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賴子輕蔑的神色上臉,伸手做出請的姿態,玩味道,「哎呦,這口氣大的,我瞧著,請開始你的表演。」
「看好了,甭管你多高深,記住咯,衫爺的世界你不懂!」李青衫大搖大擺的走向老七,指著身後鮮嫩的蒜苔。
他哪還用說話,村裡人驚的不行,有人敲著腦袋道,「是我腦子壞了?老七這大棚扣了沒幾天吧?」
「就是,這麼快就長出來了?」
眾人看向李青衫的眼神漸漸不一樣,都是種地的,這意味著啥,誰都明白。
老七更是興奮,甩著手裡的錢剛要出聲炫耀,李青衫瞪眼撞了他的一下,拍手吆喝道,「各位叔嬸兒,這可是咱們的秘密,這有外人吶?」
「對……」
眾人瞬間同仇敵愾,盯著四輪子面色不善。
王賴子這臉跟唱戲的似的,首當其衝的跑過去,指著那個什麼經理嚷嚷道,「滾遠點,這是村裡的機密……」
李青衫盯著王賴子的背影,陷入了深思,王賴子真是為了寶藏裝成了村霸?
可這演技也太好了吧?
王賴子趕走了外人,頓時回頭,指著地里鮮嫩的蒜苔,小跑到李青衫跟前道,「你咋不早說,這買賣咱們可……」
「別咱們!」李青衫堵住王賴子的嘴,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張開雙臂用高亢的聲音喊道,「我三胖兒是個懂恩情的人,你們待我好賴那是你們的事,可今兒三胖兒把話放這,我肯定讓大夥,跟著富起來!」
「你這意思,是讓大夥跟你種蒜苔?」這人捧場似的發問,有人欣喜有人憂。
賈家老大出頭質問道,「三胖兒,這玩意靠譜不,掙錢不?」
李青衫沒好臉色,不答他的話,甩頭看了眼老七。
老七跟發言人似的,甩著千把塊票子沖大夥喊道,「兩天,兩茬,我第二天去賣的時候,可就有不少人排隊等著買我蒜苔,這買賣……」
「啥玩意,兩天兩茬?蒜苔還能按茬兒收?」
村民傻眼了,有機蒜苔每斤差不多十塊錢,每天收十斤可就是一百塊錢,那一百斤呢?
李青衫背著雙手,故意把剛才酸言酸語的幾家人念叨出來,張嘴惋惜道,「我好像還欠誰家雞蛋大米來著?」
這人立馬跳出來,比劃著手裡的雞蛋大米,張嘴反駁道,「不欠,王賴子都還了。」
「三胖兒,咱是怕你亂花錢,這錢吶,幫你攢著娶媳婦!」
李青衫聽見了這些話,心裡偷著樂,舍利取民心,這是打賺,他邁開步子上前道,「往事不想再提,今兒,願意種我三胖兒秘方農作物的,上老七這登記。」
「我,算我一個……」
「哎呀,你別擠我,你剛才那麼擠兌三胖,好意思?」
「你沒擠兌?」
李青衫聽見身後吵得不可開交,嘴角露出笑容,他繞過王賴子,走向賈學武,隨口調侃道,「山炮,我等你飯店開張,別著急!」
李青衫摸著幹練的短髮往家走,眼前的路都亮堂起來。
王賴子窮追不捨,他上左邊說話,李青衫扭頭看右邊,他跑到右邊,李青衫就抬頭看天,急的他抓耳撓腮,扯住李青衫質問道,「你這是坑我呢?」
「我咋坑你?這不是欠條都打了?」李青衫搖晃著手裡的欠條。
王賴子有苦說不出,他琢磨讓李青衫欠他恩情,讓全村人不待見李青衫,捆住他安安靜靜做蛇羹。
可他萬萬沒想到,李青衫弄出這麼一手!
「不是,之前那些錢……」王賴子臉上肉痛,他啥時候干過虧本的買賣。
李青衫聽見這話,笑的更冷了,他指著眼瞧蓋好的房子,猛跨步上前,貼著王賴子道,「你故意下套讓我鑽,為的是蛇羹,為的是能發財,可惜了,前賬結了!」
王賴子眼神頓時陰鬱起來,他指著村外的方向,出口威脅道,「那七個雜碎,可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你……」
「你敢不保我?」李青衫張口就是質問,目光閃爍的凌厲嚇得王賴子差點摔在地上。
「你知道了?」王賴子臉色陰晴不定,跟電視劇里要殺人滅口的東廠公公似的。
這犢子的反應,立刻印證了李青衫之前的推測,這犢子果然是戲精。
李青衫眼神驟然冰寒,他鐵青著臉出口質問道,「我不知道,你特么要是有後台,弄死我爹,藍寡婦的男人,特么為了什麼!」
「那是……唉?李青衫,你特么詐我!」王賴子差點就說漏了嘴,無賴的眼神中透出異樣的深邃。
李青衫拳頭攥的緊緊的,這王賴子要不是還有點用,李青衫上前撕吧掉!
他忍著怒氣低聲道,「你擋住那七個兄弟,錢,你能掙個痛快,前提是別特么跟我耍心機!」
王賴子臉色陰晴不定,極冰冷的聲音道,「這幾個王八蛋湊到縣城,早晚得進山開發,到時候我未必守的住你。」
「賭一把我的重要性?」李青衫歪著腦袋嗤笑,話說完轉身就走。
他心裡極為忐忑,自己是鑰匙,如果這些人進山尋寶,找到的時候他就是砧板魚肉。
李青衫只能賭,那七兄弟喪心病狂的樣子,他可見過,強大是唯一出路。
圍魏救趙?
李青衫進了屋瞧見蘇煙精緻的臉蛋,忍不住爬上炕,熱情的擁住她道,「公司辦的還真漂亮!」
咳咳!
柳晴同樣坐在炕頭,見李青衫抱住蘇煙,猛地咳嗽兩聲,李青衫悻悻然鬆開手,試探的將她摟在懷裡。
柳晴還沒來得及反抗,門外吆喝聲響了起來,「三胖子,種你這玩意,要錢不,咋算錢的?」
「要啥錢,三胖兒是那樣人?」
李青衫左擁右抱,卻露出冷笑,這群人旁的事不精明,涉及到錢真是膽大心細,這高帽帶的?
柳晴知道咋回事,都忘了爭風吃醋,關切的開口道,「你打算咋辦?」
李青衫嘴角勾出自信的笑,洋洋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計!」
他前腳剛下地,只聽廚房三叔猛然一聲大喝,噼啪的爆裂聲驟然響起,李青衫跨出門一瞧,神色乍寒,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