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7章 金蟬脫殼
肖靖堂手上拿到的東西,是一個巴掌大的鐵牌,在鐵牌上面,刻畫著一朵蓮花,並且還注有『青蓮』兩個字,不用想,這個鐵牌肯定與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青蓮教有所關聯。
而胡安民和胡榮強這對父子,顯然也是這個青蓮教中的人物。
除了這個鐵牌之外,肖靖堂還從保險柜里找到了一套衣服,這套衣服整體呈現火紅色,而在背後則是有著一朵青蓮,很明顯這是青蓮教中的會服。
肖靖堂略微觀察了一下,便將東西放回了遠處,現在只要知道胡安民是青蓮教中的人就行了,至於這會服和鐵牌,他拿著也沒什麼用。
在房裡稍微逗留了一陣,肖靖堂便悄然的離開了這裡。
而與此同時,深山中的一間密閉房間里。
「胡支書,怎麼處理這小子?」一名叫胡波的小頭目向著胡安民問道。
「這裡的刑具,不是你跟著榮強置辦的嗎?」胡安民目光陰冷的掃了眼胡榮強,道:「不用多問我,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就行了。不過,暫時不要弄死他,至於是弄殘還是弄廢,這我不管。行了,我看著這小子心裡就煩,出去抽根煙。」
「我明白了。」胡波點點頭,當即吩咐人將胡榮強吊了起來,然後從旁邊拿起一根鞭子,嘿嘿笑道:「小子,敢廢了我們胡公子,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呢,就先給你來點開胃小菜吧。」
說著,他一甩鞭子,啪的一下狠狠抽在胡榮強身上。
「哼!」豆大的冷汗,一瞬間從胡榮強臉上流淌了下來,那強烈的痛處,使得他的肌肉都開始抽搐起來,只是他被肖靖堂點了啞穴,就算再痛也叫不出來,心中的憋屈和恐懼就別提了。
「嘿……」望著胡榮強一聲不吭,胡波冷笑不迭:「還挺硬氣的嘛,居然連叫都不叫一聲,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啪!啪!啪!
他猛甩皮鞭,一下下結識的抽在胡榮強身上。
十幾鞭后,胡榮強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媽的!這傢伙鐵打的嗎,老子打的手都酸了,他居然連叫都不叫一下。」胡波擦了擦汗水,有些不可思議的罵了一句,然後從旁邊抄起一桶冷水,嘩啦一聲潑在胡榮強頭上。
受到刺激的胡榮強,狠狠哆嗦了一下,清醒了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要對那馬仔說什麼,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胡波的一腔心思全都在如何修理胡榮強的事情上,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小子,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麼硬氣,打成這樣都不吭一聲,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不說話。你們幾個把他固定在床上!」
隨著他的吩咐,幾個馬仔連忙把胡榮強放了下來,用手銬固定在一張鐵板床上。
「小子,我看你還不開口。」胡波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根鵝毛,脫了胡榮強的鞋襪之後,便拿鵝毛在他腳心擾了起來。
胡榮強眼睛一瞬間睜大,那種極度的騷癢讓他想要張口狂笑,卻因為被點了穴怎麼也笑不出來,一張臉瞬間憋得通紅,如一隻煮熟的大閘蟹。
過了一會,在極度的神經緊繃之下,胡榮強再一次暈了過去。
「媽了個巴子的,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硬氣,明明已經癢得不行了,結果卻坑都沒坑一聲。」胡波晦氣的罵了句。
「波哥,我看再弄下去也弄不出什麼花樣來,還不如早點完事睡覺,要不就按胡少說的做吧。」一名馬仔在旁邊說道。
「你的意思是?」
「胡少不是跟我們說過,害一個人,最殘忍的辦法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這輩子都陷入痛苦和絕望中。」馬仔提醒道。
「我明白了。」一聽這話,胡波就知道了他想說什麼,點頭道:「也好,老子正好也困了,早點完事收工吧。這事就交給你們幾個去辦,手腳麻利點,記住千萬別讓他死了,否則豈不是便宜了這小子?」
「嘿嘿,波哥你放心吧,胡少在京城託人買了一些金瘡葯,有這些金瘡葯在,這小子死不了。」馬仔咧嘴一笑,「那波哥,我去幹活了,胡支書那裡……」
「我通知就行了。」胡波打了個呵欠,擺擺手道:「相信胡支書也贊同這麼做的,別啰嗦了,快去做吧。」
「好嘞!」馬仔應了聲,便與另外幾人將胡榮強抬進了另外一間房裡。
目送他們離去,胡波又疲倦的打了個哈欠,走到門外一看,發現胡安民正靠在一輛車邊抽煙,便大步走了過去:「胡支書。」
胡安民撇頭看了他一眼,「你出來幹什麼,那小子呢?」
