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瘋魔
顧定國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轉向顧夢靈。
“天黑了，和妹妹一起回去也有個照應，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顧夢靈知道顧如雪有些威脅是不好當著顧定國的麵說的，就答應下來。
吃飽了隨便逛逛，順便看看白蓮花妹妹變臉也是不錯的事情。
果然，不出顧夢靈的所料，走了沒多久，顧如雪就變臉對著顧夢靈說道“你別想耍什麽詭計，爹爹現在寵你，是因為你有能讓他利用的人，等你身邊沒這個人之後，爹爹就不要你了。”
顧夢靈還以為顧如雪會說出什麽狠話。
她聽完，絲毫不害怕，甚至還覺得白蓮花有點可愛。
覺得可愛的同時，又覺得對方可能腦子不太好。
“是是是，多謝你提醒了。”
顧夢靈覺得很沒有意思，轉身就想走，卻被顧如雪攔住“我和你說認真的，我告訴你，你現在過得舒坦，卻不會一輩子過得那麽舒坦的，隻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好過。”
這番話讓顧夢靈眯起了眼睛。她微微一笑，從長袖裏揪住下午抓的邪祟，輕輕往顧如雪身上一彈。
原本她也沒想這樣做的，誰叫顧如雪招人煩呢？
“說完了嗎？說完就給我讓開，我要回去睡覺了。”說完就從顧如雪身邊路過，留下顧如雪在哪裏抓狂跳腳。
回到自家的院子，重新被修繕好的屋子看起來別樣的精致。
這就是銀子堆起來的快樂嗎？她感受到了。
她剛要進屋感受一下，顧定國為了杜飛，修繕她的屋子修繕成什麽樣，就看見樹下坐在輪椅上的夜天孤。
什麽金錢堆積起來的屋子，都被顧夢靈拋到腦後，她快幣走過去，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從歡樂切換成了凝重。
她問道“你怎麽在這裏，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找我嗎？”
“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就不能找你嗎？”
這個問題問得很顧夢靈有些微怔，她抱著手上下打量夜天孤。
這個眼神，讓夜天孤很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說道“我聽說了，你撿了個護衛回來。”
“你不知道，在這個家還是很危險的，所以我找了一個護衛回來。”顧夢靈知道這些事情瞞不過夜天孤，原本也不打算瞞他。
“哦。”夜天孤知道顧夢靈心裏清楚，卻還是提醒了一句“府裏對你好，隻是因為這個護衛，你要明白。”
“我知道了。”
他的勸告，顧夢靈心裏也明白。不過人家是為了她好，她就裝不明白吧。
她剛想說些什麽，腦海裏突然閃過一本醫書。她想到剛剛的勸告，下意識的說道“對了，你想不想治好你的腿？”
“你會醫術？”
夜天孤調查裏，顧夢靈不會醫術啊。
他警惕起來。
顧夢靈看著警惕的夜天孤，聳肩“我當然是不會的，不過誰不認識幾個朋友，我有朋友會。”
夜天孤也覺得自己沒由來的警惕，懷疑不太好，就點了點頭“算了，不必費心。我都快要死了，能不能站起來有什麽要緊。”
“也是哦。”
顧夢靈很能理解夜天孤的感受，絕症病人不想治療，她很能理解。不過她沒有顧及到，她說也是的時候，等於在夜天孤心口上插了一刀。
夜天孤覺得再繼續下去會被氣到內傷，就趕緊離開了。
屋子翻新了，屋裏多了很多原來沒有的東西。
不管是擺件還是花瓶，一看就很貴重。這些在燭光下閃耀著。
顧夢靈讓人服侍沐浴後，在柔軟溫暖的床上躺下，閉上了眼睛。
隔天一大早，丫鬟們都在猶豫要不要把顧夢靈叫醒，她就自己醒了。但不是自己睡醒，而是被一聲尖銳的聲音吵醒。
她起身掀開簾帳，眯著眼詢問進來服侍的丫鬟“大早上誰在鬧騰？”
“回大小姐，是二小姐，不懂怎麽了，瘋魔了。”丫鬟語氣恭敬。
顧夢靈揪著簾子，聽見丫鬟這樣說，精神起來。
顧如雪瘋魔，和她是有點關係的。既然有點關係，這種時候還睡什麽。
她起身讓丫鬟服侍穿衣。
那邊，前院裏，原本好好坐著的顧如雪突然砸了幾個花瓶，鬧得丫鬟都撲上來抱住了她。她言行舉止皆有瘋癲之意。
這樣鬧騰驚動了不少人，不說顧定國和柳如鶯，就說寧王也匆匆趕來。
但就算他匆匆趕來，也拿瘋癲顧如雪沒什麽辦法。
顧如雪幾次掙脫丫鬟的懷抱，看見個東西就想砸，看見個人就想抓，表情猙獰恐怖。
那邊鬧騰得雞飛狗跳。
這邊顧夢靈正由著丫鬟緩慢的穿上了衣服，並拿著發簪糾結“我是戴這個好呢？還是帶那個呢？”
丫鬟問“大小姐不關心二小姐嗎？”
“怎麽可能不關心，她是我的妹妹，她如果有什麽好歹，我要怎麽辦？”嘴上是這樣說的，動作卻不見加快。
關心什麽的倒像是說著玩的。
等她換好了衣服，姍姍來遲的“趕”往前院，剛進門就看見顧如雪朝著顧夢靈撲來。
顧如雪此時還有一分神誌，正巧看見顧夢靈來，本著要死就一起死的想法，朝著顧夢靈撲去。
嘴裏還叫囂著“是你做的鬼，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杜飛作為顧夢靈的保鏢，見顧如雪就這樣撲過來，盡職盡責的擋在了顧夢靈的麵前。
“還愣著幹什麽？要看著二小姐攻擊姐姐不成？還不摁住！”
顧定國叫來粗使嬤嬤，摁住顧如雪。
他摁住顧如雪，是不想在寧王麵前再失禮。又怕顧如雪手上每個輕重，傷了顧夢靈不算什麽，如果傷了杜飛就不好了。
顧夢靈從杜飛身後探出頭，看不少的粗使嬤嬤上前摁住了顧如雪，確定她折騰不起來後，捂住了自己的心髒，說道“嚇我一跳。”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有驚嚇的樣子。
顧定國看出來了，卻也不好說些什麽，就對壓著顧如雪的那幾個人說“送二小姐去如雪閣。”
“是。”
嘴上說得好聽是送，實際上是扔。
柳如鶯眼淚都下來了，實在是心疼女兒得緊。
顧夢靈借著杜飛的遮擋，微微一笑，無視柳如鶯看過來的包含著恨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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