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近到她可以數清他濃密的睫毛,以及下巴上冒出的青色堅硬胡茬甚至戳到了她額頭,刺痛,微癢,撓心……
沒有預料到他會出手,景喬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應,怔怔地盯著他看,心臟也跟著噗通噗通狂跳。
眼前,女人的臉蛋兒柔嫩白皙,睫毛輕顫,雪花一片片落在她臉上,像是將整個人籠罩在了其中,柔和純白而聖潔,紅潤的唇瓣由於詫異微微張著,似乎等待著男人的親吻……
靳言深心底如同被投下兩粒石子,泛起一陣不輕不淺的漣漪,眼眸漸漸眯起,他沒言語,鬆開她,轉身就走。
背影依舊冷漠挺拔,卻又好像圍繞著一種特別奇怪的情緒……
晚上九點鐘,景喬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洗過澡后,她穿著睡衣坐在陽台上,目光望著窗外。
雪沒有停,反而比白天的時候下的更大,就連樹枝都已經被積雪壓彎。
向前走了兩步,她站在落地窗前,清楚地看到了草坪上的那片狼藉,不由想起下午三人的嬉戲打鬧,嘴角彎起笑容。
從安婭那件事後,這是景喬第一次發自肺腑的笑,舒暢,愉快,不再壓抑。
立體的石英鐘發出十一聲清脆的聲響,不知不覺間已經晚上十一點。
景喬目光先是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床,然後又看向門口,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又過了半個小時,她實在是困的有些受不住,才趴在床上睡覺。
……
第二天清晨,三人圍著餐桌吃早餐,喝了口咖啡,傅辰文不緊不慢道;「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第一場比試就定在早餐后。」
「……」景喬不相信,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比試的內容也已經選好,吃過早餐后等昊天來了一起公布。」他又添了一句。
靳言深面無表情,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但景喬卻不行了,瞬間便沒有了再吃早餐的慾望。
還沒等到早餐結束,蔣昊天已經攜著他的女伴來到客廳,開門見山;「比試的內容是什麼?」
「非常的簡單,你和言深站在同一塊木板前,手臂與身體垂直,在兩隻手臂大約十公分的距離我會掛上兩隻蘋果,由你們的女伴擊落,速度又快又準的勝出。」
身體顫了顫,景喬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賭注?」這才是蔣昊天最關注的。
「賭注啊?」傅辰文認真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如果你贏了,言深的所有東西任你挑選一樣,你輸了,由他來挑你的。」
「不需要,如果他輸了,讓他叫我一聲爺爺。」
傅辰文;「……」
靳言深將咖啡杯放到桌上,結實寬廣的後背靠在皮椅上,波瀾不驚;「可以……」
聞言,景喬的身體又劇烈地輕顫兩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餐結束,一行人移到後花園,傭人上前,遞過來兩把槍。
蔣昊天的美艷女伴叫周婷,接到槍后,她動作嫻熟的試槍,很熟練,完全不是第一次碰槍。
相比之下,景喬連槍都拿不穩,她有些不甘,手指扯住靳言深的大衣,哭喪著臉,壓低聲音;「這不公平,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平時經常碰槍,我昨天才是第一次。」
「從來都沒有人說過這是一次公平的比試……」靳言深挑眉,瞥了她兩眼。
「啊?」景喬發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靳言深和蔣昊天分別已經站在木板前,傭人用捲尺量好距離,掛上蘋果。
現在就等景喬和周婷準備好,開始比試。
把槍塞給靳言深,景喬扯了扯唇;「你先拿著,我去趟衛生間。」
她有這樣的毛病,只要一緊張,就會想要上衛生間。
比試還沒開始,她已經來來回回去了五次衛生間,跑的腿都有些發軟。
「還要再去幾次衛生間,需不需要傭人把衛生間給你抬過來,恩?」靳言深薄唇扯動,低沉的嗓音清冷,沒什麼耐性。
景喬臉蛋兒連同著白皙如玉的頸間一片漲紅,羞的幾乎都說不出話;「我一緊張,就會尿頻,然後特別想上廁所。」
他挺拔的眉微抽了抽,繼續問;「準備的如何?」
深深呼吸了兩口氣,景喬很認真地搖頭,結巴著;「不…真的不怎麼樣…我可不可以退出?」
「你覺得呢?」
靳言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柔和,可,景喬偏偏從其中聽出了危險與警告。
隨著準備時間的結束,所有人都各就各位。
「砰——」一聲槍響,周婷先發制人,動作乾淨而利落的將兩隻蘋果紛紛擊落,而蔣昊天毫髮無損。
如同一個僵硬的木頭人站在那裡,景喬徹底的傻了。
她……她還沒有開始,對方卻已經完美結束,她被秒殺了!而且秒的連渣都不剩!
仔細想了想后,她又開心了,既然輸贏已經分出來,那肯定就沒有必要再打槍。
傅辰文敲著木板,提醒她;「繼續。」
「不用繼續,她都已經贏了,我再來也沒什麼意思。」景喬笑眯眯的搖頭。
「這麼會賴皮?輸了和棄權是兩回事,輸了是只輸掉這輪的比賽,如果棄權,那就是三輪在這裡全部輸掉,你自己選。」
「……」景喬罵出了聲;「不要臉!小人!卑鄙!我萬一把他打死了,你就等著陪葬吧!」
對她的咒罵不以為然,傅辰文滿臉微笑;「快點,時間不等人,不要再耍你的那些小心眼。」
沒有再和他啰嗦,轉身,景喬正面對著靳言深,看了一眼懸在空中的蘋果,拿著槍的手在抖,腿也在抖,害怕的不行。
她真的在怕,萬一一槍打偏,到時候要怎麼樣收場?
「動手……」靳言深緊盯著她,開口。
心跳加快,已經快要從胸口中跳出來,隔著一段距離,景喬無助地望著靳言深。
四目相對,靳言深聲音驀然沉了好幾度,半晌后,他扯動薄唇,一字一句道;「你,可以的……」
男人目光深邃,深深沉沉地緊盯著她,黑沉如墨,深如漩渦,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附進去,有種莫名的安心和信賴,很奇怪的一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