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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抄別人的詩呢

  下請柬的人是沈清念,辦詩會的地方卻不是沈家的地方,而是安碌園。這個園子也不奇怪,是京中一個很有名的園子,因為景色雅致經常被達官貴人們租來用。


  隻是,沈清念的手筆也著實不小,租一個園子,少說也得百十兩銀子,便是沈家,也是小姐們半年的月錢。由此可見,沈家竟然如此喜歡這個女兒,願意給她這麽多銀兩讓她出來結交。


  “你可要去?”陸氏見薛蘭兮沉默,當她不想去,伸手準備去拿回帖子,“不想去便在家裏歇著吧,你這身子剛好沒多長時間,還是多歇歇的好。”


  “我要去。”薛蘭兮躲開陸氏的手,笑了笑說道,“沈清念是個奇人,我還真想去看看。”


  “那你小心些,帶上鍾離。”


  詩會上人不少,陸氏擔心薛蘭兮再被什麽人給記恨上。


  點了點頭,薛蘭兮先告辭。


  到了詩會那日,薛蘭兮稍作打扮就去了安碌園,在園子裏,她看到了不少京中說得上的豪門貴女。這些人,一個個氣質飄然,神情淡漠,跟先前春宴上的那一流明顯不是一類人。


  合著這是沈清念在真正有權勢的一派中吃不開,換一個地方下嘴?

  沒想到,她還有這個腦子。


  不過,她走的這條路子確實合適,隻見她來往穿梭,不少自負聖明的才女們都對她禮遇有加,顯然沈清念也是有一些才情的。


  薛蘭兮沒來過安碌園,也不去找沈清念打招呼,而是帶了丫鬟在院子各處閑逛,冷不丁瞅見沈清蕪一個人站在亭子裏冷著臉坐著。


  “沈二小姐。”薛蘭兮笑著上前打招呼,沈清蕪看到她之後,勉強笑了笑,“薛小姐也來了。”


  沈清蕪不像沈清念那樣討厭薛蘭兮,可也算不上熟絡,看到薛蘭兮之後沒什麽熱情在這裏也是正常。隻是她一直興致缺缺,麵露不豫,眼神還一直往沈清念的方向飄。


  薛蘭兮隻一眼就看出沈清蕪為何如此神不守舍。


  “沈家三小姐可真是個集天地靈氣的妙人,長得好,又有才情,也難怪誠國公如此寵愛她。”薛蘭兮笑眯眯的開口,說的話卻不怎麽中聽。


  “是啊,如何不是個妙人!”沈清蕪聽後更加生氣,翻了個白眼,起身離開了這個亭子。


  薛蘭兮看著她離開,坐在亭子裏麵吃點心喝茶,折枝看不懂,不知為何薛蘭兮要招惹沈清蕪。


  “小姐,你既然不喜歡這裏,為什麽要來這裏?”


  “上次景郡王府的春宴你沒去,自然不知道沈清念送了多大一份禮物給我,既然收了禮,我怎麽能不回贈?”薛蘭兮笑了笑,看著沈清蕪走到幾個才女跟前說話,隻是那笑容之中並沒有什麽暖意。


  折枝歎了口氣,替薛蘭兮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夫人是想讓小姐來這裏散心的,結果小姐還是被這種瑣事煩擾。”


  “人生在世,哪能逃得過這些瑣事。”


  既然是詩會,總少不了做做詩,題題詞,到了重頭戲的時候,沈清念索性請了所有才女都來跟前,一起作詩,一起評比。


  薛蘭兮不想出風頭,隨便寫了一首,讓丫鬟拿過去,然後便跟著眾人換了地方喝茶賞花。


  許是今兒個人來的多了些,沈清念更加得意,行走之間也越發的遊刃有餘,眾人對沈清念更是連連讚歎。


  反倒是沈清蕪,臉色越來越黑,待所有人都坐定之後,她忽然一笑,拉著沈清念坐下。


  “這一早上的,你也沒歇著些。”


  “今兒個人多,我高興嘛。”沈清念雖然疑惑沈清蕪為何拉她,卻也樂得扮演姐妹情深的戲碼。


  “你啊,上山之前就是這麽喜歡跟人親近的性子,還以為在山上養了幾年,性子能沉穩些,誰知還是這麽人來瘋。”沈清蕪笑眯眯的樣子,倒真的有一些姐姐疼愛妹妹的樣子。


  隻是這話,卻讓人不由得深思。


  上山之前便喜歡跟人攪和在一起,難不成,是因為沈清念出了什麽事才被養在山上的?

