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到底是誰做的?
「誰!是誰!」
白河市的一間高幹病房內,傳來一道驚天動地的慘嚎。
「兒啊!我的兒!我可憐的兒啊,誰這麼狠心,讓你斷子絕孫了!天殺的,這個天殺的!」一個風韻猶存的中老年婦女撲在床上一個青年的身上慟哭。
張仁壽眼睛赤紅的盯著床榻上生死未知的兒子,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今天下午,他本來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卻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說他兒子張志遠出事了,讓他趕緊過去一趟。
接到這個消息,張仁壽哪裡還坐得住,匆忙結束會議,火急火燎的趕到了事發地方,然而等待他的,卻是當頭一棒,兒子竟然,竟然被人給廢了!
張仁壽一瞬間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搖搖欲墜,張志遠可是他的獨苗苗,老張家還等著他傳宗接代的,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也就是說,自己老張家,自此徹底絕後了!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張仁壽額頭之上青筋畢露,整個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仁壽啊,你一定要為兒子報仇啊,抓住這個狠心的人,將他繩之於法!」張仁壽的配偶廖芙蓉慟哭道。
張仁壽滿臉漲紅的看著她,「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子下午跟誰一起出去了?」他下午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除了兒子之外,別無他人,因此他暫時還不知道兒子是被誰給廢了的。
「我,我下午在打麻將,只知道兒子出去玩了……」
「打麻將,打麻將,你就知道打麻將,你個敗家女人!」張仁壽吼罵道。
「你這個時候罵我有什麼用,你有能耐趕緊找到兇手為兒子報仇啊。」廖芙蓉不甘示弱的喊道。
張仁壽哼了一聲,剛好在這時接到了一個來自公安部門的電話:「張副市長,令公子受傷的大體原因我們查到了。您現在有沒有時間來一趟公安局?」
「好,我馬上過來。」聽說有眉目了,張仁壽連忙披上一件外套,叮囑廖芙蓉好好照顧兒子,邁步出了病房。
不多時,公安局。
「怎麼回事,快說,我兒子到底是被誰害的!」一進入公安局,張仁壽就連珠炮的問道。
「張副市長,您先別急。我們得到消息,這件事的起因,要從下午您兒子綁架肖副市長說起……」
「你,你說什麼,綁架?綁架誰來著?」張仁壽有些懵了。
「是策劃綁架肖副市長!」
「嘶!」張仁壽倒抽了一口冷氣,白天在醫院裡,自己的確點頭應許他小小的教訓一下肖靖堂,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膽大包天的直接綁架去了!
微微一愣之後,緊接著一股強烈的怒火充斥心頭,張仁壽怒問道:「我兒子的傷,都是那個肖副市長做的?」
「這個……」辦案人員猶豫道:「這件事我們暫時還沒有證據,不過嫌疑很大,我們會讓他過來配合調查的。」
「一定是他,除了他,誰有膽子這麼弄我兒子?」張仁壽咆哮道:「你們趕緊去把人給我傳召過來,好好審訊,絕對是他沒跑了!」
「張副市長,這件事我們會給您和您兒子一個交代的,您放心吧。」辦案人員雖然對他的語氣很不滿,不過誰讓對方是副市長呢,還是陪著小心道:「其實這件事肖副市長並不是唯一的嫌疑人,當時跟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綽號叫肥魚的人以及他的一批小弟,華盛集團一個經理的兒子張承基也在,這些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肥魚?」張仁壽眉頭一皺,這個肥魚他有一些印象,曾經到自己家裡來過幾次,據說是市裡黑社會頭子桂龍的親弟弟。
點點頭,張仁壽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公安局,整個人剛一出門,張仁壽便摸出手機給桂龍撥打了過去。
「張副市長,您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桂龍,你去馨香酒店開個房間,把你弟弟肥魚也叫過去,開好了叫我。」說完,張仁壽直接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鐘過後,張仁壽接到了桂龍的回電:「張副市長,房間已經開好了,是XXXX……」
「嗯,我知道了。」
來到馨香酒店張仁壽開好的房間,張仁壽的目光便一直冷冷的盯著肥魚,一言不發,看得人心裡發毛。