「胡炮他們收拾去了。」胡波直接道:「胡支書,是這樣的,我們打算砍掉那小子的四肢,割掉他的舌頭,丟到大街上去行乞,胡少曾經交代過,要讓這小子徹底生活在絕望中,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一輩子都生活在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中,您看怎麼樣?」
「這是榮強交代的?」胡安民眉頭一揚,也覺得這個辦法甚好,直接殺了他的話,反倒是給了他一個痛快,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永遠活在痛苦中,笑著道:「榮強的頭腦還是不錯的,既然這是他的主意,你們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吧,我這裡沒有意見。」
「胡炮他們已經去做了,估計,這會那小子已經是個殘疾人了。」胡波嘿嘿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胡安民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心悸,不過一時間也沒多想,哼聲道:「膽敢傷害我胡安民的兒子,就要有這種覺悟,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對了,一會記得把他的臉割花,免得以後有人認識他,替他伸冤。雖說我不怕,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還是胡支書想得周到,我馬上進去割花那小子的臉。」胡波一拍腦袋,匆匆忙忙的走進了屋裡。
進入內屋一看,胡波發現胡榮強果然已經被胡炮等人砍去了手腳,此時有大量金瘡葯敷著他四肢的傷口,傷口居然已經停止了流血,眼看就有結痂的跡象了。
「嘖嘖……這金瘡葯真他娘的神奇。」胡波嘖嘖稱奇。
「那當然!聽胡少說,這金瘡葯現在在京城那邊都賣瘋了,就這些藥粉,還是胡少花幾倍的價錢買來的呢。」一個馬仔瞪著眼睛說道。
「胡炮,你小子整天跟在胡少身邊,知道的還挺多嘛。」胡波打趣了一聲,吩咐道:「剛才胡支書交代了,讓你們划花這小子的臉,免得以後他被人認出來。」
「對對對,萬一這小子要是被人認出來了,還會給胡支書和胡少引來麻煩。」胡炮連不迭點頭,從旁邊拿起一把刀,二話不說,便將胡榮強的一張臉劃成了麻花。
「這下就成了,絕對不可能有人再認出他來。」胡炮嘿嘿一笑,摸出點金瘡葯敷在他臉上,很快,他臉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好了,大功告成。」
「嗯,接下來我們再幫他一把吧,免得他一個人在這餓死了,那樣的話我們做的這一切豈不是白費了?」胡波嘿聲笑道:「那些斷手斷腳的人行乞的那種平板小車,還有音箱你們都見過吧?趕緊去弄一套過來,還有,別忘了給他準備一個裝錢的破碗。」
「嘿嘿嘿嘿……這主意好,我馬上去辦。」
胡炮等人的速度很麻利,不久后,就弄來了一套行乞的設備。
此時也差不多到了天亮時分,胡波開著車將胡榮強和設備載到了湘永市的一處大街上,然後把胡榮強放在平板小車上,打開了音箱的開關。
頓時,從音箱里響起了凄美的歌聲:「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間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小子,好好享受未來的人生吧。」望著還不省人事的胡榮強,胡波森然一笑,然後開著車絕塵而去。
……
「一覺睡到大天亮!」一縷陽光鑽進了病房中,肖靖堂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看看房裡梅若曦並不在,不禁搖了搖頭,「這丫頭幹什麼去了,昨晚說接了江辰希就過來,怎麼這個時候還沒過來呢?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想到這裡,肖靖堂心裡不禁擔心起來,摸出手機便給她撥了個電話,還好,沒過多久,梅若曦就接了電話,「哥,對不起啊,昨晚辰希的手被人打斷了,我照顧他所以才沒過來,一會我來給你送飯。」
「算了,我也沒啥事了,準備一會就出院。」知道她沒事,肖靖堂也鬆了一口氣。
「出院?那怎麼能行,你給我乖乖在醫院躺著,醫生讓你什麼時候出院,你再出院!」聽到肖靖堂要出院,梅若曦立馬不幹了。
「我真沒事了,你不是不清楚,你哥我不是一般人……」
「那也不行!我告訴你,你要真敢出院,我馬上告訴外公,哼哼。」
「我真服你了。好好好,最多我不出院就是了。」肖靖堂知道她也是為自己好,只好服了軟。
「這才像話嘛,嘻嘻……你等著,我馬上過來給你送飯。」
「你過來了,那小江怎麼辦?」肖靖堂問道。
「他就是手關節錯了位,沒什麼大事。昨天在家附近的醫院處理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肖靖堂點點頭,又聊了幾句后,掛了電話。
「若曦,你跟誰打電話呢?」此時,肖靖堂的別墅里,江辰希聽梅若曦跟人打電話,從房間里走出來問道。
「還能有誰,我哥唄。」梅若曦隨口說道。
「什麼!」但是這句話,卻讓江辰希神情大變,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已經從胡安民嘴裡得到了消息,肖靖堂已經被砍斷了四肢,削掉了舌頭,丟在大街上當乞丐,但是現在梅若曦又在跟肖靖堂通電話,那又是怎麼回事?
