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少了一個
壞了！
卓涼生率先反應過來，急忙奔著大堂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二、三、四……十二！
真的少了一個！
「少了一個！」卓涼生皺眉，視線在眼前的十三具屍體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還真的有人偷屍體……
「你看，我就說吧，真的不是我，我都沒看見。」跟著一塊進來，被張洋誤傷的這個一臉委屈，「這他媽的是誰啊，還要偷這玩意，不膈應？」
「你偷拍照片的和人家偷屍體的也差不多。」
想起來還有白天的拍下來的視頻，張洋想要重新比對一下，少的那具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抬腳準備往蔣樂的房間走，張洋就給聽見了廁所裡面的嘶喊聲。
「張洋！我草你大爺！」
「我他媽讓你走的……」
「你小子給我滾過來！馬上！」
糟了，忘了還有這茬，怕黑的那個還在廁所裡面蹲著呢。
等到蔣樂出來的時候，腿都軟了，廁所裡面時間太長，蔣樂身上還帶著微妙的屎臭味，最起碼也要半個小時才能熏出來這樣的味道，「追什麼追！你追了有個屁用，追到人了？」一出來就破口大罵，蔣樂現在對張洋相當不滿意，說好了給自己打著燈呢？說好了在外面等著自己呢？
太沒義氣了！
想到自己在廁所裡面，啥都看不見，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啥，蔣樂委屈的很，「操你大爺的！」
「我和你沒完！」
眼看著蔣樂還要展開國罵的精髓，卓涼生開口阻止，「你那個先放放，把你相機拿過來，看看是少了哪一個。」
「正經事著急一些。」
蔣樂不情不願，拿了相機比對，所有的裹屍袋全部打開，那一瞬間的氣味相當微妙，尤其是看見十二個形態各異的女屍……張洋突然慶幸自己晚上吃的不算太多，反胃。
也就是那個野雞博主看見了屍體興奮，要不是卓涼生攔著，巴不得立馬拍一些照片，這些個女屍，絕對是他干博主這麼多年來，見著的為數不多的極品。
「少了這個。」
都是一些面目全非的，好在當時蔣樂做了編號，「相機裡面顯示是第三號屍體，為什麼單獨拿走了這個？還是說，隨便拿走的一個？」
「蔣樂，這些屍體的DNA你都取證保留了？」
蔣樂點點頭，「拜託！這個是基本素養，你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水準。」
「所有的DNA我下午就快遞出去了，那些材料需要儘快進行比對，全國失蹤人口裡面排查，看能不能對號入座。」後面的話，蔣樂的聲音明顯小了一些，這種大海撈針一樣的比對，很多時候都是查無此人，畢竟國內現在的人口普查並不徹底，除了一些有犯罪記錄的，餘下來的那些人很難真的找到，這也是為什麼每年那麼多走失兒童找不到父母的主要原因。
卓涼生也是明白這點，嘆了一口氣，「等等結果吧。」
對於法醫和偵探的刑警來說，屍體往往是最重要的一份材料，現在材料都被人給搬走了，關於走丟的8號屍體，著手的難度也就更大一些。
「到底是什麼人？還要專門偷走屍體？」
想著問題，進來拍照片的那個博主小聲開口，「可能是戀屍癖的，也有這些人，就喜歡收集一些屍體。」
「你認識這樣的人？」
博主說話有些緊張，還是小心的點點頭，「我就認識一點點，我是給屍體拍照的，他們這些人家裡面藏了不少，我經常會過去。」
還有這樣的邊緣產業？這個倒是第一次聽說。
張洋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對方，隨即開口詢問道：「這次有人跟著你一塊過來的？」
「沒有，我就是一個人來的，這麼個小地方，也沒人真的願意找過來。」
卓涼生當機立斷，「把你認識的那些人姓名和家庭住址都給我！快點的。」
「我給了你們，你們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啊。」
都是一群戀屍癖，那麼他們家裡面那些屍體的來源就不得而知了，聽說有的還是直接在人家墳地裡面弄出來的，也不光彩。
調查的結果並不樂觀，卓涼生利用了自己關係，連夜就安排警方上門一個個排查，屍體是找到了不少，就是沒一具是走丟的這一件，線索恰巧斷在了這裡。
蔣樂也因為少了一樣關鍵證物的原因，沒敢回研究所，死活呆在王家。
證物失竊，第一個問責的就是蔣樂，慫的很，「我覺得你們警力部署缺乏，我過來打個下手。」
「卓警官，我一腔熱血，用著合適。」
