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秘侍衛
自從自由被限製之後,安寧又恢複到了原本的狀態,在宮裏與她聊得來的人也就肖則盼這麽一個,皇太後那兒是能不去就不去,去了就是被揪住一通斥責。
“你這麽閑著,不妨幫我做些事情。”肖則盼低著頭寫寫畫畫,心裏不斷推算著各種可能性,有時候轉不過彎來的地方還要寫下來,一點點理清。她充其量也就比平常人聰明一小點,能走到這一步,靠的是她絕佳的耐心。
安寧一臉嫌棄,連連擺手:“這些東西你自己折騰去吧,我才不想做呢。煩死了都!”那一堆的各種冊子誰要看啊,真是的,都交給下麵的人做不就好了,幹嘛要把自己弄得這麽累。
其實現在來講,這些賬目反而更要謹慎,不過肖則盼也實在是忙不過來,所以最近憑香與泠知也接手了部分,至於泠良,那浮躁的性子能看出什麽來。
“唉,你說展常笑這個人是不是很愛多管閑事?!本公主又不是在胡鬧也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子,他怎麽就管得那麽寬呢!”後來還是無聊,安寧又想起展常笑來,不禁又牙癢癢地提起來。
肖則盼停下筆,無奈地看著她:“他是為你好,而且你最近動作太大,要是被丞相的人注意。會牽連到我們的。”
安寧恍然大悟,柳眉狠皺,“啪”拍了桌麵一下,怒道:“原來是怕我拖累你們!這真是太過分!”
“小聲一點,還怕沒人知道是麽。”肖則盼被安寧這時不時的大驚小叫折騰得頭疼,伸手扶額,“你也太沒分寸,男子臥房也是你可以進去的?”
安寧要找的那人好像是在侍衛中間的某一人,不過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人長什麽樣,叫什麽也不清楚,隻知道那人耳後有道小小的傷疤,安寧能想到的也隻有接觸之後再分辨這一種辦法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條件符合的,到了那人臥房卻發現這人的衣飾都是嶄新的,去核對了一下入宮的時間,證實這人隻是剛剛進來的新侍衛罷了。
“為什麽要到侍衛房裏去,後宮女子隻身一人闖到外城侍衛房不會隻是想見見世麵吧?”
安寧有些猶豫,她拍拍自己的臉,煩躁道:“其實也沒什麽,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一直都找不到人!後來又去了臨北,就更無音訊了。”
肖則盼來了些興趣,看來這裏麵還有安寧公主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她追問:“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我還要這樣找嗎?”安寧翻個白眼,頗為無力,“他總是晚上來,又蒙著臉……不過聽他跟我講的話,應該是個挺厲害的人。就像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不過好像不怎麽會安慰人,每次都感覺傻傻的,但是很真誠。唉……以前我不高興的時候他會出現,然後一直講兵法兵法兵法,無趣地很。他有時候會給我帶一些沒見過的小東西,不是貴重東西但都很好玩……”
看到安寧完全陷入了愉快的少時記憶無法自拔,肖則盼的臉色有些古怪,等安寧發現她的不對勁才停了下來,問她:“你怎麽了?”
肖則盼很用力地握筆,僵直的吐出一句話:“這是私相授受,公主殿下。”
“呃……”安寧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嗯,這句話在理,不過!“兒時你把不要吃的東西扔到秦玦碗裏又算什麽!比我嚴重多了好麽,真是恬不知恥,哼!”
肖則盼點頭:“有長進,連恬不知恥都知道了,隻不過那時候我與皇上都小,這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公主當時可比我們大不少吧。”
安寧說不過她,隻能放棄,“你還想不想知道了,你再這樣我就不說了!”
“請繼續,隻是省略掉你們的相依相偎,說重點。”肖則盼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聽她講這聽起來頗有些風花雪月的東西,不過是可憐無助女子和深情沉默男子之間的故事,話本裏有不少這樣的故事,猜都猜的出來了。
有些情感,沒有體會過,就沒有深刻,聽多了就不會被感動。
“就在我要嫁到臨北去的前一天晚上,他也來了……陪了我一陣之後,他走時我從背後去扯了他的麵紗,隻是他反應太快,我隻看見他耳後的傷疤。”精煉之後,也就一兩句話的功夫。
安寧有些喪氣:“不會已經離開皇宮了吧……”
肖則盼沉默了一瞬,說道:“他真的是皇宮裏的侍衛嗎?隻是他說自己是侍衛而已,又不以真麵目示人,你居然敢和這樣來曆不明善惡不明的人相處這麽長的時間,安寧公主,你膽子也挺大的。”
“……”
安寧麵容猙獰,握緊了拳頭:“肖則盼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少女的憧憬!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才十七吧!這樣在你最慌張無助的時刻出現的男子,那顆脆弱的心不就一下子被抓住了嗎?!”
肖則盼微微一笑:“與年齡無關,這不能影響我的判斷。所以呢,你混進男人堆裏隻是為了找耳後有疤的人?”
“廢話。”盡管心裏在咆哮,安寧還是忍住了將肖則盼轉開的話題轉回來的欲~望。
“我現在不得不懷疑一件事情,你是將腦子留在臨北了嗎?他既然是悄悄來的,沒有知道你們的關係,那你大可直接讓人在侍衛中搜尋,又需要顧及些什麽?”肖則盼忽然覺得有時候跟安寧公主真的很難交流。
安寧的心口被肖則盼捅了好幾把劍,她暈乎乎地坐回椅子上,不行,她要緩緩。
在臨北的時候,在她愛上聶承望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想起這個人了,直到回了這皇宮,又變成了一個人,埋藏在心底的記憶才又重新浮現。
然後想,他怎麽還不出現呢,明明自己現在這麽難過。
當然想過這個願意陪著自己的沉默男子是不是喜歡自己,當時的她甚至還做了一個決定,隻要這人表現出一點不舍來,她就去跟父皇鬧,不去臨北了。
隻是那時候還與往常一樣,一模一樣。像往常一樣,話反而更少。
這樣是對的,人家每次願意陪你已經仁至義盡了,還奢想些什麽。
想到最後,安寧笑了,天底下人才那麽多,又何必非要拘泥於那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