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你想要不
李三牛本來看張洋在這兒,也有點兒沒想到,他兩次都在這小子手上吃了虧,尤其是第二次,看張洋說得神乎其神的,他也真不敢太小看了。
看張洋自己要走,正合他的心意,誰知道這小子又坐下了,可經過了白天的事兒,他也不想跟張洋搞得太僵了。
「呵呵,那是,三牛叔帶恁多好東西來,你要不吃兩口就走,那不是看不起三牛叔么。」李三牛也算是混場面的人兒,雖然里不樂意,嘴上卻親得跟兄弟一樣。
說著還衝著身後的三個人一使眼色:「水生、二蛋、剛子,你們不跟鐵蛋喝兩口?」
「那是得好好喝兩口,這大過年的,今兒個不醉不上炕,醉了鳥朝上!」水生是這三個裡面歲數最大也最能喝的主兒,也不知道怎麼就跟李三牛攪和到了一起,成了個狗腿子一樣兒的人物。
「哈哈,你要醉了,那鳥還真不一定朝上。」旁邊兒二蛋也跟著吹牛扯蛋。
「起一邊兒去,你把你婆娘放炕上,老子就不朝上,改朝你婆娘那個坑裡搗……」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跟著張洋不斷舉杯子,看那架勢是要把張洋灌醉了算完。
而李三牛也跟王老鱉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著嗑兒,時不時夾一筷子肉嘗嘗。王老鱉雖然也知道今兒個沒啥好事兒了,但是他又不敢得罪李三牛,畢竟人家拿著他的短處呢,只能跟著在那兒作陪。
「成了,今兒我也吃飽了,也喝足了,三牛叔你也別繞,有啥事兒說吧!」張洋知道再這麼下去,他指定是得醉。
雖然論起喝酒來,他比水生還要強一截兒,但是擱不住三個人一起灌他自己。就算是他能把這仨都擺平了,李三牛該幹啥還不是一點兒不耽誤嗎?
所以張洋索性把話攤開了說吧,反正今天這事兒他是管定了。不為別的,就沖剛才翠蓮嬸子把他當成倚仗,對他這麼信任,這事兒他也撂不下。
「呵呵,你個瓜娃子喝多了吧,三牛叔能有啥事兒,」李三牛瞅了瞅張洋,嘴裡嘿了一聲道,「再說就算是有啥事兒,那也是我跟王老鱉的事兒,你喝你的酒,別往這裡面摻和。」
「那我要非摻和不行呢?」張洋把眼皮抬了抬,伸手指著李三牛,「我直著跟你說吧,你這兩天有災,給自己積點德吧,不然你出不了年。」
「靠,他娘的你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啊,別他娘的給臉不要臉。」李三牛把桌子一拍,震得碗上的筷子骨碌碌掉一地。
「咋著,上回沒打夠,還想再來一回?」張洋瞅著李三牛那熊樣兒,越看就越覺得這王八蛋欠收拾,「你他娘的不是嚇的大,那你以為老子的拳頭是紙糊的啊!」
話沒說完,張洋一拳捶在桌面兒上,那小木桌雖然不咋好看,但都是自己家的實木板打的,張洋這一拳下去,中間兒那塊喀嚓就斷折得凹下去,酒菜湯子都順著那個窟窿往下流。
這一手還真把在場的人都給震了震,那木板子說厚不厚,可要想伸手拍折,可正兒八經得有把子力氣才行。再看張洋還是輕描淡寫的樣兒,這他要是發起狠來,一拳還不把人骨頭給打折兩截半啊?
李三牛本來沒喝多少,這一捶下去,他自然一下就想起來上次自己挨打的事兒來了,這下子也不敢跟張洋硬頂,省得這個二乎蛋真發起瘋來,再把自己揍一頓。
想了想從懷裡掏出張紙來,攤開在張洋眼前晃了晃:「鐵蛋,不是三牛叔說話難聽,這他娘的真不關你屁事兒,王老鱉欠我兩萬塊錢,人家自願把老婆抵給我睡幾天,這跟你搭得著么?還是你想替他還錢啊?」
張洋掃了一眼那欠條,果然是簽著王老鱉的大名,還按著紅手印,目光掃到了王老鱉身上,他立刻蹲下去,頭也垂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翠蓮嬸,咋回事兒啊?」張洋皺了皺眉。
他也不懂法律啥的,雖然知道這用老婆抵債有點兒不合適,但是看王老鱉那樣子,這賬肯定是真的,就算不用老婆抵,也是個大難題。
「我也不知道真假,」李翠蓮這會兒只剩下掉眼淚了,「就算是真的,也是李三牛跟人串通好了,故意借錢給你老鱉叔讓他去賭,結果就……」
「這飯不能亂吃,話更不能亂說啊,」李三牛一聽這話,寒著臉子把欠條往桌子上一拍,「反正這上面白紙黑字兒跑不了,要麼給錢,要麼給人,老子這錢不能打了水漂兒吧?說實話,老子就算是睡你幾天,能值兩萬?你以為你那話兒是金的啊,老子還吃虧了呢。」
「誰欠你錢你找誰去,你敢動我一手指頭,我就死給你看,」李翠蓮雖然長得柔弱,性子也烈得很,接著又沖蹲著王老鱉吼道,「王老鱉,你能不能男人一回,就看著別人把你的婆娘往死里逼?」
「那……那……那還有啥辦法,你就不能……」王老鱉一緊張就有點兒口吃,半天才蹦出個字兒來,「閉……閉閉眼不就過去了,非鬧……鬧這幹啥?」
張洋聽到這話,心裡也嘆了口氣,翠蓮嬸攤上這麼個男人,也真是把她給瞎了。再轉頭去看李翠蓮的時候,只見她臉色都白了,白得嚇人。
「鐵蛋……」李翠蓮可憐巴巴地望了過來。
張洋想你看我也沒啥用啊,我自個兒也窮得丁當響,手裡頭滿打滿算才幾百塊錢,都給你能有啥用。
但是這話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口,李翠蓮把他當成了倚仗,他要是也不管了,那不是幫著李三牛把她往死路上推嗎?
