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舞女
“這暖紅樓的主人自每次接納新人時都會用這種毒藥來控製她們，此毒藥每隔一月便要以毒攻毒，因此暖紅樓許多人都常年困在這裏，小倩妹妹能夠贖身離開，這也是我屬實沒有想到的，想必主人也十分生氣。”舞女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
“那姑娘你呢？可否也被下了此毒？”葉蕎好奇追問。
“我？我隻是普普通通一個舞姬罷了，用不上那毒。”舞女笑著自嘲道。
“在下倒是覺得姑娘不一般，知曉這麽多事而且還如此灑脫。”葉蕎打探著舞女，從根骨上看出她是身懷武功的。
“我說於你聽，是因為姑娘家最知曉彼此不易。”舞女倒是簡簡單單。
原來她知曉自己是女兒身。
葉蕎越發覺得這位舞姬不是一般人。
“敢問姑娘芳名？”
“穆紅。”舞女咧開嘴笑道，“我可不止知曉小倩妹妹的過往，我還知曉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便是想探一探這暖紅樓。”
“穆姑娘可真是百曉通。”葉蕎發覺穆紅當真說能看穿人心似的，叫人覺得厲害的同時也有些後怕，那豈不是什麽事都瞞不過她？
“過獎過獎，我憑著這一身拙劣的舞藝在各家酒樓都去過聽過看過探過，自然知曉的便多了。”穆紅笑嘻嘻的，毫不過謙。
葉蕎有心想與她結交，日後如若自己要成立情報網蓋一家青樓必定少不了她。
而且她口中的拙劣舞技卻已然是翩翩起舞，如畫中仙，想必也是練舞多年，身懷絕技。
舞有穆紅，琴有琴鈺，如此便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本想將小倩也納入計劃中，但葉蕎還未弄清她身上藏的秘密，再加之巧兒定不想再讓她去青樓，如此便算罷。
葉蕎想開的青樓卻不像是勾欄那般，而是歌舞坊。
隻是目前先暫且幫小倩姑娘解決麻煩吧。
穆紅這才緩緩解答葉蕎最初的問題，“至於你想知道小倩妹妹得罪了什麽人……那可多了去了，她成為頭牌可不是憑借一身美貌和琴棋書畫得到的，靠的就是閱人無數，知曉的秘密多了，她為了贖身便將情報賣出去。”
穆紅說著說著，反問葉蕎道，“你覺得她得罪了多少人？”
“想必定是不少。”葉蕎答道。
“不過客人裏倒也有幾個真心待她的，每天說著要幫她贖身，實則也在擔憂小倩妹妹背後的仇怨，更有甚者假意借贖身錢不夠之便將小倩妹妹身上所有銀兩都騙走了。”穆紅有些為小倩打抱不平，憤憤不平道。
“那在下昨日幫小倩姑娘贖身，莫不是已驚動了不少人？”葉蕎抓住重點問道。
“原來替她贖身的就是你啊，如此小倩妹妹身在何處？”穆紅這才恍然大悟，上下打量著葉蕎。
“在昨日我才將小倩姑娘贖了身，第二天便不見人影了。”葉蕎不假思索答道。
“想必是小倩妹妹也知曉自己會引來殺身之禍才離開的吧。”穆紅說罷忽然貼近葉蕎，笑眯眯道，“如何？本姑娘可幫你找到小倩妹妹，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穆姑娘有什麽條件盡管說，隻要我能完成必定竭力完成。”葉蕎連忙作揖。
如若小倩是真心想躲，那單憑巧兒一人定是尋不到她的。
“很簡單，那便是叫我看看你的真麵目。”穆紅眨了眨眼，撐著下巴看向葉蕎。
葉蕎有些驚訝於穆紅不按常理出牌的思路，她的思維未免也太跳脫了吧。
想必是個灑脫之人，想幹什麽便幹了，像這般不用深思熟慮倒也是豪爽。
琢磨不透便琢磨不透吧，她既這般說了必定不會食言。
“好。”葉蕎點頭應後便揭開人皮麵具，又散去發冠，一張玉顏便顯露出來。
“還真是個俊俏的妹妹。”穆紅笑著伸手便要掐葉蕎的臉。
葉蕎下意識躲開，“穆姑娘的要求當真如此簡單？”
“當然了，本姑娘還會騙你不成？我想做之事也沒有人能難得到我，放心吧，不日便幫你尋到小倩妹妹。”穆紅答應的爽快。
“那如此便多謝穆姑娘了。”葉蕎道謝。
“小事一樁。”穆紅擺了擺手。
雖然不知為何穆紅幫她找小倩的條件是看她真麵目這般簡單，但如若她真的能幫上忙，便是極好的。
葉蕎道謝後便告辭先行回了王府，一進風儀閣便發現巧兒悶悶不樂的坐在石凳上。
“巧兒如何了？”葉蕎上前探頭擋住巧兒的視線。
“巧兒真沒用，尋了姐姐兩天一夜都沒有尋到，我這一身武功當真是白學的嗎？”巧兒一見她便忍不住有些哽咽，埋怨自己道。
“自然不是，茫茫人海尋一人多難，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多年你們姐妹二人都不曾相聚？”葉蕎連忙開導她。
“放寬心，有時需要借助他人力量便不要客氣，一個人尋人必定很難，怕是花上一兩年都尋不到。”
“如若小倩姑娘是有心要躲，那便是一輩子也尋不到了。”
葉蕎一頓，忽然想起方才穆紅答應要幫她找小倩一事，“不過我倒是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什麽消息？”巧兒聽著就停止了抽泣。
“有人幫咱們尋小倩姑娘。”葉蕎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
“誰呀？”巧兒好奇問道。
“到時你便知道了。”葉蕎揉了一把巧兒的腦袋便回房換下衣裳。
戚越芳這些時日在王府倒是從未閑著，不少幫丫鬟們修補衣裳，因著她繡工上好，丫鬟們便也將親朋好友的衣裳交與她做，漸漸的王府方圓百裏都知曉安盛候王府中有個頂好的繡娘，紛紛上府前來拿布料交與她做衣裳。
她倒也賺了不少銀兩，葉蕎見她已積累了一批客人，想必日後為她辦個繡坊也是可以的，而且這上好的繡工想必日後不止能修補衣裳還能修補殘缺。
想必以戚姑娘的繡工留在王府是有些可惜，但眼下葉蕎因著小倩還有青樓之事忙不開，此事隻能暫且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