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萬方通界2
萬方通界?
夏辛從來沒有聽過，就連典籍上也沒有過記載。
夏辛抬腳，朝那道大門走去。
“噠……”腳步聲在回響。
“噠……”明明看著遙遠的兩扇巨門，卻在下一刻幾乎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巨門自動打開，一陣狂風便從中噴湧而出，吹得她的衣袍呼呼作響。
她頂著風艱難地前進，眯著眼睛勉強能看清前麵的路，卻發現巨門離她卻越來越遠。
“啊……”夏辛被狂風吹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她不是沒有想過使用仙術，但奇怪的是，在這裏她什麽都感知不到，她的體內連一點仙氣的痕跡都不曾有。
夏辛咬牙堅持，她漸漸地無法前進，僅是能在原地保持不動就已經很困難了。
“呼——”有一陣狂風襲來，辛甚至隻能匍匐下來，手緊緊地扒著地麵，低下頭，靜靜地等待著。
狂風持續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慢慢停下。
夏辛依舊趴在地上，隻敢抬頭觀察一番周圍的情況，雖然視線有限，但她卻不能輕舉妄動。
又過了一會兒，一切似乎真的恢複平靜之後，夏辛在緩緩起身。
被剛剛的風吹得有些暈，夏辛起身的時候還有些站不穩。
她晃了晃頭，身體總算是平衡了些。
眼前，巨門大敞，門內是一片黑暗。
一黑一白，隻被這一道門所間隔開。
夏辛雖然有些忌憚，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於是她抬腳走了進去。
“轟!”她的身影沒入黑暗，身後的巨門也轟得一聲關上。
夏辛警惕起來，雖然視線一片黑暗，但她依舊，小步地前進著。
“叮!”忽然一陣短促的鈴聲響起，前方黑暗褪去，漢白玉的龍柱緩緩浮現，隨之出現的是天宮絕倫的裝飾。大殿之中，幾個人影漸漸被勾勒出來。
首先，夏辛能認出來青宿，他站在龍椅前，冷冷地看著台階下方。
他的身邊沒有宮人，就連平視貼身的幾個也不見蹤跡。
接著，台階下的人也漸漸露出麵貌，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夏辛並未見過。
“天帝，老臣的請求，還望陛下恩準。”老人跪在殿下俯首而言，聲音中帶著哀求。
“玉丹，你是玉鶴一族的族長，多年來為我天界征戰四方，念在此，朕今天可以恕你無罪，以後這這樣的懦弱之言，朕不想在聽到。”
青宿說著話時，看都沒有看一眼殿下的玉丹，隻是隨意地翻著玉桌上的奏折，可是語氣卻冷的叫人害怕。
“陛下!臣今日所言，絕不是懦弱之言，陛下登基這三萬年來，天界一直征伐不斷，所需新兵一年比一年多，老臣自覺玉鶴一族從未敢怠慢退縮，每年都選年輕力壯之青年參軍，但臣之一族本就人丁稀少，連年征戰已經讓玉鶴一族瀕臨滅族，老臣今日所求，乃是為臣族求一條生路，還望陛下恩準啊！”
青宿聽了玉丹的話，麵色一沉，他將手裏的奏折慢慢合好，然後又把它放在右手邊的那一摞上，等這些全部做完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玉丹族長，當年之約，不知族長可還記得?”
玉丹猛地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青宿，他已經很久沒有直視過天帝了，不過他還記得三萬年前，天帝的臉上，並沒有這樣恐怖的神情。
“當年之誓約，臣謹記於心，可臣之一族的年輕人，做了天兵就沒有回來的，全部都戰死沙場，再這樣下去，臣之一族即將覆滅啊!”
“你的族要覆滅，與朕何幹?當年朕幫的是你，可不是你的玉鶴族。”青宿終於肯施舍一絲目光給玉丹，可其中卻是滿滿的嘲諷。
青宿的話音落下，玉丹卻陷入一片安靜，震驚地看著殿上的青宿，他仰著頭，看著那個他曾經平視的年輕人。
空氣陷入一片安靜，有些滯澀又有些冰冷。
片刻過後，玉丹眼中恢複一片平靜，隨即悠悠開口：“天帝此話，與三萬年前的可不一樣。”
“三萬年前的事，誰還記得那麽清楚呢？”青宿冷哼一聲，語氣倒是有些無奈。
“陛下記不清楚，臣卻記得清清楚楚，而且臣相信，當陛下麵對蒼洵仙尊的時候，一定會全部都想起來。”玉丹依舊跪著，麵色有些灰暗，可雙頰卻又帶著幾絲不正常的紅色。
玉丹頓了頓，氣勢強硬了起來，開口道：“不知陛下近些年，可有去探望過逍容天後的仙塚?”
“朕沒去過，我想玉丹族長應該也沒有這個膽量去。”青宿的聲線驀地陰下來，他細長的雙眼聚焦在玉丹的身上，眸子中迸發出駭人的的寒意。
“陛下，臣不敢自己一個人去，但若是有當年好友相伴，臣便敢去了。”玉丹無聲地冷笑，他信不過天帝，所以暗地裏早已經同其他幾個族長商量好了，當年的事，是他們手裏的最後也是唯一一張牌。
“玉丹族長，你有什麽自信，能活著走出這大殿?”青宿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下台階，氣定神閑的模樣，似乎已經將一切掌握在手中。
“那陛下又有何把握，確定臣的消失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朕當然有把握，故技重施這個詞，想必於玉丹族長也是知道的。”青宿走到玉丹麵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玉丹忽然明白了什麽，原本如鶴一般狹長的眼睛突然睜大，憤恨地看著麵前的青宿。
“青宿，你!”玉丹渾身顫抖，他花白的胡子抖得更是厲害。
“玉丹族長怎麽忽然改口了，雖說即將壽終正寢，但該有的禮數可還是要有的。”
“青宿，你就不怕有一天蒼洵仙尊查出來殺害他母神的凶手，來找你算賬?”
“算賬，這筆賬他可算不過來，他要是真想算賬，半個天界還不讓他踏平了?”青宿還是那麽淡然，似乎蒼洵對他來講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與虎謀皮，我這也算是罪有應得，可我玉鶴一族不該命絕於此，死人的嘴是最嚴的，青宿，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