「呼……」
張洋深呼一口氣,轉頭向李三牛:「這事兒,我管了!」
「你管個屁啊!」李三牛原以為張洋看到欠條就不會再趟渾水了,沒想到這小子就是個一根筋,他李三牛雖然吃過虧,但是現在身邊兒好幾個人呢,怎麼可能怕這小子一個人,「你要是有兩萬塊拍在這兒,嘿,這娘們兒就讓給你干,要是沒有,呵呵,趁早給叔滾犢子,別以為你有把子力氣就能胡來,老子有欠條,就算是上法院打官司都不怕,可你要是敢打我,就等著進號子吧!」
「鐵蛋,你到屋裡,嬸跟你說句話。」張洋正想說什麼,李翠蓮卻突然開口。
李三牛跟王老鱉也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出,但是誰也沒阻止,反正人都在這屋裡呢,也飛不到哪兒去,他李三牛今天晚上的新郎倌兒是當定了,別說是鐵蛋那個瓜娃子,誰來了都不好使,都得滾蛋。
張洋跟著對方一進屋,李翠蓮回身就撲到了他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這一下倒是搞得張洋沒主意了,兩隻手乍起來,摟也不是,不摟也不是。最可惡的是,在這種最該純潔的時候,下面那小張洋竟然還是不老實,蹭地就頂起老高來,這他娘的是成心丟他的丑啊!
「鐵蛋,嬸子今天算是徹底看清楚王老鱉是啥人了,都到了這地步,我不該再難為你,你走吧,反正嬸子也不想活了,」李翠蓮把眼淚收了收,看著張洋道,「把農藥收走以為我就不能再死一回了?人要想死,那法子還不是挺多的……」
「你想啥呢嬸子,我都說了這事兒我管了,保准不讓李三牛動你一手指頭。」張洋一聽這翠蓮嬸是打定了主意想死啊,他可不能做讓人把她逼死了。
「沒用,李三牛那個犢子,我只要一天不死,他是不會死心的,王老鱉又是那種慫貨,」李翠蓮苦笑了兩聲,再望著張洋,「嬸還能有啥辦法?我下輩子肯定找個跟鐵蛋這樣兒的男人,嬸這身子都被王老鱉髒了,可這嘴他從來都沒碰過,你想要不?」
「啊?」張洋正想辦法對付李三牛呢,冷不丁誰想李翠蓮冒出這麼一句來。
還沒有等他回應啥,李翠蓮的嘴唇已經貼了過來,柔軟的舌頭也探進張洋的嘴裡。
光滑、細膩,帶著生澀的感覺在張洋的嘴裡攪動著,張洋先是腦子嗡地一聲,接著就熱烈地回應了起來。兩隻手也不再那麼老實地舉著,上上下下,把挺的翹的凹的凸的都揉摸了一遍。
李翠蓮本來都是打好了主意想死了,才會不顧羞地親了張洋,誰想到張洋這一番摸索下來,竟然把她弄得有些忘情,心臟跳得跟打急鼓一樣,直恨不得把張洋拽到床上,真刀真槍干一場。
「兩句話說得還有完沒完了?」李三牛的大嗓門兒突然在外面吼起來,「我把話撂這兒,今兒個是拖不過去了,痛快點兒大家都舒服。」
李翠蓮身子打了個顫,這才一下子從剛才的忘情里回過神兒來,一眼看到那個正火辣辣地看著她的張洋,頓時臉上跟火燒一樣。
自己剛才是咋了,怎麼跟著張洋就又親又摸了起來,人家可叫自己嬸子呢。
可是現在再讓她說死,還真有些下不了那個決心了。本來她覺著這世上都沒啥可念想的了,可偏偏剛才那感覺,就像是成了自己的念想一樣。
「我……」臉頰紅紅著,也不知道該說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