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疑點重重
因為不是什麽好聽的事情,所以此事的調查極為低調的進行著,隻有直接相關的人才明白發生了什麽,就是溫芸身邊的侍女也不知道她的主子為什麽心情黯然不安。
現在的事情處於這樣一種狀態,各方麵證詞都對的上,除溫芸本人不承認以外,其他人包括侍衛都證實了兩人確實有染,隻是程度不一。看起來合情合理但是溫芸的表情卻與事情不符。
肖則盼可以肯定溫芸與那個侍衛的關係不單純,但是有沒有到那帕子上露骨程度卻很值得懷疑。如果是有人故意添油加醋,那這個人跟溫芸的仇恨還挺大的。若隻是暗送秋波眉目傳情,那最嚴重隻是打發去向明宮罷了,如果是關係確鑿那除了一死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根據各方了解,溫芸性子還算可以,除了一直針對阮含薇,沒有和其他人結怨。與她同居一宮的顏清更是溫婉的好脾氣,與溫芸關係最好,兩人平日裏從未傳出不和……阮含薇性子爆烈,即使她有這樣的心機,但也絕對沒有這樣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的能力,單是侍衛那兒就說不通了。
莫非真是溫芸真的做了但是以為自己不承認就可以躲過一劫?
怎麽可能……
肖則盼有些頭疼,這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其實證人證詞都有了,溫芸單方麵的辯解根本站不住腳,可為什麽自己還要糾結呢?
“皇上駕到——”
這一聲高調子把她的思緒拉回,看著去而複返的秦玦,她有些納悶,又回來幹什麽?
一番虛禮過後,秦玦坐於主位,看她放在小案上勾畫的亂七八糟的紙,知道自己回來對了。雖然不知道之前她為什麽生氣,但是哄哄還是必要的,畢竟她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想不明白?”
肖則盼大概是沮喪,肩膀都有些失力微塌下來,“皇上想明白了?”
秦玦搖頭,在肖則盼失望的眼神中,他不緊不慢加了一句,“但是,朕知道應該怎麽去解決這件事情。”
肖則盼挑眉:“望皇上詳細說明。”
他展開一張空白的紙,提筆卻不落下,盯著肖則盼的眼:“第一種,到此為止,直接將溫芸定罪。”
“臣妾可不能做這等糊塗事,雖然查明事實不一定有好處,但是至少能安心。”肖則盼雖然對她們的生死沒什麽所謂,可這樣隨隨便便也不是她的作風。
秦玦知道她不會選擇這第一種做法,於是在肖則盼說話期間,他就已經在紙上寫了“函梓宮”三字。“這件事情發生在函梓宮。”手上的筆將其圈起,繼而又在一旁落下“溫答應”、“侍衛”、“錦帕”三詞。“這是主線索,最有力的證人和證詞就是這三樣。溫答應與侍衛有染,而侍女毫不知情,這是疑點一。”
肖則盼點點頭,等他繼續說下去。
秦玦也沒有賣關子,把兩個名字連起來,在中間寫了“第三者”。“兩人身份懸殊,中間必然存在第三者。”
沒錯,溫芸與侍衛本無交集,且溫芸一個答應出門必然會有奴才跟著,隻在有兩個人的情況下發生點什麽還真不可能。
“有第三者,而溫芸身邊的人不知情,這需要一個合適的地點,可以沒有奴才跟著的一個地方。”他筆尖遊走,寫下地點二字。“這其實就是這樣一個問題,溫答應和侍衛之間的不恥關係是怎麽產生的。”
肖則盼的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人,又覺得沒有理由,先放在一邊不管,專心聽秦玦怎麽講的。
“疑點二,溫答應為什麽會單獨出現在石林這麽顯眼的地方,即使兩人相約,就是她的寢殿也比這個地方合適。”秦玦最後寫下林常在與采菱。“現在,對於疑點一,你有什麽想法嗎?”
“照皇上分析,臣妾隻能想到一個人。”在秦玦肯定的目光中,她緩緩道:“顏清。她與溫芸關係最好,無論是取到溫芸慣用的錦帕還是讓兩人認識她都可以做到。而且兩人說說悄悄話屏退左右也再正常不過了。但是,如果是她,她是怎麽讓溫芸對侍衛有好感的?”
秦玦無奈笑道:“朕怎麽會知道他們是如何……咳咳,總之先從顏清與那侍衛的關係查起,一步一步順藤摸瓜下來,遲早能查清楚的。”
當晚剛用完膳就收到了消息,秦玦翻著手裏的策論聽著跪在地上的暗衛匯報這些事情,不時抬頭看幾眼深思中的肖則盼。
不查誰也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在裏麵。顏清與那侍衛本是舊識,不過也沒有什麽密切關係,幾麵之緣吧,但是那侍衛對顏清一見鍾情後一往情深。本已經死心進宮當了侍衛,不想隔年顏清就入了宮,再次相見重新引燃了他的愛意。得知顏清並不好之後就與其相認表麵自己可以幫她做任何事。
有這一層關係在,顏清與這件事是脫不了幹係了。
“真沒想到……臣妾還是想不通為什麽顏清要對溫芸下手。”肖則盼托腮,難得做出這麽孩子氣的動作。
秦玦淡淡瞥來一眼:“所以朕覺得你們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肖則盼直接漠視了他的話,這個幾乎得了女人厭煩症的人的話可做不得準。她的心思在自己心裏默默轉著,隻是再怎麽想也拚湊不出什麽合適的理由,最終隻能放棄了。
等明天吧,一切就有可能都真相大白了。
“皇上今晚還走嗎?”肖則盼隨口一問。
秦玦合上書,認真問道:“你希望朕留下嗎?”
肖則盼無言以對,這個秦玦變化越來越大,她不敢直視。
其實在秦玦心中,肖則盼亦然。這種變化隻是兩人身份轉化,短暫的磨合期過後的正常模式,隻是兩人都是不適應,所以雙方都覺得對方變化很大,似乎與以前認識的有很大不同。
“臣妾可以說不嗎?”
秦玦站了起來,攬著肖則盼的腰往寢殿走,沒什麽情緒的聲調留在了書房。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