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洽談合同簽賣身(中)
氷冷酒,一點,二點,三點。
丁香花,百頭,千頭,萬頭。
“公子!”
淩薇很是奇怪為什麽雲翼帶著她已然來到書房門外,卻在敲了門之後不進去,隻是在門口喚了一聲,莫非這房間裏除了一些金銀還有秘密,那定是要在來看一看,探秘,有趣而已。
“陳某怠慢公子了,請書房議事。”陳司翰開門關門隻一刹那,沒有給淩薇在白日裏窺視內部的機會,隻是他若知道淩薇的腦海中已經在籌劃今晚的夜探,怕是會大吃一驚的吧。
“哪裏的話,剛剛得知陳府失竊,我也不應該在這時候打攪的,隻是見陳公子對此次合作十分在意,這才絲毫不避諱的來了,剛剛陳公子是去找西瓊的孫大掌櫃了麽?”
“不瞞公子,正是!”
“怕是陳公子並不相信我的身份吧,”淩薇直視陳司翰的雙目,得到肯定的答案,繼而轉頭一笑,繼續說道:“這倒也不能怪陳公子,我自小就不在淩家長大,與淩薇妹妹自小在冕都長大有很大的不同,如若陳公子不信淩溪,今晚請到淩家傾宇酒樓做客如何,陳公子可當麵詢問家父。”
“既然淩公子這樣說,陳某自是不會推辭,定要當麵感謝淩公對後輩的提攜。”陳司翰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嚴肅的感覺,淩薇有些不舒服的晃了晃身子,若不是穿越來此時飽受饑餓的那三天,淩薇都不會相信拿著自家大把銀子往外撒的人,會是自己。
“家父不老!”順口反駁,卻是事實。
“……”
“沒事的,開玩笑啦,倒是陳司翰,我們以後合作還會很多的,咱們能不像剛剛那麽說話嘛,很悶的!你可以稱呼我,淩溪,小溪……”瞄一下他的反應,全無,“總之,你叫什麽方便,就可以喊什麽,就是別一口一個淩公子,我才十五呢。”偷瞄一眼,依然沒有反應,看來,真的是小弟忘了大哥了,失落。
“司翰就稱呼淩弟。”
“好啊,我就叫你司翰吧。”看著他的臉,淩薇總是恍惚的仿佛看見小時候那張布滿淚花的臉,再次相識的欣喜攏在心頭,出門的時候也是笑眯眯的不像個男生,更加不像淩公的養子,關門聲傳到耳朵的一刻,淩薇才意識到自己紅了臉,不要起疑才好,俊秀的一張臉,紮在心裏,可是,為什麽那張淚花的臉依然在呢,依然如此清晰的似乎在等待。
不想了,再想哪裏還有時間將爹爹從府裏接到傾宇樓呢,淩薇想到今晚,喜上眉梢,腳下加了速度,之後的馬車也是狂奔而去。
傾宇樓中,淩薇現在隻等著管家淩宇把爹爹從東琪接過來,趙嫻又趁公事纏住爹爹,這也,挺有趣的呢。樓下馬車聲想起一次,淩薇就起身一次,最後她不願意起來的那一次,陳司翰踏著樓梯走了上來,巧靈接過他手裏的禮物,交給仆人之後,當晚人再也沒有出現,出現的位置,自然是陳司翰的書房,上次她們“行竊”之地,歸還物件順便,看看文件。
幾杯酒過後,淩公的馬車出現在傾宇樓下,淩宇不辱使命的將淩清遠大老遠接來,誰也不會忽略掉旁邊一人,趙嫻雖是男裝,可似乎女子身份已是所有人共知之事,何況,她根本沒有打算像淩薇一樣束胸,靈動的眼睛跟隨淩清遠的腳步,飄至樓上。
“父親!”怕淩宇沒講明白,淩薇起身輕呼給爹爹一個暗示,“淩溪在和陳公子談生意。”
“溪兒,”有點兒別扭,“陳公子,溪兒和淩公子談的如何?不要告訴爹爹,溪兒連這件事情都做不了,難道還不如妹妹了麽?”
爹爹好陰險!
“陳公子要見到父親,才肯談合作呢,溪兒連個證明身份的物件都沒有,他不相信!”低頭掃向陳司翰,果然在爹爹麵前是有壓力的,特別是她現在正在明顯的打小報告。
“司翰隻是不明,為何淩公突然同意此事?”陳司翰下了下決心,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眼神堅定的望著淩清遠,可惜臉上依舊是清靜淡泊的笑容,他猜不出個頭緒來。
“陳公子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麽,那當真是老朽看錯了人,淩溪,這個生意不用做了。”淩清遠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淩薇搖搖頭看著纏在淩清遠身邊的趙嫻,爹爹沒有耐心的時候不多,最多的時候應該是趙嫻在身邊的時候,唉,不是冤家不聚首,又何苦逃開呢,還得她來給拉回來,不過不等淩薇起身,陳司翰就已經低頭認錯。
是不是每個皇子都是如此從善如流呢?
“司翰衝動了,還請淩公不要生氣。”彎腰九十度,行大禮。
“爹爹,既然司翰都這麽說了,就在坐下聽一會兒吧,溪兒想聽。”
“這麽熟悉了?”
淩清遠大概會後悔自己沒有追究這麽熟悉的原因吧,若是他知道追問一句就能解決大麻煩的話,就算問出來立刻傾家蕩產,也會勢必為之。
可是,他沒有問,隻是靜靜坐下,“陳公子可知道淩溪的身世?”
陳司翰沒有想到他問出的竟是這件事,隻得搖頭,靜聽解答。
“爹爹……”
“嗬嗬,不說,他怎麽會知道然後和你合作呢。”淩清遠輕拍女兒搭在手臂上的手,緩緩說出十二年前的那段往事,曆曆在目,重現腦海。
十二年前,淩薇小小的胳膊環住他腿的模樣恍如昨日,小小的身子,大大的眼睛撲朔的眨著,臉上染著饑餓的黃色,像旱區其他人一樣,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他經商途徑這個在去遭到搶劫,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那種淒慘,荒涼的如同墳墓,即使十二年間也同樣的發生過災害,他也不在踏進一步,散發著死亡氣味的墳墓隻見一次就夠了,趙王氏哭著跪倒在他的麵前,流著眼淚將小女兒推到他的身上的場景如何能忘,這個孩子猶如天賜,賜給他與夫人三年婚姻生死離別的補償,珍愛疼愛,即使是溺愛,也是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趙嫻安靜的聽著,淩夫人一直是淩清遠心裏的結,十八歲的恩愛夫妻,卻因為生意聚少離多,三年的時間在奔波中度過,當淩清遠趕回淩府的時候,碰到的隻有公主冰冷的身體,再到一年後接回小姐,淩清遠眼眸裏對小姐滿載的溺愛,往事更是一概不提,反而是小姐好些,淩家產業自此劃分五區,西瓊、東琪、北律、南召、中庸,淩清遠居於中庸,將其他生意完全放手,交與他人。
盡心陪著親近之人,度過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