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小叔,你發生什麼事了?
果然,慕青的報復手段可是異常強烈。
第二天清晨,衛澤西才醒過來,就接到了兩通電話,一通是醫院的,另外一通則是學校的,當然都不是什麼好事。
醫院因為醫藥費的緣故,已經將林月新的用藥全部停掉。
而學校,也將通知發了過來。
裴清歌就站在他身後,將從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聽的清清楚楚。
頓時,她氣的直咬牙,更是罵道,「卑鄙,真卑鄙,老女人!」
衛澤西一向溫潤的臉龐上有些黯淡無光,垂落在身側的兩手緩緩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們去找她!」
看到他這樣的神色和態度,裴清歌很心疼,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揪著,擰著一樣。
她幾步走過去,抓住衛澤西的手,沖著就向外走去。
然,卻被衛澤西用力道給拉了回去,他才二十歲,不過此時看起來異常疲憊,眉宇和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都是說不出的灰色,「找她幹什麼,錢原本就是她出的,現在收回,也無可厚非。」
學校去不去,無所謂。
重要的是醫院,媽媽的葯不能停。
話音才落,醫院的電話又接二連三打過來,「你是林月新的家屬,快過來接她出院,已經拖欠太長時間的醫藥費,床位也應該讓給其他病人。」
衛澤西不敢再停留,慕青的勢力,他是知道的,醫院這會兒已經指不定怎麼對待媽媽。
裴清歌叫了兩聲沒叫住,也連忙跟著跑出去。
等到達醫院,林月新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頭髮很亂,穿著病號服,腳下都是行李箱。
衛澤西走過去,難以言喻的愧疚感將他重重包圍在其中,哽咽著聲音,輕叫了聲,「媽。」
「對不起!」
最後三個字,硬生生的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對不起我的是衛志剛,他當初為了離婚,使了太多手段,將我哄得團團轉,離婚後,也說我的醫藥費,他會全部付出,讓你安心無憂,他就是一個混蛋,用他的錢,我還嫌臟,現在正好!」
林月新咬牙切齒,她臉龐消瘦,顴骨冒的很高。
衛澤西握住她的手,「你的葯不能斷,他的錢臟,我也嫌臟,可是能治好你的病,我不嫌臟,現在我只剩下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去做。」
這是他唯一的親人!
「澤西,在醫院躺了幾年,我實在是厭煩了,接媽媽回家吧,好不好?」
林月新眼眶泛熱,輕蹭了蹭衛澤西的手,「帶媽媽回家,求求你了。」
她實在是不想再用衛志剛一分錢,想到就覺得噁心!
裴清歌看的很不是滋味,扭過頭,有點想哭。
這是他的媽媽,卻連求梓都用上了,衛澤西怎麼能忍心拒絕,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喉結滾動,乾澀澀的吐出一個字,「好。」
回到公寓,裴清歌幫著衛澤西將林月新攙扶到床上,給他擦臉擦腳,順便換了身衣服。
衛澤西待不下去,要去找衛志剛,裴清歌也跟著去了。
計程車停在豪華的別墅前,十分鐘后,衛志剛沒出來,倒是慕青出來了,烈焰紅唇,打扮的異常妖艷。
「衛志剛,我現在要見衛志剛!」衛澤西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直接道。
「你找衛志剛做什麼?是因為你媽媽的醫藥費,還是你的學費?不過無論是這兩者中的哪一個,你找他都是沒用的。」
慕青不屑鄙視的眼神從裴清歌身上掃過,「你倒是交了個好女朋友,因為你的女朋友,斷送你媽媽的生命,也斷送你的前程。」
「其實,一句話說白了,你現在找衛志剛也是沒用的,他出不出錢無所謂,就算他出,C市的醫院和學校也不敢接,有我慕青的話擺在那裡,誰敢得罪我?」
衛澤西真的很想一拳揍過去!
裴清歌心底的火苗一個勁的在向上躥升,她很想衝過去,直接打死這個女人,可她知道,不能!
「或者,你現在可以跪下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慕青嘴角帶著輕笑,「或許,我們可以私下談談,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也可以幫你。」
她的要求是什麼,衛澤西心底再也清楚不過,鄙夷,冷笑,像這麼齷齪,骯髒的女人,衛志剛怎麼看得上?
二話不說,他拉過裴清歌的手,轉身離開。
一路上,裴清歌都在沉默,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心底早已經翻江倒海,想的就沒有停過,聽起來慕家在C市的權利不小,不然慕青也不敢這麼胡作非為。
她要怎麼樣才能幫到他?
找姐姐,當然是有用的,但是目前兩人之間的感情既不堅固也不穩定,如果姐姐追問起來,她要怎麼說?
思來想去,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小叔。
小叔的權利那麼大,應該可以幫到她,至於錢,就當是借的,可以給小叔還。
……
傍晚。
雷靖霆在洗澡,小陳打了很多熱水,還別說,自從裴小姐離開后,越來越冷清,上校那張臉也是越來越黑,像是被抹上了黑炭。
不得不說,很可怕!
從浴室走出來,雷靖霆看了二十分鐘的報紙,轉身,去拿了手機。
手機的屏幕上,赫然顯示出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全部是裴清歌打過來的。
竟不知怎麼,雷靖霆握著手機的大手竟然抑制不住的有點微發抖,拿過槍,上過戰場的男人,竟然因為幾通電話。
她是不習慣待在那裡,想回來?
還是說?
沒再細想,他回撥過去,片刻,手機就被接通,聲音不自覺的就放柔和了,「喂。」
「小叔。」裴清歌有點埋怨,「我打了這麼多次,怎麼也不見你接電話,我都快要急死了,你是出事了,還是在忙?」
這兩句話落在耳中,滋味真的很不一般,雷靖霆眉眼微彎,「沒出事,在忙,電話打的這麼急,怎麼了?」
裴清歌咬著手指,心底在琢磨著,怎麼能將衛澤西的事好好的說出來,既能讓小叔幫忙,也不至於讓衛澤西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