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裝神弄鬼
綠意盎然的山路上,一道灰黑色的土路如同綢帶般在張洋的面前展開,伴隨著陣陣汽車的轟鳴聲,張洋駕駛著法拉利來到了蘇荷的老家——距離城市一百多公里開外一座寧靜的小山村。
山村裡的人家很少,斜斜的山坡上如同石塊一樣錯落這七八十戶的人家,寥寥的炊煙幾乎看不見,幾個光著屁股,渾身髒兮兮的孩子在路邊大鬧,看到亮紅色的法拉利轎車的時候,都露出羨慕和驚疑的目光。
法拉利的車速很快,張洋開著車到這裡只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副駕駛上坐著蘇荷,她的手上緊緊的抱著一個褐色的書包,書包有些舊了,上面的顏色褪去了一片,彷彿一顆被扒了皮的桂樹一樣。
「前面不遠有個草甸,你可以把車停在那兒,我家離這兒不遠了。」蘇荷望著窗外,神情中多了幾分緊張。
「放心,近鄉情更怯,大家都這樣。」張洋應了一聲,把手放在蘇荷的手腕上,希望這樣能讓她起伏的心情平靜下來。
「嗯。」蘇荷輕輕的點點頭,看著張洋的目光多了幾分膽怯:「我這樣是不是耽誤你的事兒了?」
「沒事兒,實在不行我就想個別的法子,先把你的事兒辦成了再說!」張洋淡淡的搖搖頭,眼中的疑慮卻像是化不開的濃湯一樣,被蘇荷看在了眼裡:「您放心,我很快就好。」
「沒事兒。」張洋淡淡的笑著,鬆開了蘇荷的手,把車停在了旁邊的一處草甸上,兩個人默不作聲的從車上下來。
「我們這兒的人不會弄壞你的車的,你放心。」蘇荷對著張洋輕輕的點頭,抱著手上的書包,朝著遠處一座獨棟的石牆瓦房看去。
「那就是你家?」張洋順著蘇荷的目光看去,石牆裸露在外面,大塊的泥漿掉落在地上,灰褐色的瓦房頂上長滿了青青的野草,看樣子這座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嗯!」蘇荷輕輕的點點頭,帶著張洋朝著石房子走去,青石板鋪成的道路有些濕滑,黃澄澄的泥土散落在上面,不時有些小水坑裡積著水,濕漉漉的腳印覆蓋了青石板的大部,張洋跟著蘇荷走著,腳下不時發出噠噠的聲音。
路上的行人見到了蘇荷,紛紛避到了一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兩人,隨著兩人走遠,紛紛聚在一起低聲的議論起來,從草甸走到石牆用了五六分鐘的時間,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村民和蘇荷打招呼。
「這就是我家。」蘇荷在石牆瓦房前停下腳步,從背包里拿出一串銹得發黑風鑰匙,找出了其中一把大個兒的鑰匙,插進了門上的大鎖里。
鎖一下子開了,發出刺啦的聲音,蘇荷推開門,一陣塵土從房檐上散落下來,在她的秀髮上散落了一片。
「好久沒人住了。」蘇荷扭頭苦笑一聲,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張洋點點頭,示意自己理解她的意思。
「娘,我帶你回來了!」蘇荷低頭對懷裡抱著的褐色布包輕聲說了一句,隨即帶著張洋走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插上了門閂,又用牆邊一根濕漉漉的木樁子頂住了房門。
「把東西放在你家堂屋裡吧。」張洋站在滿是野草的院子里,淡淡的說道。
「嗯!」蘇荷點頭答應,神情有些緊張的看了張洋一樣,隨即像是來了信心,抱著懷裡的包走向堂屋。
張洋站在院子里簡單的打量著眼前的院子,地上的紅磚已經被黑色的泥土覆蓋,泥土上長了一片雜草,高高低低什麼樣的都有,左手的廂房前用水泥抹成了一個水池,銹跡斑斑的水管上安了一個還算新的水龍頭,水龍頭已經不出水了,看樣子這裡的自來水已經被斷了。
堂屋的門被蘇荷打開,氣派的屋頂上殘缺了幾片瓦片,給人一股滄桑的感覺,似乎在訴說著這間老屋曾經的輝煌。
在這樣的鄉村裡能夠擁有這樣一處氣派的石牆瓦房,蘇荷家曾經的經濟應該算是村裡的翹楚了。
「東西都放好了!」蘇荷在堂屋裡喊了一聲,整個人隱藏在昏暗當中,張洋點頭答應,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堂屋裡的窗戶很小,只能透進一些光亮,再朝裡面走去,便是昏黑一片。
「有蠟燭嗎?」張洋看著昏暗的屋裡,兩個布沙發擺在左邊,中間是一張窄小的桌子,似乎只能放一些瓜果之類的東西,裡面是一張床,朝著門的方向掛著一張帘子,帘子的旁邊有一張桌子,看起來樣子很繁複,桌子上已經按照張洋路上交代的方式,擺好了瓜果,插上了香頭。
