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開堂
又叫來之前修繕故裏歸的幾位老師傅前來將牆重新粉刷了一遍，花園的花也重新換了一批更有生機的，還有便是門窗統一換成紅木，比起此前那黑木看著可喜慶多了。
這幾日忙活著裝點王府，葉蕎又恢複了之前經營故裏歸般的忙碌。
好不容易歇上一會兒，沒想到葉蕎剛飲下一口茶時敏銳的感覺到茶水裏放了毒。
好哇，如今就連她在王府歇上一會兒都要提防他人毒害。
好在此毒並無大礙，葉蕎隻臉色變了片刻便吞下解藥解了毒。
卻沒想到沈柔嫣身邊的丫鬟念兒悄悄的將此場景都納入眼底。
而這幾日，顧淵除了處理公務之外還在繼續調查投毒案。
此案嫌疑人鎖定的極早，但是證據極難追蹤。
像投毒之人吞毒自殺中的曼陀羅，追蹤此毒便花費了許久時日，不是尋不到便是尋到人閉口不言。
而且這買曼陀羅之人更是經過多人之手兜兜轉轉都尋不到，看來背後黑手極其謹慎，但還是遲遲抓不到把柄。
不過顧淵還是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不過此案迫在眉睫，皇上和刑部的官員都很看重。
畢竟此案牽連到眾多百姓的民心，如若辦好水落石出，那顧淵便是得了民心，但如若錯案或者辦案一拖再拖，想必他在百姓心裏的形象也會大打折扣，更不用說皇上了。
皇上將此案交給他來辦便已是極大的信任，當然也不排除在刑部查案方麵顧淵是最精明的。
投毒案發後四天，顧淵便第一次升堂，傳喚了所有嫌疑人，其中包括葉蕎還有五皇子。
而此案一開堂，便眾多百姓前來圍觀，其中大部分皆是投毒案的受害者，他們都紛紛盼著捉到凶手大快人心。
不會兒，官府門口便湧滿了人。
葉蕎和五皇子恰巧同時進門，兩人對視了一下便很快在堂下落坐了。
待鳴冤鼓敲上三下，顧淵便上了台，揚起長衣下擺便落座，手一起一落驚堂木便發出威震八方的聲響。
“升堂！”
“今日便是投毒案第一次開堂，傳喚諸位嫌疑人上堂。”顧淵字字落地有聲，麵上毫無波動，儼然是個冷麵刑官。
上堂跪在一旁的陸陸續續嫌疑人竟有十來個。
在這個朝代，無論權勢滔天還是窮困潦倒隻要上堂被告納為嫌疑人便一律要跪在堂下。
包括葉蕎和五皇子。
“投毒案已然調查出來大概了，今日開庭一一正式對嫌疑人審問，再做細致調查，本官對此發誓絕不辦冤假錯案。”
葉蕎看著一同跪在堂下的十餘人竟還有自己麵熟之人。
那便是此前故裏歸剛開業沒多久時對麵迎客樓的掌櫃，他還曾帶一行人來找事，結果被自己羞辱了一番又揮袖離去，走時還揚言要自己好看。
難道是他？
葉蕎倒還真從未想過這掌櫃，隻是顧淵既然傳喚他也一同上堂那便是有嫌疑。
而就在葉蕎身旁也跪著的五皇子則是滿臉陰沉，想必是對這下跪十分不滿，畢竟他貴為皇子，除了皇上和太後從不跪任何人。
而如今卻被傳喚要與這些草民們一同跪在堂上，顧辛心高氣傲自是不悅，但也礙於此案被皇上重視，他不得不配合。
想不到顧淵還未擺脫對他的懷疑，也罷，反正此案也與他無關。
顧辛闔了闔眼，再次睜開眼便是一臉淡然。
堂上的顧淵正色道，“四日前有人在故裏歸醉香樓以及周遭酒樓投毒，導致數千人中毒，此案本官徹查後已找到投毒之人的屍體，此人已經吞毒自殺，吞毒中含有稀奇的曼陀羅，以此為線索。”
“投毒之人所投之毒是尋常毒，但吞毒自殺的毒卻是曼陀羅，想必是凶手比起投毒害人心裏更害怕的是事跡敗露，如此便在借他人之手投毒後再令其吞毒自殺。”
案情如此明了，一時間圍觀的百姓們也知曉了不少，但還是難以平複眾怒，已然不少人懟著五皇子顧辛罵了。
畢竟百姓們向來還是對於皇家子弟多有不滿，更何況此案處處都指向顧辛，如此輿論便全部針對顧辛。
而葉蕎之所以沒被納入重點嫌疑人則是因為她親自為數千人解毒發放解藥，已然得了民 心。
但礙於第一次開堂，顧淵還是審問了她一番。
“葉蕎，你身為故裏歸的掌櫃，卻擅離職守，沒有管控好故裏歸的食物，導致客人中毒，你可知罪？”顧淵第一個便問她。
“小女子知罪。”葉蕎畢恭畢敬的答道，在堂上她還是不與顧淵對著幹了，更何況此案她也隻是當作一個旁聽。
“如此本官見你認罪態度誠懇，再加之為百姓解毒，戴罪立功，免刑。”
葉蕎跪謝後便退到一旁跟百姓們一同看這堂審。
緊接著顧淵便審問了幾個接觸過賣曼陀羅之人，人人皆所言受人所托，但層層疊疊，竟也找不到最開始托付之人是誰。
“那人給了草民一袋銀子後也不出聲，渾身蒙著黑衣，隻遞給草民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讓我找人買曼陀羅並且將這紙條傳與下一人。”
接下來的三人也如此言道。
“這紙條上的字跡，本官已經驗過了，請諸位都各自寫上相同內容呈上來。”
顧辛倒也不推辭，寥寥幾筆便寫完了，倒是那迎客樓的掌櫃推推拖拖。
顧淵察覺到後，發現這掌櫃也許是一個突破點，或者他才是幕後黑手。
待堂下人皆寫完這紙條，一同收上來，果不其然顧淵發現這紙條上隻有迎客樓的掌櫃故意修改了字跡，歪歪扭扭，想必是故意逃開字跡對比。
“王掌櫃將這紙上內容再寫一遍，休要弄虛作假。”顧淵揚起那張宣紙便揮向掌櫃。
王掌櫃一聽臉色有些難堪，隻得磨磨唧唧又寫了一遍。
但他的字跡卻還是與字條上的字跡不同，想必是找人代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