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篇(五)
太尉最後還是稟報了所謂的“特殊情況”,皇上寬容大度,大手一揮,準了。 在皇上心中,太尉絕對是最可靠的臣子沒有之一,以後再結親家更是好上加好,現在太尉的舉動更像是主動提出來這麽個意思,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太尉真的很冤枉,他沒有把自家女兒送進宮門的意思,從頭到尾都沒有,可憐他隻是想要賺點便宜,出於一個父親的心思,他自然是想要自家孩子得到最好的教養。 他怎麽也沒想到,因為自己貪圖了麵前的那點誘惑,導致把女兒賠進了這麽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總之,肖則盼算是這太傅門下的半個學子了。為什麽說算是半個,還是因為肖則盼有一半的時間是不跟他們在一起上課的,畢竟男女要學的東西還是有別的。當有些時候涉及前堂為官為君時,肖則盼就會到隔壁的小間,那裏有專門的教養嬤嬤候著,叫她女紅女德。 至於那些嬤嬤們有沒有在肖則盼討喜的性格吸引下多教她一些別的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肖則盼再怎麽老成,也還是一個小孩子。她一直待在府裏,身邊差不多年級的隻有她弟弟。第一次與一個和她一樣的小男孩兒,她不免會有些好奇。她是內斂但不是害羞的性子,想要了解,會小心翼翼去試探。 一堂課半個時辰,中間會有一刻鍾的休息時間,肖則盼會故意製造一些小動靜出來,看秦玦的反應。雖然她很想直接去問去了解,但是女孩子要矜持這是從小到大耳邊都被灌輸著的準則。 第一次的時候,她裝作不小心掉了一本書,書落到地上發出的“啪嗒”聲沒有成功吸引閉目養神的秦玦。有姐萬事足的肖得忘從自己的位置挪過來,顛顛的給她撿起來,順便跟她私語了一下剛才太傅說的話他沒幾句聽懂的。 誰能指望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能懂這些晦澀的?不過是講著讓他有個印象的,以後大了還要在學。 目前,即使是秦玦,也是以習字為主要功課,其他的,完全看個人天賦。 敗不餒。肖則盼給自己打氣,第二次做的直接一些,故意把沾了濃墨的筆一甩,小心調整了角度,小半往秦玦那兒去了,潑到了他麵前的紙。大半兒卻不幸的甩在了自己的衣裳上,白底的襦裙染上點點磨痕,她臉上也糊了些,懵了。 秦玦蹙眉看自己紙上的兩點墨,有些不高興。他不滿的往肖則盼那兒看去,看到這麽一隻小花貓,繃緊的眉眼跳了一下。他忍住將要勾起的嘴角,很嚴肅地說:“你小心一點提筆,還有,你臉上弄髒了。” 他也憋得挺難受的,隻是不可以隨便笑,那樣有失體統。 肖得忘樂了,咯咯笑著撲到他姐姐懷裏湊熱鬧,“真好玩兒。”多蹭幾下,肖氏兩隻貓相互靠著,這畫麵更加喜感了。 太傅有事出去了,這書房裏沒有侍從,秦玦突然生出了一種要好好照顧這兩個麻煩的責任感,站起來:“我帶你們去洗一洗臉。”說是他帶著他們,其實也就是找到候在角落裏侍從,讓他們解決罷了。 肖則盼有些臉紅,不好意思了。 這個年紀,她就是知道秦玦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也無法真的在心中對這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生出什麽敬畏來。 肖則盼洗完臉之後,看著恢複白淨的臉蛋,想到:這個太子還挺好的,要繼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