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他需要證明一些事!
在他推開房間門的那一刻,坐在床上的林安婭也正好回頭。
隔著那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兩人四目相對。
靳言深盯著她,眸光深深沉沉,不斷輕淺地起伏,除此之外,還含著幾分犀利與探究。
僅僅憑藉林母的片面之言,讓他就相信安婭死而復生?
相比較他的冷漠與淡然,林安婭眼淚卻刷的一下流出來,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止都止不住,手捂住嘴,驚愕又詫異。
望著靳言深,她哭的梨花帶雨,身子輕輕顫抖,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言深……」
此時,林母也追到房間,眼眶紅紅,還在哭。
見不得耳旁有哭聲,靳言深眉宇皺起,對著林母冷冷地丟出兩個字;「出去!」
林母身子微微輕顫一下,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轉身,順手帶行門。
於是,房間中再次只剩下兩人。
林安婭微紅著眼眶,眼淚總算是止住一些,聲音輕輕地;「言深。」
眼眸漸眯,靳言深大長腿邁動,走到床邊坐下,但並未言語。
「你不認識我了嗎?才這麼長時間,你就忘記我了,不認識我了?」
眼眶中的眼淚在滾動,林安婭瞪大眼睛,定定地盯著他;「我真的是安婭,我沒有死,真的沒有死,不信你摸摸!」
言語間,她抓起靳言深大手,放在自己臉龐上,很著急;「你摸摸,我真的是安婭,你能摸出來的,是不是?」
「恩……」靳言深輕應,大手下的皮膚的確溫熱又真實。
但是,在沒有徹底查清楚這件事背後的真實情況,無論是眼見還是耳聽,他都不會輕易相信。
再也無法按捺住心底的激動和欣喜,林安婭撲過去,緊緊地將他抱住;「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大手微動,靳言深將她推開,凝視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以說的清楚嗎?」
「能,我可以說的清楚……」
林安婭擁抱他的兩手緩緩鬆開,垂落,抓緊身上的被子,陷入那段痛苦的回憶。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雷雨交加,我睡不著,就爬上了游輪的甲板,雖然天氣狂風暴雨,但游輪行駛的很穩,不知道行駛了多久,突然間游輪劇烈晃動發生了很大的傾斜,我抓住窗戶的欄杆才能站穩,可是隨著傾斜越來越大,海水瞬間就灌進來,我被海水拍的跌坐在地!」
「游輪中很黑,沒有一點光亮,我害怕又恐懼,覺得自己距離死亡很近,一股巨浪將我拍打在牆上,想到你,想到爸爸和媽媽,我知道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也可能是我真的命大!」
她自嘲一笑;「我身後就是窗戶,海浪猛烈的拍打過來,竟然硬生生的把窗戶弄碎,我也被那股力道給推出窗戶,你曾經教過我游泳,那個緊要關頭的確派上用場,使出渾身力氣向前游,直到遠離游輪,海水中很冷很冷,我游不動,就只好漂浮在海面上硬撐著,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撐了多久,我昏了過去。」
「再然後等我醒來的時候,在一個小鎮上,是一個中年男人救了我,他出海打漁,看到我漂浮在海上,就把我救了。」
靳言深傾聽,凝視著她;「然後呢?」
「我病的很重,下不了床,一直是那個中年男人和他的母親照顧我,我慶幸自己命大,慶幸自己遇到好人,憧憬著不久就可以看到你的美夢……」
「可誰知道,那個中年男人天生有病,身體不好,沒有人肯嫁給他,他的母親就動了歪念頭,讓我嫁給他兒子,我不肯!也可能是那幾天網上一直在播沉船的報道,她害怕我會被鄰居發現,就把我藏進地窖中。」
「分不清白天和夜晚,出口的路也被封死,就只能混混僵僵地活著,每天用石頭去砸封住地窖的木板,又不敢弄出聲響,只好小心翼翼地鑿著。」
「一直到前幾天中間男人的母親生病住院,中年男人趕去醫院照顧她,從沒有人再給我送飯的那刻起,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日夜不停地用石頭砸木板,終於被我砸出了一個洞……」
「我跑了出來,到鄰居家藉手機打給你,你卻換了電話號碼,我媽媽和爸爸的電話號碼也都換了,拿著手上借來的那點錢坐上火車回到A市,先回到家裡將事情告訴了媽媽和爸爸,準備去找你,但是被我媽攔住了……」
「她看到我精神很不好,整個人又髒兮兮的,怕我跑出去會被人當成是瘋子,讓醫生給我打了鎮定劑,精神放鬆下來,我竟然睡了三天三夜,醒來后我要去靳氏,再次被我媽攔住,我瘦了太多,家裡的衣服都穿不成……」
「她騙我,騙我說去商場給我買了衣服換好后就讓我去找你,可是買好衣服她又把我帶回別墅,告訴我你結婚了,我不相信,整個人都發了瘋,情急之下,她只好又讓醫生打了鎮定劑,讓我昏迷過去,我再睜開眼睛時,你就出現在房門口,我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情緒很激動亢奮,看著又要瀕臨崩潰。
眼眸微動,靳言深俯身,大手將她抱進懷中,輕輕地拍打後背;「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安婭……」
這句話如同咒語,林安婭安靜下來,瘋狂地情緒也在逐漸恢復平靜,兩手緊抓住他衣袖,不肯鬆開。
等到她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后,靳言深鬆開,聲音低沉;「你再睡一會兒……」
她目前需要休息,而他需要去驗證一些事。
「我不!我不要!你會離開,是不是?」林安婭劇烈搖頭,很排斥。
「我明天會再過來看你,或者晚上……」
「不!」
靳言深略微沉了聲音,輕撫過她後背;「聽話!」
抓著他衣袖的手微微一僵,林安婭妥協;「那你晚上來看我,不要騙我,一定要來。」
「恩,你再睡一會兒……」長指拉過被子,靳言深給她蓋上,動作略顯輕柔。
隨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