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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相認

  與幾個嬪妃鬧了些時候,大家都爭相討皇太後歡心。太後笑的合不攏嘴,一時之間太後的宮苑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午後,定北王妃拉著大家去禦花園裏散心賞花。謝貴妃便推辭說自己身子不太舒服,要回去喝藥了。大家都知曉謝貴妃身子不太好,也沒有當回事,便好生與她說了幾句,也就作罷。


  謝貴妃打禦花園裏走了片刻,便迎麵撞上了薛蘭兮。


  薛蘭兮對謝貴妃施禮,道:“不知道是貴妃娘娘在此,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謝貴妃懶洋洋地抬了抬手,道:“衛陵侯夫人不必見外。”她頓了頓,隨意似的四處望了望,道:“本宮看今日天氣甚好,不知道衛陵侯夫人可有心思陪著本宮走上一走?”


  薛蘭兮聞言便接著話說道:“既然是貴妃娘娘有此雅興,那蘭兮必定奉陪。”


  說罷,薛蘭兮便扶著謝貴妃的手,陪著她慢悠悠地往前走。


  謝貴妃對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好生聰明,便已經知道謝貴妃的意思,遠遠地落在了兩人身後,為二人把風。


  見走的遠了,謝貴妃隻消回頭看上薛蘭兮一眼,兩個人相識一瞬,便已經認出了彼此,心中無比觸動。謝貴妃眼角已經湧出了些許淚花,眼眶也是紅紅的,道:“我真是沒有想到,顏家還能有人活著。今日見了你,我實在是有些不敢相認,生怕自己是思念成疾,已經分不清楚是非了。如今看見你好端端的站在我麵前,我真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薛蘭兮緊握住謝貴妃的手,忍不住哽咽道:“能再見到娘娘,我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前幾日聽定北王妃說起娘娘得了太後的慈喻,才能在這宮中平安度日,我便心中安定了些。好在沒有連累到姨母。”


  “好孩子,你怎麽……”謝貴妃伸手摸了摸薛蘭兮的臉,略感詫異道:“怎麽會成了薛家的孩子?還跟了衛陵侯?”


  薛蘭兮擦了擦眼淚,低聲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侯爺待我很好,他……或許是君命不可違,當年之事,侯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為顏家洗脫冤屈。”


  謝貴妃閉著眼睛輕聲道:“無妨,隻要你好好地便是。”


  “姨母這些年隻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謝貴妃吃吃的笑了出聲,隻是那笑容掛在她有些蒼白的麵孔上,多少顯得有些譏誚:“我好不好又有什麽關係?我現在已經是個無用之人了。皇上……我早就對他死心了。他如此刻薄冷血,當真是讓姐姐猜中了,他並非是我良人。我這一輩子,算是就毀在這宮裏了。太後算是與顏家是親戚,也就順道救了我。我感念太後對我的恩情,此生此世,也就隻好在她老人家身邊多伺候著些也就罷了。等太後娘娘仙逝了,我就自請出宮出家,了此殘生罷了。”


  薛蘭兮實在是沒有想到謝貴妃居然對皇上,對著世間已經如此了無希冀。她緊握住謝貴妃的手,定定道:“姨母,我們絕對不能忘了。也絕對不能就此罷休。顏家那麽多條人命,謝家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姨母您更是為此犧牲掉了一生,我們不能就此罷休啊。”


  “怎麽?”謝貴妃抬了抬眼看向薛蘭兮:“你似乎,還有別的想法不成?”


  薛蘭兮壓低了聲音道:“姨母,我此番前來,是想要請您幫我辦一件事情的。”


  謝貴妃愣了愣神,苦笑道:“我不過是一個失寵的嬪妃罷了。雖然掛著貴妃的名頭,但是誰不知道我這個名不符其實的貴妃隻是皇上可憐我,給了我的一個虛頭?我能幫上你什麽忙?”


  薛蘭兮微微眯起眼睛,小聲道:“姨母可知道,京城裏有一位駱夫人?”


  “駱夫人?”謝貴妃一怔,旋即道:“靖國公府的駱夫人?她怎麽了?此人雖然為一介女流之輩,但是人脈頗廣。在皇宮裏麵也是小有人氣的。她怎麽了嗎?”