  一時間,便是這些不屑於豪門八卦的才女們也對沈清念的眼神變了味道。


  “我自小性子活潑,再說今兒個是個好日子,是該高興一些的。”沈清念嘴角的弧度降了降,很快又拉了上來,掙脫沈清蕪的手,看著眾人笑嘻嘻道:“不知方才的詩作收好了沒有,我們可要一起品讀品讀的。”


  知道沈清蕪沒安好心,沈清念才不會把繼續惹事的機會留給她,一句話換了話題,找回了先前的事情。


  丫鬟們已經將詩作都收好,整理好拿了過來。沈清念一一念過去,念到薛蘭兮的時候眉眼都笑開了,“這可真是好詩。道由白雲盡,春與青溪長。時有落花至,遠隨流水香。閑門向山路,深柳讀書堂。幽映每白日,清輝照衣裳。短短幾句話,竟然讓景色寫的這麽美,實屬不易。”


  “且等一下,這詩方才是不是聽過。”高侍郎家嫡女高嫣然突然出聲,打斷了沈清念,“我記得方才好像沈三小姐的也是這一首。”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這麽當堂念出來的東西,竟然還有一模一樣的!


  沈清念的詩在前麵,所以眾人看著薛蘭兮的眼神瞬間變了。


  “薛小姐,不會便是不會,我們又不會嘲笑你,何苦抄了別人的?”


  “縱是薛家出了一個會元,看來也不是誰都是文采斐然的。”


  周圍議論聲紛紛起來,看著薛蘭兮的眼神也帶著毫不隱藏的鄙夷。


  薛蘭兮拿過沈清念的詩稿和自己的對比,發現一字不差,待眾人不再說話之後才緩緩開口,“沈小姐方才出題春日,我便想著春日裏兄長讀書的樣子,所以才有這一首,那請問沈小姐家中也有讀書的兄長麽?”


  誠國公雖然有幾個兒子,但是可惜都是好武不喜文的,勉強讀完了三字經和千字文,旁的竟再也沒摸過,所以,這首詩,未免太牽強了些。


  薛蘭兮隻用了一句話就扭轉了事情,她隻疑惑的看著沈清念,見她不說話,又開口問道:“第一句乃是江南的春天,我自幼在江南長大,路邊便是小溪,每當春日,溪中便有遊魚,可是山上也有這些東西麽?”


  第二句,便是將沈清念給打壓的死死的,再無翻身可能。


  眾人方知自己先入為主了,有些慚愧的看著薛蘭兮,忽而聽見有人弱弱的說道:“薛小姐跟沈小姐相隔甚遠,想抄也看不到吧?而且,我方才就在沈小姐身邊,分明看到沈小姐寫的不是這個,明明用的是定風波的詞牌。”


  沈清念目光呆滯,嘴唇微白,將兩個詩稿一起拿過來看了看,忍不住說道:“這個詩稿上雖然有我的名字,卻不是我的,方才我看到的時候都沒認出來。”


  “方才妹妹這一首,妹妹隻是念了一遍就過去,我還當妹妹覺得不好,原來是沒看出來是自己的。”沈清蕪也覺得有意思,伸手拿了兩份詩稿看了看,然後指著上麵的字跡說道,“此事定不是你做的,但是一定是熟悉妹妹的人做的,你瞧瞧,這些行筆的方式跟妹妹是不是如出一轍?”


  又來!


  沈清念不滿的看著假意為她開脫,實際上卻把她往更深的地方推的沈清蕪,轉頭招來了丫鬟,“這是怎麽回事,方才我的詩稿呢。”


  丫鬟看到兩章一模一樣的詩稿,頓時慌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瑟瑟發抖道:“方才奴婢收拾的時候,一不小心將小姐的試稿給弄毀了,奴婢不會作詩,隻好找了隨便找了一個謄抄了一份,奴婢知錯,奴婢知錯,小姐饒命啊。”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竟然是這個丫頭搞的鬼。


  沈清蕪眼神晦暗,不甘心的看著那個丫鬟說道:“三妹妹,這個丫鬟也忒膽大包天了些,若是今兒個死不承認,蒙冤的可就是三妹妹了。”


  今兒個這一出,其實是早就計劃好的。沈清念下帖子給薛蘭兮,然後薛蘭兮的詩跟沈清念的一模一樣,讓眾人以為薛蘭兮竟然會抄了別人的詩句。


  哪知道,薛蘭兮竟然會四兩撥千斤,隻是簡單的一兩句話就將嫌疑洗清,甚至差點將她給拖下水,讓她成了那無恥之人。


  再加上沈清蕪在旁邊煽風點火,她本來花了重金給自己出風頭的一場詩會,竟然讓她丟了所有先機。


  想到這裏,沈清念就有些惱羞成怒,看著地上的丫鬟斥責道:“誰讓你擅作主張的,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打死!”


  “沈小姐息怒,這個丫鬟雖然笨手笨腳,卻還沒有到要被打死的地步。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也有些過了。”眾人見狀,連忙勸道。


  沈清念如何處理這個丫頭並不關薛蘭兮什麽事情,薛蘭兮隻冷眼瞧著。


  折枝也看出來了一些門道,悄悄跟薛蘭兮說道:“小姐,這些人好像也並不怎麽看得起沈小姐。”


  “知道就好,走,咱們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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