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8：別有用心的人
驀得，芸芸心裏又開始打鼓了，底氣莫名丟了幾分。
或許，他不是喜歡我的曲子，僅僅是隨意而為？
或許，他壓根不記得我這個人物，根本沒放心上？
或許……
如果古青察覺到她的心思，估計會給芸芸點個讚：“你的還真對，曲兒確實隻是背景音樂。”
“不管了，去試試，如果連試一試都不敢，就算有機會也沒用。”芸芸再度給自己打氣，抱著琴磨磨蹭蹭的來到古青旁邊。
她佯裝驚訝的看向古青，語氣帶著幾分驚喜：“咦，公子也在這裏？”
“……”
古青抬起頭，默默的看著她，直到芸芸兩頰浮現兩朵紅暈，才吞了一隻餛飩：“你下一句是不是好巧？”
“……”芸芸臉紅的好似西紅柿，目光躲閃呐呐不敢與之對視。
太尷尬了。
她這時才想明白，古青是個強大的武者，這種強人怎麽可能沒有注意到她。
真以為這是演電視劇？
明明相隔幾米，對方卻跟個腦癱眼瞎的二缺一樣，愣是看不到人家？
“坐吧，再來碗餛飩給她。”
古青指了指對麵的座位，朝攤主喊了一聲，注意力再次被捏麵人的老頭吸引，就好像麵人帶著無窮魔力一樣。
半晌，口吃著餛飩的芸芸，終於再也忍不住，問道：“公，公子不好奇嗎？”
“不好奇。”
古青隨口道：“你一弱女子孤身賣藝，想必家中貧瘠，而我這陣子賞你的錢，對普通人來足以夠用，但你依舊賣藝，這明你很缺錢。
你現在找我，恐怕是有人給你了什麽，讓你決定過來試一試，畢竟機會也得要自己把握。
你需要一大筆錢，但是你過來絕對不是找我要錢的，因為我沒理由給你這麽一大筆錢，就算把你賣了也不夠。
所以你找我的事情很明顯，是可以用錢解決的事情，但同時也可以不用錢解決，不過八成需要一個強者發話。”
芸芸陷入緘默，兩隻眼睛瞪的溜圓，看著麵前的男子，被震撼的不知什麽好：“……”
武者，都是這麽變態的嗎？
還是，隻有古青這麽變態？
古青嘬了一口湯水，美滋滋的從老頭手裏拿到麵人，隨口道：“吧，如果舉手之勞，我不介意幫忙，如果耽擱時間，比較麻煩，那就當我請你吃餛飩。”
芸芸不敢耽擱，竹筒倒豆子般劈裏啪啦的了出來：“是這樣的……”
大概事情就是，芸芸有個弟弟，曾經是武者，然後被人重傷，賠償的錢很快用完，為了治療不得不去借錢。
最終弟弟還是掛了，但欠的錢隻能芸芸來還，而且本金早就還完了，不過利滾利下，錢反倒越來越多，她沒有力量反抗，隻能默默承受……
放貸的也不是什麽背後有大佬的家夥，隻是幾個武者糾結起來，專門針對普通人的勢力。
“咦，這倒是個來錢的好辦法。”
古青聽罷，有些唏噓，他忘了還有這種路子來錢，不過現在也不值得去搞了，太麻煩。
“公子~”芸芸喏喏的看著他，等待古青的回答。
古青沉吟著問：“你的這個放貸的家夥，他……很有錢嗎？”
“不知道，不過幾百金足以拿出來。”芸芸想了想，回答。
“他們在哪？”古青結完賬，直截了當的問。
芸芸前頭帶路，滿心雀躍：“在……”
半個時辰後。
古青愜意的坐在椅子上，指尖在桌案篤篤敲著：“就這些？”
“就，就這些。”幾個滿身是傷的大漢瑟縮的跪在地上，腦袋都不敢抬，心裏的委屈都快溢出來了。
太欺負人了，一個罡煞境的大佬，竟然舔著臉欺負他們這群菜雞。
本來他們見到古青，已經同意免去芸芸的錢，大家一筆勾銷。
誰曾想古青壓根不在乎這點，仿佛根本不是給芸芸找場子的，而是過來賺外快的，幾巴掌把他們抽了一頓，勒令這些人交錢贖命。
他們一開始十分硬氣，畢竟這裏可是霖海城，穆家的地盤，誰敢無故殺人撒野？
然後……
古青就殺人了。
他們忽然反應過來，所謂的規矩，其實就是給普通人定的，古青這種人，不在規矩的束縛範圍內。
就算穆家知道這事兒，八成也是和稀泥不了了之，畢竟他們隻是幾個嘍囉，不至於為了幾個幹見不得光勾當的螻蟻，費力的去跟一個罡煞境的武者交惡。
罡煞境，煉魂境，這可是分水嶺。
得罪一堆煉魂境的都不用在乎，到底就是一群蹦躂的螞蚱，可是罡煞境不同，如果沒有迅速誅殺，了結恩怨的話，鬼知道對方會不會藏起來，暗中使絆子。
綜上所述，得不償失！
想明白關卡的他們，硬氣頓時散去，毫無節艸的將所有的錢交了出來，試圖以此保住自己的命。
可惜，古青一向奉行斬草除根。