「我看你是在我這邊躲難，你能躲得掉嗎？」白了一眼，卓涼生接著開口道：「上面已經知道了，因為你的失誤，少了一樣關鍵證物。」
「怎麼能是我的失誤，開玩笑，要怪也怪你，你一個地區總警司，在你眼皮子下面丟的！怎麼能賴我！」挺直了腰板，蔣樂強行為自己辯解，「再說了，我那個頂多就是丟了一個證物，你還有12個屍體呢，這個案子查不出來，倒霉的也是你。」
卓涼生現在正是上升的好時機，這個案子交給了他，是大案，也容易出成績。
只可惜，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上游的幾個地方都給挨個搜查了，安子江流域寬廣，往上走山路十八彎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來的。
關鍵信息的化糞池，一路排查下來，也沒有找到疑似的地點。
一頭霧水，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十三具屍體，全無憑證。
更加要命的是外界對於這十三具屍體關注度日漸升高，網路上已經到了沸反盈天的程度，不停的追問調查進度，調查個屁！啥都看不出來！上面的領導也是一遍遍的催促，這玩意催也催不出來啊。
張洋作為一個看客，這兩天硬生生看著卓涼生頭髮少了一半，抓下來的。
「大哥哥，你們還沒有調查出來呀？」問話的這個是王家田的親兒子，叫王小兵，不愧是姓王的，瞅著沒有隔壁的賈五聰明，嘴巴上口水就沒幹凈過，「大哥哥，我聽說你們在找廁所啊？」
「可是我家裡面……就有廁所啊。」
看著面前懵懂的小娃娃，張洋耐著性子解釋，「不是你們家的廁所，要找其他的。」
王小兵不太理解，「我們家的廁所不行嗎？」
「那要誰家的廁所？」
王家的這個廁所當然不行，這麼小的一個，也裝不下十三個人，「大點的。」
王小兵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什麼是大的廁所，歪歪扭扭的追著張洋跑，「大點的廁所在哪裡呀？」
「大哥哥，我覺得我家的廁所挺大的啊。」
就是個十萬個為什麼，小孩子似乎都有這份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思，也就是張洋願意搭理他，一直纏著張洋，「家家都有廁所，人也有，豬也有，還有動物也有廁所。」
「小兵，廁所只有人才有，動物的那個不叫廁所。」
王小兵搖搖頭，「有的，豬就有廁所，我見過的。」
「豬廁所都在一個地方，可臭了。」
張洋思索了一下，那估計就是一個專門放豬的排泄物的地方，農村都喜歡這樣干，拿著豬的糞便澆菜，長得快。
還準備接著和王小兵解釋，張洋腦海中靈光一現！
不對，豬也有廁所的話……
那是不是那些屍體都是藏在那裡的？
該死的！完全忘了這一茬，儘是找農家的化糞池，都是家用的能有多大？也藏不了十三個人……
是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回過神來，張洋立馬跑去聯繫了卓涼生，「快看一看，上游是不是會有一個養豬場？」
「或者是其他的養殖場，養殖場的化糞池都在哪裡！」
新線索找到了！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上游真的有一個養豬場，難怪王小兵能記得，他家是賣豬肉的，經常往那個養豬場跑，的確是有一個大的化糞池。
卓涼生眼神一亮，耽擱了這麼多天，總算是看見了新的眉目，大手一揮，所有人都朝著那個養豬場出發。
「卓警官，不可能，我一輩子都去那個養豬場，一草一木都熟悉，這麼大的事，我不可能不知道。」王家田聽見卓涼生的懷疑，一臉的不相信，「那個養豬場現在就是幾個婦女同志，平時想要搬一隻豬都費勁。」
「真的就是幾個娘們，哪能幹這個事呢？」
王家田話是這樣說，到了養豬場，張洋立馬感受到一股陰煞之力，這是冤魂的氣息。
不會錯了，這裡絕對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情況和王家田描述的基本一樣，整個養豬場加起來就是八個女人，看起來還算精幹，可能也是在養豬場的時間長了，這些女人身上難免都有一些豬騷味，靠近的聞著更加明顯。
張洋還注意到，這幾個女人無一例外，腦門上都飄著強烈的陰煞之力，隱隱約約的怨氣浮動，十三具屍體，肯定和她們有關。
「老王，今天不是還沒到時間嗎？怎麼，生意這麼好？又要成豬了？」走過來一個人，看上去和王家田很熟悉，「來的剛好，上次你來看的那些，現在已經出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