就當這點錢買跟秦雲的合作機會了。
等他們離開後，秦雲忍不住看向一直沉默著的古青：“你為什麽要我這麽做？”
“我之前過，要玩一把大的。”古青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略顯刺目的光芒，如夜空中的星辰般璀璨。
秦雲訝然挑眉：“所以，計劃包括了霖海一脈，龍韻一脈，秦家？”
“不止如此，或許還有呢。”
古青抿嘴，嘬了一口酒水：“穆雲升想要回歸霖海一脈，他想要當霖海一脈的家主，他的野心很大，我會幫他……”
秦雲笑容一頓，略顯告誡似得提醒他：“要知道，有個詞叫德不配位，如果他沒有足夠的能力，這樣反倒害了他。”
古青搖搖頭，道：“這是他的事情，隻要他想，我會幫他，至於事情的後果，我不會去關注。”
“偏執。”秦雲下了定義。
古青卻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莫名：“你錯了，這叫選擇。你是秦家的獨苗，秦家以後都是你的，自然無須考慮這些。
但有的人不同，他們生在世家看似美好，但自卻麵臨著更為殘酷的競爭，他們不得不往前走，不顧一切的往前走。
尤其是穆雲升這種人，頭上好死不死還有個穆雪瑩壓著，本來也是才，結果跟穆雪瑩一比就顯得格外平庸。
所以他野心很大，他想證明自己不比穆雪瑩差，他寧可成為曇花一現，也不願平淡的在西鳳城安度餘生。”
秦雲很不認同這種觀點：“有什麽意義？”
古青聳肩回答：“對旁人而言自然沒有意義，甚至顯得很傻，但在穆雲升個人看來，隻要能實現目標，無論付出什麽，都是值得的。”
穆雲升這種人吧，其實很像是電影裏麵的反派，死心眼，執著，且自身價值感薄弱，需要旁人的認可。
擱在二刺猿熱血動漫裏，把目標變的偉光正，這種智障就是妥妥的主角。
雖然古青個人很鄙棄這種家夥，因為這種人無論再怎麽強，都有致命的弱點，沒有自我，強有個屁用，不過是任人牽著鼻子走的傀儡而已。
強大不是擁有恐怖的力量，而是沒有弱點。
這種人的弱點太明顯了，隻要可著弱點針對，他就算再強大，離開光環的庇護就是個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