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治人間疾苦,夜醫百鬼嘯天,葯醫不可辱,陰陽針斷九天,生死殘念……」
李青衫精神恍惚,隨著聲音涌盪,暖流席捲全身。
叮噹!
蘇煙沒有自殺的意思,她纖弱的身子沖了出去,卻被重踹在小腹倒飛出去,流氓拉開腰帶,邪惡的嘴臉上前,咽著吐沫,雙目閃爍著猥瑣的光。
與此同時,晦澀難懂的聲音在李青衫腦海中回蕩,化成一套針法,又是曠世拳法。
李青衫體內龍血蛇的能量被徹底激活,后腰傷口竟開始血崩!
「老大,瞧見沒,噴泉!」
「滾犢子!」
這老大的完全沉浸在蘇煙的貌美之中,他貪婪的伸出罪惡的魔手,蘇煙雙目露出寒光,猛地踹向流氓老大的要害。
流氓老大夾住蘇煙的小腿,眼神更加火熱,咽著吐沫的羞辱道,「烈馬騎著才舒坦!」
唰!
李青衫頓時出現,手起刀落猛地踹了出去,極快的速度產生強大的力量,流氓老大手斷三秒之後才開始噴血!
流氓騷動,李青衫趁亂抱起橫衝直撞,衝出門去。
走廊氣氛光線昏暗。
李青衫出門的剎那,十幾道湛藍的火苗同時燃起。
這水,還真特么深!
李青衫忍不住咧嘴大笑,笑的豪情萬丈,他緩緩後退,屋裡屋外兩伙人匯合在一起,步步緊逼。
蘇煙搖晃著雙腿,享受著最後的溫存,透過窗戶他看見地上有一輪彎月,她美目露出瘋狂的神色,摟著李青衫的脖頸悄聲道,「下面是湖,九米左右,賭一把?」
李青衫內心抗拒,可眼前無路可走!
流氓看見這一幕發出陣陣大笑,有人調侃道,「喲,臨死的溫存?」
「亡命鴛鴦?」
窗戶打開,風呼嘯而來!
流氓臉色驟變,張嘴驚呼的剎那,李青衫轉身躍起,蹬上窗檯猛竄出去,行雲流水的動作驚呆了眾流氓。
電光石火間,李青衫反轉身子,背對湖面將蘇煙護在胸前,被單鼓盪起來的瞬間,水花驚天而起。
水只有一米多深,濺起的水花卻有三米多高。
「這小子挺狠吶?」
無人知道李青衫姓名,可這張臉卻讓這些人記憶無比深刻。
李青衫後背針扎般的疼痛,差點昏厥過去,他猛地蹬住湖底,拚命的上游,看見蘇煙明眸忽閃,李青衫笑了。
「走!」
李青衫開足馬力,這河流的上游支流,正是村河。
他拚命的游,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漸漸體力不支,身子慢慢滾燙起來。
李青衫頑強的堅持,到了水深過腰的地方,他放下心口的大石,強忍著虛弱調侃道,「你騙我,你絕對不是九十八斤!」
蘇煙哪裡有心思跟他扯淡,鎮定的神情早就消失不見,她慌亂的擦著李青衫蒼白的唇,環顧河岸兩側焦急道,「我們在哪上岸,你必須……」
李青衫沒讓她說話,張口咬住同樣蒼白的唇,他恨不得把這女人揉進自己的血肉里,
蘇煙第一次對李青衫的輕薄產生抗拒,她掙扎卻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迴避著熱吻,焦急盯著河岸。
「別看了,上了岸就是活靶子,我們跑不過汽車,他們想找來,要繞很遠……」李青衫虛弱的聲音戛然而止,說停就停。
蘇煙眼中淚花稀里嘩啦的下來,想要背起李青衫,卻被直接壓趴在湍急的河流……
與此同時,縣城的某地,上演著更加凄慘的刑訊。
「老三,水裡的滋味怎麼樣?」
六人圍在泳池邊,手中的電棍時不時伸進水中,水中的康老三雙唇紫青,目光依舊狂傲,他止不住的哆嗦著身體,不屈服的目光盯著水面,死也不肯多說一句。
夜,那般寧靜,可李青衫的腦海中卻充滿喧囂。
他聽不見藍寡婦的哭訴,聽不見三叔的歉疚聲,看不見蘇家大小姐發怒。
李青衫彷彿置身虛無之中,盯著鶴髮童顏的老叟行醫治病,在晦澀難懂之中,彷彿看見天下頑疾的救治,又看見醫者窮極一生的使命。
「醫者,下乘治病,中治心,上乘者治天下……」
治天下?
猶如那六人之惡,不正是天下頑疾?
明悟之後,李青衫雙目爆出精光,看見一張張關切的臉。
藍寡婦驚的險些摔下炕沿,她破涕為笑,猛地跪在炕沿,沖星辰感恩道,「謝漫天神佛保佑,明兒就請你們回家……」
蘇煙依著牆壁露出淡淡的笑,眼皮突然沉重起來,她孱弱的身子,如何能支撐到現在!
三叔出聲驚呼,「小姐!」
李青衫翻身從炕上躍起,見蘇煙昏厥,他躥下炕銀針驟閃。
行雲流水的落針,銀針在他手中彷彿活了起來。
「你……」
「滾犢子,去燒炕!」
李青衫抬手推開三叔,搶過蘇煙跳上炕,見三叔愣在原地,他隨手抄起東西直接砸了出去,出聲怒吼道,「快特么去!」
「驅寒,驅寒!」
李青衫腦海中頓時無數驅寒妙法閃爍,情急之下竟不知選哪一種。
三叔心中惦記小姐,見李青衫愣在原地,拍著牆壁咆哮道,「你愣著幹什麼……」
李青衫猛地扇自己個耳光,抬腳將三叔踹出去,小心翼翼的為蘇煙寬衣解帶。
嫩滑的皮膚,密密麻麻的細微傷痕,水草淤泥隨身可見。
李青衫搓著雙手,淚,止不住的落下,「傻姑娘,在家當大小姐不好?來這裡遭罪!」
他極為嫻熟的推拿手法,遊走蘇煙身體的每一寸。
蘇煙他彷彿看見了蘇煙在河中掙扎的孱弱。
冰冷的觸覺,細小殷紅的傷痕密密麻麻,像是割在李青衫的心上,絞痛,他覺得心被死死的攥住。
藍寡婦心痛的眼神,淚流滿面,她斷續的聲音道,「這丫頭背你回來的,誰都不讓碰……」
「我知道,我都知道……」
李青衫拚命的搓著雙手,猩紅的眸子幾乎噴出火來,他不說,不問,可眼中的仇恨,任誰都能看的清楚。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李青衫野獸般低吼,似乎引來什麼。
廚房燒炕的三叔心頭震動,下意識的看向門外,不屬於黑夜的噪雜,隱約可見。
「關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