整個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江辰希試探性的問道:「跟你哪個哥哥?」
梅若曦白了他一眼,「你神經病吧,我還有幾個哥哥,肖靖堂唄。」
江辰希眼珠子猛然一凸,氣息也是瞬間粗壯了起來,剛才他得到肖靖堂行乞的消息,激動得一顆心都要爆炸,然而,梅若曦的這句話,完全是一盆冰水潑下,將他的心澆了個透心涼。
肖靖堂居然沒事,那麼,要麼是胡安民在騙自己,要麼,就是肖靖堂用了什麼辦法騙過了胡安民!
江辰希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現在還不敢確認,沒有親眼看到肖靖堂之前,他還不敢確認梅若曦的話和胡安民的話哪一個是正確的,猶豫了一下道:「若曦,一會要給你哥送飯吧?我們一塊去吧。」
「你去幹嘛,你手臂傷還沒完全好,留在家裡休息就行了。」
「呵呵……我得好好在他面前表現表現啊,爭取讓他對我的印象更好,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嗎?」
「哼,算你還有點上進心。那好吧,一會你跟我一塊去。」
幾十分鐘后,兩人搭乘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了市人民醫院。
從來的路上開始,江辰希神經就一直緊繃著,一雙拳頭時而緊握,時而鬆開,一副魂不舍守的樣子,他現在很怕,很怕一會進入肖靖堂的病房之後,發現他還是完好無缺的。
「辰希,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跟丟了魂似的?」梅若曦發現了他的不妥。
「沒什麼,可能是因為手臂痛,昨晚沒睡好。」江辰希勉強的笑了下。
「那一會看完哥之後,你回去補個覺吧。」
「行。」
梅若曦在醫院附近買了一份營養早餐,然後和江辰希一塊來到了肖靖堂的病房前。
然而,剛走到肖靖堂的病房前,江辰希的步伐卻是停了下來。
「怎麼了?」梅若曦關切的問道:「是不是感覺手臂不舒服?」
江辰希深深吸了一口氣,緊張道:「若,若曦,你進去看看,你哥在不在裡面……」
梅若曦狐疑的看著他,「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哥,用得著這麼緊張嗎?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不是,我是怕昨晚把你搶走了,你哥會不會怪我……」
「神經病,我哥哪是那麼小氣的人。」梅若曦白了他一眼,「快進去吧。」
「好。」江辰希一咬牙,跟在梅若曦的背後進入了病房。
「不在,他不在!」抬眼一看,病床上空無一人,江辰希的神情瞬間陷入了狂喜之中,肖靖堂不在,那就是說,胡安民說的是真的,肖靖堂已經被他砍了四肢,割了舌頭,丟到街頭行乞去了。
想到這裡,江辰希幾乎忍不住要放聲狂笑,一釋心中壓抑許久的憋悶,但是尚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咦,我哥人呢。」梅若曦撅著嘴道:「難道他背著我偷偷摸摸出院了?」
「也許有什麼事去了吧。」江辰希面帶笑容,心中暗道,你哥這輩子是永遠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了。
這時江辰希已經在想,一會要問一問胡安民把肖靖堂扔到哪個街上了,說不得自己到時候要過去嘲弄他一番,如果心情好的話,說不得還會大發慈悲的給他幾個錢。
「嘿嘿嘿嘿……」想到妙處,江辰希已經是情不自禁的發出了笑容,恨不得馬上就付諸行動了。
「你神經病啊,好好的笑什麼笑。」看到他那副扭曲的表情,梅若曦不滿的責備道。
「突然想到一個笑話。」江辰希應付的答了一聲,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