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0章：告訴我，面對什麼？

  「醫生怎麼說的？」容亦琛壓低了聲音，小聲詢問。


  雲晨語回答，「手術成功了，不過，還要繼續觀察幾天。醫生說，可能，會出現排斥反應。」


  容亦琛透過窗戶玻璃，看過去，病床上的容非墨，面無血色，眼眶凹陷，顴骨高凸，被折磨得，臉上都沒有多少肉。


  「青楠是不是，還沒有找到？」


  容亦琛收回目光，點頭，「嗯。」


  單單這一個字，就能聽出，他嗓音的沙啞。


  還有深深的無力感。


  雲晨語低著頭，不再說話。


  「還在加大力度尋找，但是，找到的可能性，渺茫。」容亦琛將真相，告訴雲晨語。


  容淺蘇買早餐回來，正巧聽到這句話，豆漿，灑了一地。


  老爺子被吵醒了。


  他張了張嘴，正要指責。


  可，看到孫女臉上的眼淚，又看看突然出現的孫子，頓時明白了什麼，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容恆跟醫生聊了很久，折返回病房前，感知到氣氛的沉重，他皺眉，「怎麼了？是非墨，又出什麼事了嗎？」


  沒人回答他。


  「二嫂還沒找到。」最終，還是容淺蘇跟他提了一嘴。


  容恆思忖了兩秒，理性地說，「既然，現在仍舊沒找到，也就沒有必要再找下去了。」


  「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找到了……也只剩下屍體了。」


  「更何況，是海啊，不是如同的小河流，風浪又大，屍體也找不到的。」


  容恆頓了頓，繼續說，「與其，浪費人力物力，不如，早點聯繫她的父母，給她父母，一點安慰。」


  「爸！」容淺蘇哭出聲，「您怎麼能這麼說？你太殘忍了！二嫂是為了二哥，才出事的，您怎麼能這麼風輕雲淡！」


  容淺蘇發泄完，卻一點沒有緩解心頭的壓抑，反而，哭得更厲害。


  她知道，容恆說得都對，掉進海里了，怎麼可能，活下來？


  容淺蘇撲在顧北年懷裡，肩膀，不停地抖，顧北年怎麼安慰，都沒有用。


  容恆嘆氣，無奈開口，「總得面對的。」


  「面對……什麼？」病房的門，猝不及防地被打開，容非墨憔悴地從病房出來。


  他皺緊眉頭，按住牆壁，艱難地問，「爸，您告訴我，面對什麼？」


  他的眼睛赤紅，一道道紅血絲。


  容恆哪敢刺激他。


  「亦琛，快扶著非墨進屋。」


  容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身。


  他先沖容亦琛說了一句，轉而，對容非墨說，「沒什麼，你聽錯了。剛做完手術，好好休息。」


  容非墨看著面前每一張臉，他緊張地找著，可，都沒有找到她。


  「舒青楠呢？」他喉結滾了滾，語氣淡淡，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詢。


  容亦琛偏頭，對容淺蘇和顧北年說，「你們兩個，帶爺爺先離開。」


  說完，他又跟雲晨語使了個眼色。


  雲晨語明白了他的意思，把皺著眉頭，在長椅上睡覺的小念宸，抱了起來，走到容恆面前。


  「爸，先走吧。」


  容非墨靜靜地站著，沉默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