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有備而來
外頭剛要離開的東方麗和白曉嫣，瞧見裏麵勢頭不對，便又停下了腳步。
聽到“拿下”二字，韓思彥眉骨便突突的跳了跳。
隻見外頭湧進一隊禦林軍。
距離出審堂門隻剩一步的善德，被這道聲音嚇得頓住了腳步。
跪在地上的東方清，則是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讓韓思成出麵解決韓思彥和善德，這應該是蕭笙墨的手筆，和她心中所想的不謀而合。
畢竟這般作為，可以削弱兩方的勢力。
“不知皇兄要作何？”目光在門口的善德身上停留一刻，韓思彥這個時候也沉不下心了。
此番韓思成明顯就是有備而來，但是不知道他是抱著何種目的。
現下要好好思索一番對策才是。
“作何？”韓思成反問一句，然後扭頭麵對著門口的位置，停頓了半晌之後，遂大步流星的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的善德，將脖子瑟縮起來，眼睛半閉著，心底祈求韓思成不要發現她。
然而，讓她失望了。
韓思成定定的站在她前麵，然後一字一頓的開了口，“本王的好妹妹，可不能淪落到做衙役的地步。”
說罷，他便抬手將善德臉上粘著的兩撇小胡子撕了下來。
“啊——”善德一時之間吃痛，驚呼出聲，原先驕縱的脾氣暴露無遺。
兩撇胡須去除之後，露出她白皙姣好的麵容。
霎時間外頭看熱鬧的百姓，麵色都有些古怪起來。
先前還說此事是善德公主留的報複的後手，但是這個疑慮被剛正不阿的翊王殿下打消了大半。
現在看來，堂堂翊王殿下也不是那麽大公無私啊！
隱隱約約聽到外頭的議論，韓思彥就知道，今日的事情絕非那般簡單的解決。
因為善德，他在民間積累的聲望可能都要付諸東流。
但偏偏善德這般，他還非要保住她不可。
“翊王，你應該不知道善德在此處吧？”韓思成挑了挑眉頭，氣定神閑的看著韓思彥。
他現在就等著他的詭辯了。
畢竟現如今，他手裏還捏著韓思彥和此次案件的主人公——明音，私底下聯絡的證據呢。
若不是有人送了情報給他，他竟不知翊王的爪牙都遍布到晉南了。
讓他遺憾的是，韓思彥偏偏還認下了此事。
他道，“善德雖貶為庶民，畢竟血濃於水，本王隻是今日將她接出來透透氣罷了，此事屆時定會回宮向父皇稟報。”
聽到這滴水不漏的說辭，東方清垂著眸子，心下不屑。
她知道善德現在定然是感動極了，殊不知，韓思彥的說辭，並不是為了保住她，而是為了保住自己。
見韓思彥沒有往自己下的套裏麵鑽，韓思成還有些遺憾。
不過也隻是片刻罷了。
他故作好疑惑的在堂內轉了一圈，然後故作無意道，“本王沒忘記的話，今日這京兆府，是在審通正史千金東方清的案子吧？”
“是是是。”京兆伊頂著滿頭大汗，連連稱是。
他是翊王的人，在翀王麵前自然也沒有表現得太過低聲下氣。
不過心底害怕肯定也是有的。
畢竟現在善德公主的身份被發現，若翀王殿下在此事上麵做點文章，將此案翻案了，以此拉攏通正史大人，那便不妙了。
然而，讓他意外的事情，並不是一件兩件。
韓思成今日可不僅僅是過來逮住善德和韓思彥的小辮子的。
他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既然是審案，那本王也查到一個不算證據的證據呢。”他若有所思的說道。
看著他猖獗的神色，韓思彥從心底騰起一股無名火。
不過當著外麵那般多百姓的麵，他終是沒有發作，而是耐著性子道，“如此甚好，不知是何物呢？”
“不是物，”韓思成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算是否定了韓思彥的說法，隨即他又道，“是個人。”
這話一出，跪在地上的明音心底“咯噔”一聲。
東方清距離她最近，而且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的表情。
所以現在輕而易舉的便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帶上來。”拍了拍手掌，韓思成示意手下的禦林軍將人拖上來。
不過幾息的功夫，一個老婦就被拖了上來，看得出來她臉上飽經滄桑，但是這段時間的吃食都極好，身子有些富態的豐盈。
一看到她，明音的瞳孔下意識就瑟縮了一下。
不過頂著上頭的韓思彥，她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反應。
“明音姑娘是吧？”韓思成走到明音身邊，邪氣的勾了勾唇角，“這個人，你可認識？”
“回翀王殿下的話，民女不認識此人。”明音搖了搖頭，一副咬死不承認的模樣。
外頭的人見著這場麵，都覺得事態有些撲朔迷離起來。
“此人是本王在水雲軒的柴房裏尋到的，瞧著這麵相，似乎和明音姑娘有些相似呢？”雖是質問，但韓思成分明是一副篤定的語氣。
上頭的韓思彥拳頭已經下意識的捏緊了，他警告的瞥了明音一眼。
明音還是搖頭，指著旁邊陳列的屍體，“翀王殿下，民女知道你體恤民情，但是民女的母親已經死了，被東方小姐害死的！”
“嘖嘖嘖，都這個地步了，還如此死鴨子嘴硬。”韓思成咋舌。
下一刻，他說出口的話，就讓人抖了抖，“來人，給這婦人用刑！”
那婦人先前似是已經和明音說好了要隱瞞身份，所以自上堂前之後，都不發一語。
但是現在聽聞要用刑，她徹底慌了神。
“翀王殿下，不要啊，草民，草民是明音的母親，草民是！不信的話，可以滴血驗親！”
這話一出，外頭一片嘩然。
公堂上坐著的京兆伊麵如死灰。
“你是明音姑娘的母親，那躺在這的屍體呢？是誰？”
韓思成嘴上的話是問這婦人的，但是那咄咄逼人的語氣還有目光，可都是衝著上頭的韓思彥去的。
他今天要讓韓思彥徹底的失了民心，再也不敢肖想龍椅上那個位置！
這個時候，明音爭搶著說道，“翀王殿下，這具屍體就是民女的母親，這個婦人是民女的一個遠房親戚，她這般說是為了民女的鋪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