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啞了嗎?
「婉婷,算了。換誰老婆願意自己的老公留前任女友在家過夜?你就理解一下喬太太吧!」傑妮臉上帶著溫柔的神色,摟過沈婉婷輕聲安慰著。
蘇暖暖心下一緊,吃驚的抬眸朝著傑妮看了過去。
多麼漂亮的補刀。
這完全就是要把她往死里冤枉。
她知道,現在自己就算說破嘴估計喬以森也不會相信了。
「對不起,阿森,我、我沒想過這麼多。」沈婉婷又抹了一把眼淚,可憐的看向喬以森說道:「傑妮,我們走!免得讓阿森為難。」
沈婉婷丟下這話,作勢就要往門口走去。
「慢著!」喬以森皺著眉頭,嗓音冰冷的出聲叫向沈婉婷。
「喬少爺,謝謝你對我們家婉婷的照顧,有你這樣的朋友我都替她感到高興。」傑妮嘴裡說著奉誠的話,眼睛又看向了蘇暖暖為難的繼續說道:「可是喬太太似乎不太高興,我還是帶她先離開吧!」
蘇暖暖哆嗦了一下身子,吃驚的看向一臉難為情的傑妮。
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聲音裡帶著顫慄看向傑妮:「傑妮小姐,我沒有……。」
「與她無關,只是你們暫時留下來商討一起公關的事情。」喬以森眼神無波的看向傑妮,嗓音低沉的說出留她們下來的目的。
與她無關幾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痛了蘇暖暖。
她怔愣的盯著喬以森,鼻尖莫名泛酸,眼眶漸漸變紅。
「你們……慢慢商量,我先走了。」蘇暖暖丟下這話,逃也似的離開。
蘇暖暖怕自己繼續呆在那裡,會撐不下去。
怕自己這失落傷心的模樣,讓沈婉婷看了去更加得意。
她的腳步又急又快,險些一頭撞向看著公關方案的李經理。
「夫人,不是要跟沈小姐一起商討公關事宜?你怎麼走了?」李經理見撞他的是蘇暖暖,趕緊出聲說道。
蘇暖暖哪有心思商討,捂嘴委屈的一口氣跑遠。
『帶著外婆離開吧!』
心底有個聲音在吶喊著,讓蘇暖暖的心更加的揪緊。
她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想要找個地方安靜的呆一會兒。
不知不覺間,蘇暖暖竟跑到了畫室的門口。
畫室里,黑漆漆的一片。
安靜極了。
纖指輕戳下燈的開關,蘇暖暖不由驚得張大了嘴。
畫室似乎又恢復了之前,沒被沈婉婷她們破壞的模樣。
蘇暖暖慢慢的走了進去,手輕輕的摸摸這裡,又碰碰那裡。
想著喬以森送她畫室那天的溫馨場景,蘇暖暖的心又是一陣驚痛。
她無力的跌坐進沙發,淚水迷濛的看著眼前的畫室。
難道她真的就要這樣放棄掉喬以森嗎?
為什麼她有些不甘心?
「丫頭?這個點兒,你怎麼還在這裡?」福伯端著一杯熱騰騰的茶,推開畫室的門走了進來。
「我、我就想進來坐一坐。」蘇暖暖被身後響起的聲音給驚到,她趕緊伸手抹了抹眼淚。
不想被福伯看到她偷哭的樣子,那樣福伯肯定會瞧不起自己吧?
他勸慰自己的話,說了不過一兩天,自己竟又打退堂鼓了。
「哭了?」福伯臉色祥和的看向蘇暖暖,關心的問向她。
「沒……沒有。只是眼睛進東西了,澀得流淚而已。」蘇暖暖不好意思的看了福伯一眼,心虛的撒著謊。
福伯笑了笑,也沒有繼續揭穿她。
他環視了一眼畫室,又柔聲問向蘇暖暖:「怎麼樣?畫室跟原來沒啥區別吧?」
「恩!是您幫我收拾妥當的嗎?」蘇暖暖鼻尖紅紅的看向福伯,感激的出聲問向福伯。
她沒想到,他竟這麼厲害。
不但收拾好了畫室,連自己裱的那幅畫也像從沒被摔過一樣。
「是少爺找人幫你復原的。」福伯淡聲回答著蘇暖暖,又出聲繼續說道:「能跟福伯說說,你遇上什麼困難了嗎?也許跟別人傾談一下,心情會好一點。」
蘇暖暖猶豫的看向福伯,咬住嘴唇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講心事的人。
雖然他看著跟外公一樣面善,她畢竟跟福伯不熟。
換以往,她肯定大大咧咧的就一吐為快。
可她現在卻考慮起更多來,不知道福伯信不信得過。
她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她也開始對人有這種防範心了嗎?
「沒事,不想說就不說吧!」伯福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說道:「老頭我先去吃飯,丫頭你也早點去吃飯吧!」
說完這話,福伯就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福伯,你得幫我保密!」蘇暖暖覺得福伯的話很有道理,如果自己再不找人傾訴一下估計要憋瘋了。
「這是當然!」福伯眉眼彎彎神秘的一笑,又折了回來。
蘇暖暖咬了咬嘴唇,眼眶一紅就訴說起,自己跟沈婉婷之間被喬以森誤會的事情來。
福伯是個好的聽眾,全程他都安靜的聆聽著。
直到蘇暖暖哭著講完,他才慢吞吞的開了口:「丫頭,你若輕易就放棄了,正好著了沈婉婷的道,把幸福拱手送人了。」
「可喬以森現在根本就不相信我,還……還用嫌惡的眼神看我。」蘇暖暖說著說著,眼淚又啪嗒的掉落下來。
她說這話時,腦海里又閃現出喬以森,剛才的那一記冷刀似的眼神。
心莫名的扯起一陣疼。
「夫妻之間,偶爾吵個架賭個氣很正常。少爺只是疑心病重,不光是對你對任何人都一樣。他越是懷疑,你就越要做好讓他相信你,而不是遇事就想著逃。」福伯看向蘇暖暖,替她出著主意。
蘇暖暖聽著福伯的話,似乎想明白了一點。
「少爺好!」門外突然響起傭人的問好聲。
「丫頭,眼下你幫著少爺搞好公關最重要。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先走了哈!」福伯丟下這話,神色慌張就朝畫室後門小跑而去。
「福伯,你慢點!」蘇暖暖一臉疑惑的看向福伯,不知道他有啥急事。
她的話剛落音,喬以森就推門走了進來。
「你在跟誰說話?」他冷著一張臭臉,滿臉倨傲的盯著蘇暖暖。
蘇暖暖聽著喬以森的聲音,眼眶又莫名的泛紅。
福伯的話是有道理。
可她受的委屈,一時還沒緩過心頭的那口氣兒。
她假意收拾著茶几上的紙頁,裝聾的不想理他。
喬以森冰眸直勾勾的盯著蘇暖暖的小臉,他發現她似乎哭過。
圓潤小巧的鼻尖還泛著紅,黑翹的睫毛似乎還濕粘。
「你啞了嗎?問你在跟誰說話?」喬以森被她沉默賭氣的樣子給逼急,大聲吼向她。
「我就是啞了!你怎麼著吧!」蘇暖暖用力的把手上的紙摔在茶几上,像是一頭惹惱的小獅子梗著脖子瞪向喬以森。
她原想裝作很冷漠無情的酷樣子,哪知道眼淚卻無聲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