「張副市長,是不是我弟弟做錯了什麼事了?」桂龍陪著小心問道,他雖然白河市黑道老大,不過畢竟是混黑道的,不太上得了檯面,在張仁壽這個副市長面前,不敢造次。
肥魚也迷茫的問道:「張副市長,我是不是犯事兒了?」
「肥魚,我問你,今天下午你在哪裡?」張仁壽直勾勾的盯著他問道。
「在家啊。」肥魚迷茫的皺起了眉頭,其實他也是剛起來不久,一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露宿在荒郊野外,暗自猜測自己是不是有夢遊症了,之前抓肖靖堂的那個片段完全已經從他腦海里抹去了,因此他並不知道張仁壽的來意。
「真的在家?」張仁壽色厲內荏的問道。
「在吧……」
「胡說八道!你下午,跟我兒子在一起,去綁架肖靖堂了,以為我不知道嗎!」張仁壽喝吼道:「我兒子到底是被誰廢掉的,給我速速說來!」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跟張少在一起了?還有,你說張志遠被人廢了?」
「張副市長,有話好說,我弟弟跟令公子的關係,想必張副市長也知道一些吧,他怎麼可能會去廢了令公子呢,我看做這件事的肯定另有其人!」桂龍也是開始替弟弟開脫。
「哼!我兒子現在被廢了,警方已經證實了下午你弟弟跟我兒子在一起,他現在如此狡辯不認,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桂龍臉色微微一變,陪著笑道:「肖副市長,我跟我弟弟溝通一下,這件事我相信肯定不是他做的,他隱瞞著,也許另有內情。」
「我不管那麼多,廢了我兒子的兇手必須抓出來繩之於法,你弟弟若是識相的話,就將實情都說出來,只要他沒有參與,我可以不追究他的責任!」
「弟弟,如果你真知道實情,就說出來吧。」桂龍催促道。
「哥,我真不知道啊。」肥魚滿臉迷茫:「我不記得我下午什麼時候跟張少在一起了啊,至於其他的事,更是半點不知。張副市長,我要是知道,絕不會隱瞞你的。」
「你真的沒跟我兒子在一起?」張仁壽見他言懇切,不像是在說謊話,心裡也是一陣狐疑,難道那個警察說謊了?這個肥魚跟兒子關係一向不錯,而且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害自己兒子啊。
「千真萬確啊!」
張仁壽沉默了一會,道:「那個張承基你熟不熟?把他叫過來。」
「以前倒是見過兩回,我這裡還有他的手機號碼,我這就打電話讓他過來。」肥魚當即摸出手機給張承基打電話。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張承基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張副市長,您找我?」
張仁壽目光冷冷的凝視了他良久,直到看得張承基冷汗都快要出來了,才沉聲問道:「你下午跟我兒子在一塊,對不對?」
「張哥嗎?沒有啊,我下午睡了一覺,也是剛起來不久的。」
「沒有?」張仁壽眉頭深深一皺:「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敢說假話,我保證你的後果非常嚴重!到底有沒有?」
「張副市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真的沒跟張哥在一起啊,要有的話,我幹嘛不承認,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張承基實在迷茫了,下午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頭痛欲烈的跟趙碩光著身體摟抱在一起,睡在荒郊野外的某個地方,菊花那裡,隱隱作痛,發生了什麼,自然不言而喻了。
這種羞燥的事,張承基是打死也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我兒子被人廢了,警方已經調查到你下午跟我兒子在一起。」張仁壽冷冷問道:「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事情真不是你做的,這件事我不會對你追究,但倘若真是你做的,哪怕你還不到18歲,我也有辦法讓你牢底坐穿,知道嗎?」
張承基臉色狂變:「張副市長,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是真的沒做啊,我跟張哥無怨無仇,我幹嘛要廢了他,肯定是有栽贓陷害我!張副市長,請你明察啊!」
「真不是你?」張仁壽本來想嚇唬嚇唬他,讓他主動承認,但是看到他這幅誠惶誠恐的樣子,卻是猶豫了,張承基不過一個高中生,就算閱歷比其他同齡人深,但面對這等恐嚇,不可能不慌張、害怕,但是剛才在他眼裡看到的只有迷茫和無助,以及一縷冤屈,難道真不是他做的?
不是肥魚,也不是他,肥魚的那些小弟估計更沒有可能了,那到底是誰廢掉了自己兒子呢?張仁壽拽緊了拳頭:「肖靖堂,肯定是這個小雜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