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說不出的心涼。
裴清歡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翻譯自己的文件。
江川北瞥了她兩眼，上床，手機在響，他拿起，點開，是微信，慕言意發過來的，一個紅心，還有愛你兩個字。
淡薄勾唇，他輕點。
裴清歡去了浴室，他的襯衣和長褲換下來丟在一旁，有淡淡的香水味，並不像是他的香水。
心微微一凜，她返回到卧室，江川北已經側躺，上床，她身體緊繃，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同床，這也算是那件事後的第一次。
從她上床到現在，江川北連回頭都沒有回頭，恍若她不存在，就如同一個透明人。
裴清歡覺得，有些事情，她需要認證一下。
正在這時，放置在床頭上的手機閃了一下，是江川北的。
以為他睡著了，裴清歡伸手，想要看是誰打過來的電話，結果她手還沒有伸出去，有一雙手比她動作更快，江川北已經拿在手裡。
裴清歡怔怔。
江川北淡然的看了兩眼，隨後關機。
嘗試性的，裴清歡靠近他身體，胸部緊靠著他的胸膛，身體輕蹭著。
她想，今天，就算豁出去，嘗試一次。
隨後，江川北就將她推開。
「我可以。」裴清歡說；「我應該可以。」
「我累了，休息吧。」他嗓音很淡，沒有轉身，更沒有看裴清歡一眼。
只是這一句，裴清歡就抽離了雙手，江川北已經熟睡，她坐起擁著被子，看來，有些事情已經發展的出乎意料。
如果說，上一次的唇紋，只是女同事不小心印上的，她倒能理解，無話可說，畢竟是應酬，難免的。
可是，全套就沒有辦法再解釋！
他以前想和她做，但是她沒有辦法，他沒有再勉強過，現在既然知道她和別的男人上過床，更不會碰她，這盒套子，不簡單。
她剛才的試探，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夜未眠，睡著的只有江川北，而裴清歡始終清醒。
翌日清晨。
江川北去公司，裴清歡收拾一番，在他出門后，也緊跟著出門。
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兩車之間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他去上班，裴清歡就坐在對面的咖啡廳，尋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從這裡能夠清楚地看到凌氏。
景喬打電話過來，約她一起去商場。
裴清歡婉拒，沒有時間，現在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要忙。
中途，江川北沒有出來過一次，就連午餐都是在公司解決的。
等到下午，他走出公司，去到車庫提車。
裴清歡又攔了一輛，跟在他車后，順便拿出手機撥過去，片刻后，手機接通，她開口；「你快回家了嗎？」
「有應酬。」
言簡意賅的三個字，一個多餘的字眼都沒有。
「嗯，少喝點酒。」
車子去的地方不是酒店，也不是酒吧，而奇異的竟然是公寓的方向。
突然間，裴清歡心底湧現出一股奇異的感覺，閉眼，後背斜倚在椅子上，她扯唇，輕笑，有些諷刺。
江川北去哪裡，她大概已經知道。
「抱歉，小姐，遇到紅綠燈，車子跟丟了。」司機在道歉，正好是紅綠燈，現在找不到那輛白色小汽車。
「沒關係，帶我去濱江路小區。」
淡淡的，裴清歡目光望向窗外，眼神清冷，平靜，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下車，支付了費用，沒有回公寓，裴清歡而是站在對面一間公寓，按下門鈴。
許久后，公寓門打開，開門的是陳穎兒，她穿著浴袍，像是才洗過澡，看到裴清歡很詫異；「裴小姐，有什麼事？」
裴清歡看了她兩眼；「不請我進去坐坐？」
「有些不方便，我有客人在，改天。」
「沒什麼不方便的，或許客人我也認識，可以一起聊聊天。」話音落，裴清歡越過陳穎兒，直接跨進去。
「裴小姐一向這麼不客氣嗎？不請自入，進別人的家裡，這麼理直氣壯？「
裴清歡沒理會她，坐在沙發上，目光淡淡落在浴室。
「喝茶嗎？」陳穎兒攏緊浴袍，其實，她沒有緊張心理，反正裴清歡始終都會發現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依舊不理會，裴清歡望著浴室，隨後起身，陳穎兒兩步上前，直接跨步在她面前，將她攔下；「信不信我告你私闖民宅？」
冷笑，沒有耐心和她糾纏，裴清歡手起手落，一個過肩摔，就將陳穎兒摔在地上，大跨步走過去，拉開浴室的門。
江川北正在洗澡，看到是她，皺眉，詫異又震驚；「你怎麼過來了？」
「很意外？」裴清歡淡淡開口，目光落在他身上，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當親眼看到這一幕，心底還是泛出陣陣冰涼。
「中途路過，洗澡。」江川北淡淡解釋。
「你以為我會信？」裴清歡對他的這種態度，傷到了極致，他沒有慌亂，也沒有什麼反應，淡淡的。
「那你感覺呢？」
裴清歡冷冷地盯了他兩眼，二話不說，離開。
江川北手摸著喉結，閉眼，拿起衣服，起身，追出去。
沒有回公寓，裴清歡去了附近的公園，心底像是被撕裂，疼疼的，翻出一絲一絲疼痛。
不到十分鐘，江川北趕了過來。
「看到那樣的場景，是不是很心疼，就像我當初聽到你告訴我的那番話。」
閉眼，裴清歡不理會，徑直問道；「你和她，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開始？」江川北站在她面前。
「我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之前沒有察覺，是因為我愧疚，良心不安，覺得愧對你，所以沒有留意，沒有在意，但是現在，你還想騙我？」
裴清歡神色清冷。
「江川北，你知不知道，真的很沒意思，那件事是我的錯，我無意識，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對你一直愧疚，你冷戰，不和我說話，都在情理之中，能原諒，但是你現在這種蹩腳的欺騙，真的沒一點意思……」
這種事，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心底很疼，有撕心裂肺的感覺，卻又奇異的平靜，心涼。
一開始，她有過這方面的蛛絲馬跡，沒有留意，覺得不可能，可是，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