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失去她得到她
仰頭望著葉蕎,在背光中赫連屠蘇看不清葉蕎的臉龐,他開始心慌。
不能結束不能結束不能結束!
赫連屠蘇心中再呐喊,但麵對葉蕎卻說不出一句不願,葉蕎太冷了冷到壓迫他反對。
“走吧,顧淵。”
轉身葉蕎扯了顧淵的衣角,顧淵看了眼僵硬在木椅上的赫連屠蘇,曾幾何時可以稱兄道弟的人變成這樣。
顧淵知道赫連屠蘇愛葉蕎,能一直為葉蕎束縛自己心中的瘋狂和殘忍,甚至這次葉蕎來麵對葉蕎他做矮一截的木椅,葉蕎做的床上麵還鋪了軟墊。
放以前顧淵麵對赫連屠蘇沒有任何勝算,可當顧淵知道自己深愛著葉蕎的時候開始改變自己,變成葉蕎愛的模樣。
顧淵輕柔的拍了拍葉蕎的手。
“我很赫連皇帝說句話,你先出去在馬車上等我。”
“好。”
顧淵見葉蕎乖巧又擔憂自己的樣子心中安暖,他遞給葉蕎放心的眼神後看向赫連屠蘇。
赫連屠蘇還是一副仰著頭的樣子,但是眼眶裏淚光點點。
“赫連屠蘇,你愛錯了方式。”
毫不留情的,顧淵開口。
“嗬嗬,已經得到她的人有什麽資格說這些。”
轉頭手掌遮住眼睛,防止淚水落下,赫連屠蘇自嘲的笑了。
“我愛錯了,你就愛對了?”
“你連你的計劃都不說你就愛對了?!”
麵對赫連屠蘇的爆發顧淵冷靜的繼續。
“我不會為了得到她去毀了她的夢想,赫連屠蘇你記住,她想開心活著是她的夢想,身邊的人都好好活著是她的夢想,我不能說自己愛她對了方式,但我會維護她的夢想!”
說完顧淵便走出去,宮外的藍天下有一位等著他的姑娘。
大步的走過去拉住葉蕎的手,並且擦掉葉蕎眼角的淚珠,顧淵帶著他心愛的姑娘即將返回他們的故鄉。
馬車開走了,不久就將開出宮門,城門,開出西夏國的土地。
赫連屠蘇站在高高的宮殿之上,望著遠處行駛的馬車。
劇痛難忍,他已經弄不清是心痛還是身體痛,全身都痛的微微顫抖。
“哇!”
金黃的絨毯上出現一攤鮮血。
高大的聲音緩緩倒下。
“皇上,皇上!”
“快傳太醫,快啊!”
人群慌亂之中,赫連屠蘇對著自己的親衛下令。
“瑨貴人為救東臨國使者葉蕎不幸去世,精神可歎世人需向瑨貴人學習,瑨貴人的死朕深感遺憾,雖是新晉嬪妃但以貴人身份下葬。”
對不起,這次我總算做對了吧,但還是,失去你了。
昏迷之時赫連屠蘇想。
馬車駛出宮門,葉蕎的心情總算輕鬆了一些。
“顧淵,你跟赫連屠蘇說了什麽。”
不經意的輕問,葉蕎還是很在意顧淵瞞著自己又幹了什麽事。
寵溺的一笑顧淵打趣葉蕎。
“還能說什麽,當然是警告他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夫婦。”
噗嗤一聲,葉蕎總算真心的笑了出來,隨後嘴角含笑眼裏卻滿含懷念。
“我好想荊柔啊,這時候她肯定要拉著我衣袖說,葉蕎這家店的甜點特別好吃,那家店的脂粉特別實惠好用.……”
顧淵用指尖劃走葉蕎眼角的淚珠。
“我們要不要去買點吃的玩的給荊母送過去,這裏離她住的地方不遠。”
葉蕎一聽回了神。
“好!顧淵你還有沒有錢!”
“有?”
“我們把荊婆婆贖出來,荊婆婆的絲綢可好了,以後荊婆婆可以用絲綢維持生機不用幹苦力活了!”
總算是回到了以前葉蕎活潑熱情的樣子,但是這個提議卻讓顧淵很頭大。
“這要是萬一半路沒錢了怎麽辦!”
一個叉腰,葉蕎不滿的看著顧淵。
“你這麽嬌貴,打地鋪住野外都不行?”
看來是沒回轉的餘地了,顧淵心中苦笑卻寵溺的答應了這個提議。
二人在市場上兜兜轉轉買了好大一堆東西,有路上用的有送給荊母的,買完倆人就找到了荊母。
“哎喲是小葉和小顧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可能是知道自己女兒荊柔入宮成了妃嬪的事,雖然不能外傳但是荊母的精神格外的好,見到葉蕎和顧淵更是高興的嘮起了家常談起女兒荊柔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看著荊母高興的臉,葉蕎遮掩住快要表現出來的悲痛,她和顧淵決定隱瞞荊柔已死的事情,雖然這樣對於幻想女兒過上好日子的荊母很殘酷,但是有夢總比夢破裂了好,一個善意的謊言說不定能改變荊母的一生。
葉蕎深吸一口氣揚起熱情的笑臉,一股腦兒的將荊母的賣身契還有吃個用得玩的穿的都給了荊母,在荊母驚訝的眼神中葉蕎告訴荊母,因為荊柔身份的關係不能公開和荊母的母女關係,荊柔進宮後將再也見不到荊母,荊母也不可隨意去說荊柔的事情也不可去問。
“西夏國後宮的規矩實在是有點多.……”
葉蕎有些心虛。
但沒想到荊母雖然難過卻很樂觀,荊母說荊柔跟著她是苦了這孩子,她就知道荊柔是一隻自由的小鳥,能過上更好的日子,隻要荊柔過得好她也就放心了。
葉蕎見荊母樸實的笑臉也跟著笑了起來,她說以後想買荊母做的絲綢拜托荊母一定要開一家絲綢店鋪,荊母欣然同意了下來。
到了中午,葉蕎和顧淵不得不離開西夏國回東臨國,臨走前荊母塞給了葉蕎一塊絲綢手帕要葉蕎出了城後再看。
駕駛著馬車,葉蕎打開手帕,隻一眼淚便流了出來。
這是荊柔做的絲綢手帕,正麵繡著葉蕎的名字,反麵還繡著一行小字:葉蕎是荊柔最好的朋友。
上麵有兩隻百靈鳥雙飛雙行。
捂著嘴葉蕎將手帕緊緊捂住胸口,顫抖著聲音朝顧淵說。
“顧淵,我沒有將荊柔交給赫連屠蘇真是太正確了,我知道荊柔向往自由她一定不願意被困在皇宮裏,所以我將她葬在了山崖上,遠處就是瀑布,但她又較弱得很,所以我威脅赫連屠蘇把瑨貴人藏了,那麽這些財寶一定能讓荊柔過得舒舒服服的……”
夕陽中,一輛小小的馬車在平原上行駛,一名少女溫柔的談論著自己的朋友,一名青年駕著車寵溺的聽少女回憶,倆人逐漸駛出西夏國,朝他們的故鄉東臨國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