半晌，在確認沒有其他錢後，古青幹脆的送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提著錢離開了此地。
助人為樂？為民除害？
抱歉，他壓根沒想這些，隻是因為這麽做有錢賺而已。
“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還跟著我作甚？”古青轉頭看著氣喘籲籲的芸芸。
芸芸結結巴巴的道：“公子大恩大德，女子無以為報，自覺樸素之姿配不上公子，甘做公子身旁侍女，侍奉左右，以做報答。”
古青楞了一下，在夜色的遮掩中，瞳眸微微凝起，泛生幾絲精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笑道：“好，既如此，隨你便是。”
“多謝公子。”芸芸抱著琴，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臉洋溢著單純的笑容。
古青抬頭望了望明月，心下喃喃：“你這演技……有點假啊~”
——
翌日，二人買了一輛馬車，啟程趕往西鳳城。
芸芸駕車，古青坐車，清點著昨日的收獲，所有的加起來大概一千二百多兩，還算不錯的外快。
這段路不算遠，大概也就十幾的車程而已，若是他全速趕路，一時間就到了。不過現在誰讓他帶著個累贅呢。
反正也不急，慢慢磨吧。
古青還想看看，這個芸芸接近他，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入夜。
二人將車馬停在路邊，生火做飯。
雖然是做飯，其實隻是芸芸一個人吃罷了，古青不需要吃東西，這點東西還不夠他塞牙縫。吃這點東西還得張嘴，太累了。
“有人。”
古青抬頭看了看後麵，隨口道：“不對，是兩夥人在打架，哦~一方重傷，正在跑路，嘖嘖，跑路的樣子還挺帥。”
“……”
芸芸啃著肉，默默翻了個白眼，這種伸手不見黑夜的五指，她能看到的隻有麵前的火堆和遠處模糊的樹林。
反倒是古青，好像看電影一樣，興致勃勃的盯著遠處，時不時還來幾句感歎與點評。
驀得，古青冷不丁了一句：“這群人朝這裏來了，禍水東引？好辦法，是脫身的好計策。”
芸芸聞言，有些慌了：“那公子，咱們要避開嗎？”
“避？為什麽要避？”古青笑了笑，聲音充滿喜悅：“這可是做生意的好機會，錯過的話，可就錯過一大筆錢。”
“？？？”芸芸愕然：“什？什麽意思？”
“那可是穆家的馬車。”古青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
“朋友，若是助我脫險，必有厚報。”
“子，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殺了你。”
“穆家辦事，閑人退避。”
被追的人察覺，古青似乎不好惹，而追他們的人，同樣察覺到了這一點。局勢陷入了詭異的對峙，似乎他們都在等古青的回答。
古青打量著他們，心裏估摸著這些人的實力，忽而笑道：“一千兩黃金，誰先給我就幫誰。”
追殺者中，一人語含告誡：“你……，你膽敢招惹我們穆家，不怕事後的報複？”
古青笑吟吟的道：“怕，怎麽不怕，不過以你們的價值，恐怕還不至於讓穆家的人傾巢出動吧？”
短暫的沉默，追殺者不約而同衝了過來：“該死，不過區區一個罡煞境而已，殺了他。”
“付錢嗎？不給錢我這就走。”古青不疾不徐的看向被追殺的倒黴蛋。
“……”幾人麵麵相覷，中間帶頭的那年輕男子毫不遲疑的點頭：“閣下願出手相助，事後定然雙手奉上黃金千兩。”
“轟隆……”
話落，身後陡然傳來一陣慘呼，卻是黑燈瞎火，誰也沒注意到古青早已布下一層罡煞，有心算無心之下，悄然吞噬掉他們的身軀。
一陣巨響，緊接著便是追殺者驚怒的聲音，伴隨著骨骼崩碎的脆響，戰鬥在短短十數秒內落下帷幕。
追殺者雖然人多勢眾，但大都不過初入罡煞境而已，猝不及防已經心境紊亂，在沒有提防到古青詭異的煞氣後，更是陷入劣勢。
戰鬥……毫無懸念。
不過，古青臉色略微發白，黑暗中無人察覺他雙眸紫色良久方才散去，煞氣侵蝕程度，又一次提升了。
“多謝……”
“錢呢？”古青瞥了他一眼，回到火堆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