「有!」蘇荷趕忙答應,打開抽屜抓出兩根燒了半截多的蠟燭,張洋從口袋林掏出打火機遞了上去:「點燃之後把你娘的牌位用心的放好,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好!」蘇荷點點頭,用打火機點亮了兩根蠟燭,倒了點蠟油在桌子上,把蠟燭放在上面,隨後把自己懷裡的背包打開,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後輕手輕腳的從裡面捧出了一塊青黑色的描著黃邊的牌位,在張洋的注視下,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間。
「關上門。」張洋看著兩根蠟燭中間熠熠生輝的牌位,輕輕的點點頭,轉身看了看洞開的房門。
「好!」蘇荷意識到馬上就要到最關鍵的時刻了,乖乖的點頭,走到門口關上了堂屋的房門,隨後緊張的看著張洋的臉。
「給你娘磕三個響頭,馬上就能開始了。」張洋點點頭,伸手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小葫蘆,用手仔細的擦乾上面的汗水。
三個響頭磕完,蘇荷站了起來,張洋走過去手裡拿著葫蘆對著面前的牌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後從手上拿出一根尖細的針,在蠟燭的火焰上反覆燒了一下,然後對著蘇荷點點頭。
「可以開始了嗎?」蘇荷緊張的看著張洋,張洋默不作聲的點點頭,示意蘇荷可以開始了。
「嗯!」蘇荷輕輕的應了一聲,站在張洋的面前,敞開自己的外套,輕輕的用手解開了自己的白色襯衫,隨著兩顆紐扣緩緩解開,蘇荷的胸口露在張洋的面前。
「胸罩也解了。」張洋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荷白嫩的胸膛,眼神鎮定得如同廟裡修行多年的和尚一樣,目光如水,清澈無瀾。
「哦。」蘇荷的心呼呼的跳起來,雖然已經在學校為了生活費和幾個男生上過床,但是被人這樣看著解開自己的胸罩倒還是頭一次。
「我雖然知道這是廢話,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這樣做有違天命,會折壽的!」張洋看著兩方秀乳出現在眼前,眼中沒有往常多餘的邪醫,只是鎮定的看著如蜜桃般垂在枝頭的秀乳,仔細的在心中默念著七處引穴的位置。
「我不怕!」蘇荷抽了一下鼻子,高高的昂起自己的脖子,目光注視著燈火照映中的母親牌位,眼中寫滿了堅定。
「好!」張洋緩緩的點頭,將已經涼下來的針緊緊地握在手中,左手握著小葫蘆,輕輕的將葫蘆的頭向前壓著,隨即用針頭在蘇荷的胸膛到肚臍的地方點了七個穴位,然後在旁邊刺破蘇荷的胸膛,將七滴鮮血沾在了小葫蘆頭上。
「穿上衣服吧!」張洋看了一眼沾著鮮血的小葫蘆,對著蘇荷點點頭,轉身看了一眼逐漸亂起來的燭火:「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有五分鐘的時間和你娘對話。」
說完,張洋再不搭理蘇荷,單膝跪在地上,用葫蘆頭上的鮮血在地上點了十個紅點,十個紅點組成一個規範的圓,張洋看著逐漸如粉末般散開的鮮血,在鮮血互相連接的瞬間,站在了圓圈當中,兩隻腳分佈在兩個八卦眼的地方,耳旁傳來嘭的一聲,張洋的兩隻眼睛隨即泛紅,獃獃的看向眼前的蘇荷。
「這……」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看到張洋的眼睛泛紅的那一刻,蘇荷的身體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一股強烈的想要逃開的感覺充斥了她的內心!
「小荷!」張洋的口中發出溫柔得有些怪異的聲音,蘇荷的眼睛霎時間瞪大,身體顫抖著站立起來,扭頭看著張洋的臉:「娘?是你嗎!」
「是我!你怎麼把我拽回這傷心地了!」蘇荷的母親借著張洋的嘴巴激動的說道,蘇荷愣了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慌忙走到張洋麵前,用手捧住張洋的臉,哀嚎道:「娘!你怎麼就撇下我走了呢!小荷才十八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是娘要走,不是娘要走!是蘇曼,是蘇曼那個女人害得我!她怕你被你姑媽發現,所以才這樣做的!她抓著我的脖子把農藥倒進了我的嘴裡,我當時已經昏迷了,我不知道啊!」張洋的嘴激動的長著,蘇荷的臉色一片蒼白,驚訝的抓住母親的手:「誰是蘇曼!誰是蘇曼!」
「看,他們在裝神弄鬼呢!」一個尖細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蘇荷還沒反應過來,房門就被使勁兒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