  薛蘭兮不曉得該如何跟謝貴妃說起來駱夫人之事,隻好道:“也沒有什麽。隻是想要姨母替我多多盯著此人一些。她常常與各宮嬪妃之間走動,想必定是不能逃過姨母的眼睛的。若是姨母有空,還請多多幫我盯著她一些。”


  謝貴妃點頭,道:“此事不難。”


  薛蘭兮聞言便微微含笑,對謝貴妃深深施了一禮。


  ……


  傍晚,趙婕妤略施粉黛,便扶著丫頭的手,出門乘著馬車到皇帝的養心閣去了。


  一路顛簸,她閉目養神,想到了些許事情。


  轉眼到了皇帝的養心閣,燈火輝煌,皇帝似乎還在處理公務。趙婕妤是新進宮的新人,性子直爽大膽,蕭康帝很是喜歡她這般的性子。


  趙婕妤也膽子大了起來,躡手躡腳地往皇帝身邊去。蕭康帝發覺了她,抬眼看了看趙婕妤。趙婕妤笑著跳到了蕭康帝的身後,笑著為他捏了捏肩膀:“皇上也不配合一下臣妾,倒是讓臣妾好生尷尬。”


  “你今日怎麽來的這麽早?”蕭康帝拉著趙婕妤的手腕,湊到鼻尖聞了聞,笑道:“塗了什麽香,這個味道很是不錯。”


  趙婕妤頓時喜笑顏開,道:“這是內務府新進的香,聽說是西域的香,臣妾以往也是沒有見過,很是新鮮呢。”


  蕭康帝點了點頭,擱下手中的筆,問道:“朕聽說,今日太後召你們去陪她一道賞花了?”


  “皇上怎麽問起這個了?”趙婕妤好奇起來,提起今日賞花的事情,沒有的有些惱怒,便撇了撇嘴道:“聽說是定北王妃與衛陵侯夫人來看太後娘娘了。太後娘娘覺得沒什麽意思,就召我們姐妹一起去了。連謝貴妃娘娘也一道去了。隻是……”她歎了口氣,略顯憂鬱道:“隻是畢竟,太後娘娘是瞧不上眼臣妾就是了。臣妾巴巴去給她老人家請安,結果她就當是沒看見臣妾。臣妾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婕妤,自知身份不高,隻是……”


  蕭康帝笑著摸了摸趙婕妤的頭:“好了好了,不必在乎這些了。母後她老人家這麽多年了,這脾氣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你不必在乎這些。”


  趙婕妤撲閃著眼睛,笑著往蕭康帝的懷裏鑽。


  蕭康帝輕輕拍哄著趙婕妤,趙婕妤見時機似乎成熟了,便那拿捏著分寸,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


  “恩?”蕭康帝低低答應了一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趙婕妤清了清嗓子,青蔥似的指甲撥弄著蕭康帝衣服上的一顆扣子,輕聲道:“臣妾說了,皇上可不許不開心。”


  “什麽事?”


  趙婕妤道:“今日,定北王妃的態度實在是招人不喜歡。臣妾也不是故意針對定北王,隻是想要稍稍提醒一句皇上,皇上聽了,可不許說臣妾的不是。”


  “定北王妃?”蕭康帝挑了挑眉,道:“她是個直脾氣,怎麽,你與她惹上了?”


  趙婕妤道:“這倒也不是,隻是臣妾忽然想到,那定北王妃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定北王昔日在家宴上也沒有少做出格的事情。雖說他是皇上您的親弟弟,隻是這人的心啊,有時候便是如此飄忽不定。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曉得這背後到底是什麽。定北王手握大順重兵,幾乎可以以一己之力覆滅大順,皇上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定北王——”


  “夠了!”


  蕭康帝冷冰冰地嗬斥道。


  趙婕妤頓時慌了神了,方才的氣質全都丟到了九霄雲外。她咽了口口水,急忙跪在了低聲,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著,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蕭康帝冷冰冰地審視著趙婕妤,沉聲道:“是誰教你這麽說的?”


  “恩?皇上這是在說什麽?”趙婕妤急忙道:“臣妾隻是隨口胡言亂語而已。皇上若是覺得不好聽,臣妾不過是婦人之見,大可不必當真便是。”


  “放肆!”蕭康帝冷聲道:“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以為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兒戲嗎?!你敢如此汙蔑定北王,便不怕朕以你妖言惑眾的罪名,把你推出去斬了嗎?!”


  趙婕妤是受盡了恩寵的人,此刻蕭康帝居然說出如此令人膽戰心驚的話,她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幾乎不敢說半個字來。


  蕭康帝冷冰冰地看著著趙婕妤,道:“罷了罷了,給朕出去!”


  “皇……皇上……”趙婕妤不死心地叫了兩聲。


  蕭康帝冷冰冰地重複了一遍,“給朕出去!”


  旋即有內監進來,架著趙婕妤出去了。


  那大內監見蕭康帝似乎是不太高興,料定是趙婕妤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他端著茶水遞過去給蕭康帝,輕聲道:“皇上也莫要生氣了。那趙婕妤指定是受了誰的指示,前來挑撥離間來了。皇上何等聖名之人,又怎麽容這人胡言亂語?”


  蕭康帝淡淡道:“你可知,朕為何生氣?”


  “這……”那大內監見皇帝這麽問,頓時愣住了,旋即諂媚笑道:“皇上自然是……”


  “因為她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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