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那是說變就能變(中)
“要是這妖孽……”欒貞子剛一說話就被淩薇搶斷,“哎,你可別說什麽連這孩子都不應該出世啊,他既然轉世到了我這裏,自然就是上天注定的,不然以我這穿越過來的身子,怎麽會懷孕,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因果,誰知道那些個人是怎麽想的,非得照著什麽書活,我天生就不是個安享的命,他楚思危也絕對做不成帝王!”
“好,好,你要是再生氣,這孩子生下來,定是個哭氣包!”
“你又咒我兒子!不生氣了,我得多吃點兒!”淩薇開始和碗裏的食物做鬥爭,“告訴你啊,可是一點兒都不能給我浪費了,浪費了一粒糧食,你陪我一兩黃金!”
“好貴的價錢!”說著欒貞子也開始端端正正的吃飯,淩薇看他吃飯的樣子,在前世也是個大少爺,吃飯的樣子還是一副正兒八經。
……
琥城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淩薇整整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把事情理出頭緒然後砍了幾刀,立馬冕都就有信過來,說是朝堂上已經有人開始對她不滿,幸而爹爹力爭,也將淩薇傳回去的證據一類的東西呈給皇上,不然她大概要被人遷回京城,安心生子了。
比起殺頭來說,對於淩薇還是六個月的孩子比較重要一些,她又請了女紅師傅,在這兩個月來,把那些小鞋子小衣服也做到了一定的水平,自然那些精致的還是師傅做的,那些顯得有些粗製濫造的,是淩薇在禍害布匹。
自從淩薇把現代,或者說是後世在這裏沒有的引水物什搬到這裏,又帶著一幫的人演示了,還果真是起到了作用,淩薇一顆懸著的心也放回了胸腔裏,時不時的出去走走,一來是活動身體有利於胎兒成長,這是巧靈的一套說辭,二來也可以在外麵打探到一些人的行蹤,這是欒貞子的說辭,淩薇本身沒什麽想法,走走也好,呼吸新鮮空氣。
一轉眼,淩薇的身子也漸漸沉了起來,七個月的孩子果然加在身上重了很多啊,她雖然也還時不時的走上幾圈,可是也不想多走了,何況天氣轉涼,巧靈都在她出去走走的時候把她包裹的和個粽子似的,就更加的累了,所以她選擇了在火爐邊烤火。
竟然下起雪來,琥城是有雪的的 ,不像是冕都,現在也不過是在衣服外麵加上一層,沒有一點點冬天的氣氛,淩薇端看著,卻不想從那窗戶裏,竟然看到了楚思危。
他就站在那裏,也看著自己。
淩薇遲疑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走出了門,巧靈知道即使是小姐不想見他,大概也沒有辦法趕走一個穿著皇子服飾的人,忙忙的給她披上一件白色狐裘,這才敢放人出去。
“不知二皇子駕到,笑笑失禮了!”
她是淩公夫人,不必對一個皇子行禮,他也清楚這一點,自是不必多言。
“夫人好!”
“不知皇子怎的有時間從戰場上回來,難道是邊關戰事已經結束了嗎?”
淩家是商人,自然是知道這些戰事的情況,再加上淩清遠的身份,這打沒打完的自然是知道,隻是淩薇不知道該與他說什麽,這樣生硬的話,倒也適合他們現在的相見,即使是剛剛結束,就過來了,又有什麽意義呢,全沒了意義。
“結束了,夫人回房吧,清皚隨後!”
淩薇看他手裏的馬韁繩,不由得想起當日他將她救出來的一幕,那個不會說話的人將她捉住,是他,也是騎著這匹馬,匆匆趕到救了自己,現在知道了那個不會說話的人的身份,竟然也是穿越而來的,不過是住在那個山上,替著其他的人下來抓人而已。
當時如果沒救她,是不是有些地方就要改寫了呢?
淩薇微笑著點了點頭,思緒萬千,卻隻是轉身回了房間,楚思危將韁繩交給旁邊上來的小廝,也跟著她進去了,並不是朋友的接待,而是會客室,楚思危不禁有些黯然了,不見她已經有半年多,卻就這樣的生疏了。
“不知二皇子親自來,有何指教,笑笑受寵若驚!”淩薇坐下,擺出手,示意楚思危坐在她的對麵,這不是按照一般方式布置的會客室,而是淩薇自己布置的,沒有高低身份之分,幾乎是橢圓形的桌椅擺設。
楚思危卻沒有在對麵坐下,而是坐到了一邊。
“你,真的是笑笑麽?”
“二皇子說話甚是有趣,難道二皇子懷疑笑笑是冒充的來做淩夫人麽?”
“淩薇!”
“二皇子還是不要再提起淩薇小姐了,老爺也傷心了很久,笑笑知道自己與淩薇小姐長的很像,可是笑笑就是笑笑,不會是其他人的,如果二皇子隻是為了這件事,笑笑就不奉陪了,還有其他事,而且笑笑有身孕,不能這樣的受涼!”
“為什麽嫁給淩公?”
“因為他對我好,因為,他相信我!”
楚思危怔愣的看著起身離開的淩薇,她的步履有些蹣跚,是因為身懷六甲,他的眼裏閃著淚光,卻沒有流下來,隻是站起身做了一個拜別的姿勢,在淩薇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之後,快步出了淩府。
欒貞子正站在外麵,看著他。
“欒貞子!?”
“很吃驚吧,可是現在二皇子沒有權利抓我,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想必二皇子也清楚,我並沒有傷人,其實也沒有幾個人告我,夫人已經對我做出了相應的懲處,雖然貞子這一輩子差不多都走不出淩府了,可是貞子甘之如飴,想必二皇子還有急事,貞子不送了!”
就像是一夜之間的變化,楚思危沒有回答也沒有做任何其他的事,他隻是騎上了馬,然後離開了,回了冕都,幾乎是日夜兼程,淩薇知道他要做什麽,二皇子立功這件事她是知道的,皇上老朽了,她也知道,想必是回去爭奪王位了吧,隻要有她在,她就不會允許他坐上皇位。
沒有原因,隻是不想,他被一個皇位所累。
他不應該過那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