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忠心護主
“東方清，對於此案，你有何辯解？”京兆伊冷冷的盯著堂下的東方清，端的是一副清正廉明的模樣。
因著雙手上了鐐銬，東方清的動作幅度並不能太大。
但她還是艱難的撩了撩頭發，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做完這些動作之後，她才一字一頓道，“回大人話，民女並沒有毒殺這婦人，更何況……”
說到此處的時候，她緩緩的低了頭，看著跪地的明音，“民女也沒有殺人的動機。”
這話，不過是引蛇出洞罷了。
畢竟這麽明顯的漏洞，明音自然早有準備，東方清隻是想爭取時間尋找對策。
這個時候，善德扮做的衙役，似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一般，情緒有些激動站出來。
“你這犯人，見著翊王殿下為何不跪？”說罷，她一腳便踹在東方清小腿上。
沒有意料到這一出，東方清一個趔趄，朝前麵栽了下去，模樣越發狼狽起來。
沒有人看到，暗處一雙墨色的眸中，藏著一道濃烈的殺意。
穩住身形之後，東方清感覺到膝蓋的位置傳來一陣疼痛。
不過這並不是她現在關心的事情。
善德出來的那一刻，她明顯察覺到上頭韓思彥瞳孔瑟縮了一下，應該是怕她的身份被發現吧……
嗬！
這時，一旁的明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大人，東方小姐稱她沒有殺人動機，這實實在在是詭辯啊。”
不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她又繼續道，“我知道東方小姐謀略無雙，所以自己這點小計倆定然是瞞不過她的，民女前段時間進京，本是準備做些生意，奈何沒有人脈，一間合適的鋪麵都盤不下，恰巧這個時候，碰到了一心為百姓著想的東方大人。”
“東方大人牽頭，讓民女安頓了下來，民女確實對東方大人芳心暗許，奈何這蛛絲馬跡都被東方小姐察覺了出來，先前東方小姐便來水雲軒試探了民女一番，之後再見便是她給家母治病的時候，再後來，沒幾日家母便已經毒發身亡了。”
後頭的話，沒有說的太明白，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東方清心下冷哼一聲，原來是想這樣栽贓呢？
她剛想開口，衙門外邊就傳來一道微微有些圓潤稚嫩的聲音。
“胡說！明音來府上的時候，說的便是她母親傷得很重，城內的大夫都不敢接手，但是聽聞我家小姐醫術高明，便求了過來。”
“是啊，當時我家小姐並不打算處理著爛攤子的事情，想來是早已識破了這毒婦的真麵目，沒想到她現在果然反咬一口！”
是綠蘿和玉兒。
聽到這兩個小丫頭忠心護主的聲音，東方清心底一暖。
前頭的東方木和林氏二人緊張的神色也微微有緩和的意思。
京兆伊的臉色便沒有這般好了，這個案件，翊王可是明令下來說要定東方清的罪，現在外頭這般多反對的聲音，隻怕是不妙……
沉吟了半晌之後，他指著外頭，“門外何人，帶進來！”
不多時，綠蘿和玉兒兩個小丫頭，就被衙役押進來了。
兩人都沒有見過什麽大場麵，所以麵色看起來還是有些驚嚇過後的蒼白。
不過在看到東方清之後，眼底就隻剩下了心疼。
“你們二人是何身份？”京兆伊沉著臉問道。
還是綠蘿率先定了定心神開口，“回大人話，奴婢綠蘿，這位是玉兒，我們是東方小姐的貼身丫鬟。”
捏了捏有些發疼的眉心，京兆伊不動深色的觀察了一下韓思彥的神情。
發現並無異樣之後，他再度開口。
“你二人放聲在衙前喧嘩，所為何事？”
將先前的話再度開口說了一遭，還補充得更詳細了些，陳述完之後，綠蘿“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她一板一眼道，“大人，我們家小姐是冤枉的，還望大人明察秋毫！”
丫鬟忠心護主，主子也不卑不吭，看起來都不像是會做這種陰私事情的。
想到之前瘟疫之時，通正史府一家做的事情，外頭的百姓心頭都有些動搖了。
“東方小姐人這麽好，定然是被冤枉的！”
“該不會是得罪了什麽人了，先前院驗和善德公主對賭，善德公主被貶為庶民了，會不會是善德公主在肆意報複？”
“你們別太明目張膽了，翊王殿下在上頭呢，聽說他自小就和善德公主要好……”
“……”
霎時間，流言蜚語就多了起來。
一開始堂內的人還聽不到什麽，但是說的人多了之後，京兆伊漸漸地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扭頭，征詢韓思彥的意見，“翊王殿下，現在外頭過於吵鬧，要不，將人盡數驅逐了，再繼續審理案件？”
“不必如此，你繼續便是。”韓思彥的聲音不小，好巧不巧的便被外頭聽見了。
正是因為他的坦蕩，質疑的聲音倒是少了許多。
“是。”恭恭敬敬的應下之後，京兆伊便又恢複了嚴肅的模樣。
他清了清嗓子之後，一副公正嚴明的模樣，“你等既是東方清的貼身丫鬟，說辭自然是有失偏頗，做不得數的！”
這話一出，前頭的林氏原本柔弱溫婉的麵色就變了。
她冷眼看著京兆伊，語氣裏透著維護的剛強，“京兆伊大人，那民婦的話，做不做的數？”
問題直擊人心，京兆伊的麵色當即五彩紛呈起來。
算起來，他的官職要低東方木一階，現在坐在上頭，已經是不合理，隻不過翊王殿下也在，他沾點光罷了。
“這個，自然是要斟酌一番的……”猶豫了半晌，京兆伊才道。
突然，下方的明音情緒激動的指著東方清。
“東方小姐，你是官家小姐，出了事情總是有人庇護，但是我不一樣，我今天非要為我母親爭個公道，你那兩個丫鬟的話，分明就在血口噴人，我可以讓城內為我母親看過診的大夫作證！”
東方清沒有回話，她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冷眼看著眼前的鬧劇。
這樣的她，莫名讓人從腳底升起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