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厚顏啊
「阿慈姑娘一片柔情,怎的也不在床邊陪我。」
人未到,聲先至。
居伯揚這番話就說的無比露骨了。
掩去眸中的警惕,辛幼慈頓住腳步,「面對救命恩人,請你自重。」
幾番經歷之後,再想起他在密藏陣法前說的話——「救人就是殺人,殺人就是救人」,讓她不得不對這個表面輕浮,內里清楚狠辣的人生出防備之心。
殺人就是殺人,救人就是救人。
萬物生而平等,恩恩怨怨都自有業果。
居伯揚好似沒聽見一般,進一步上前,手中把玩著扇子,用充滿著魅惑的聲音說道,「阿慈姑娘的確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也是在下的,心上人呢。」
「……」厚顏無恥。
抬腳便走了出去,再與他多費唇舌也是無益。
一瞬間辛幼慈有點後悔費心救了他。
屋裡只剩居伯揚一人,他勾唇含笑,好似完全不擔心她的無視,等她厭膩了那個冷冰冰的木頭,他再乘虛而入,豈不更好。 -
「你喜歡她是嗎?」居伯揚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雖然這人救了他,但他想要的也不會拱手相讓。
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他沉默不語,木杳用衣袖乾淨的一角擦拭著藥箱。
小病秧子只說要護他們性命。
然居伯揚多日精神緊繃,幾次死裡逃生,有些話不吐不快,特別是在他面前。
「阿慈姑娘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她的皮囊已是天下無雙,卻不是她最耀眼的地方。最蒼白柔弱的身軀,本該惹人憐愛,可身上卻有著一股最堅韌最不屈的勁頭,彷彿只要她想,天地皆可破,讓人心馳神往……」
巨大的反差和氣質簡直令他著迷,像死地里開出的生動的花,絢爛灼目。
眼神落在藥箱上,心卻飄向了遠處,居伯揚絮絮叨叨的花痴話還在耳邊,但木杳彷彿看見了初遇時候的小病秧子。
從天而降掉到懷裡的,就一生都是他的所有物。
「喜歡」、「愛」……這樣的字眼他在書中看過很多次,也見過別人一言生,一句死,可到底是什麼意思,木杳總也不明白。
可能於他而言,本就不懂這樣的情感罷了。
就像不懂很多種情感一樣。
反正他只要認準小病秧子一個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
「噗——」
居伯揚正在洋洋洒洒的抒發情感,卻被木杳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口吐鮮血。
背對著的木杳只扔下四個字給他。
「不準提她。」小病秧子是他一個人的。
可居伯揚是誰,天生反骨,「呵,不準提?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自作多情又有什麼意思呢!」,字字句句都往他的心口上戳。
說了半天,木杳終於施捨給他一個凌寒的眼神,周身氣息一凜,只是留他一命,他照樣能把半死的他拖出去。
居伯揚的話和那副張狂的面孔反覆出現,讓木杳徒生一種危機之感。
真想把小病秧子身邊的閑雜人等全部清除掉,這樣就不會有不開眼的人總是跟他搶小病秧子了。
一個個的,真是礙眼。
體內的暴虐因子陡然增多,幾近讓他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