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十天半月?
東方勤和白宗譽率先便去了蘇氏那頭。
“父親,大舅舅。”白曉嫣給二人見了禮。
看著近來在官場上意氣風發的白宗譽,蘇氏閃爍著精光的眸中透著滿意。
“好啊,宗譽,近來在京中住的可還習慣?”她表露出少有的體貼。
當年女兒執意要嫁給這個沒什麽根基的年輕人,她不讓,為此母女鬧了許久。
現在白宗譽一飛衝天倒是出息了,但是女兒卻不在了。
好在還有嫣兒,能夠代替她娘親,在這京都當中闖上一闖。
將蘇氏的算計收入眼底,白宗譽麵色並沒有什麽變化,他依舊是恭敬的模樣,“回母親,女婿住的習慣。”
“習慣就好。”蘇氏點點頭。
這個時候,在自家院中處理完瑣事的周氏和秦氏也來了。
處理完公事的東方浩也姍姍回府。
見人都來齊了,蘇氏起身道,“時辰也差不多了,先去膳廳吧,今日廚房可是備下了不少菜樣。”
她感覺如今的東方一族,的的確確又有了世家大族的風範,所以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多了些,不似平常那般威嚴。
另外一邊,東方木上了官轎,卻發現裏麵藏了一人。
“東方大人莫急,老夫是鎮南王府的管家,大人稱我聿伯便可。”聿伯淡淡道。
鎮南王府的管家。
東方木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前確實見過一回,是此人沒錯。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之後,他心底更加疑惑了,“聿伯今日藏於本官轎中,可是有事?”
“旁的事情倒也沒有,隻不過東方小姐的事情,要說道一二。”聿伯言及此,刻意賣了個關子。
東方木還以為他要說令牌的事情,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緊接著聿伯又道,“昨日老夫去過京兆府地牢,東方小姐讓老夫給東方大人帶一句話。”
“何話?”東方木擰眉,轎中的氣氛都有些凝重起來。
“東方大人無需緊張,”聿伯寬撫的說了一句,然後才繼續道,“東方小姐讓老奴轉告您,此次的局是翊王所為,切莫輕舉妄動。”
竟是翊王所為?
東方木疑惑之餘,還想多問,但是下一刻,聿伯已然不在轎中。
回到府中,將方才聿伯的話說與林氏聽,兩人都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通正史府的氣氛越發的冷凝了。
東方清的院中,綠蘿和玉兒兩個小丫頭,整日以淚洗麵,唯獨喂鴿子的時候情緒才好些。
“綠蘿姐姐,你說若是我們寫信,讓這信鴿傳信給鎮南王,咱們小姐會有救嗎?”玉兒突發奇想。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綠蘿否定了。
她忍著傷心,沒好氣的說道,“萬萬不能這般做,這信鴿是王爺留給小姐的,隻有小姐能用,萬一咱們寫的信不靈呢?又或許咱們的字跡,王爺不認,到時候莫好心辦了壞事。”
這話倒是說的有理有據,打消了玉兒的心思。
但是她越想心底越慌亂。
她抹了一把不知不覺流出來的眼淚,然後暗自揣測道。
“我上回同小姐去了一回水雲軒,現在想想,從那日起小姐便已經察覺出來不對了罷,沒想到這麽多日不去,還是被算計了一把。”
“別瞎想了,小姐不在,咱們多費些心思伺候老爺夫人便是,小姐的事情,老爺夫人自然會想法子。”綠蘿理智的說道。
畢竟老爺得官員品級比京兆伊的還高上一等呢。
小丫頭想得簡單,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牢獄裏的東方清,待了一天,還未曾聽到半點消息,心底隱隱約約有一種浮躁感了。
午時獄卒送飯時,她便拉著人多問了一句。
“可以請問一下,我這個案件,要什麽時候審理嗎?”東方清語氣算的上禮貌。
但是那獄卒話語就異常的譏諷了。
他冷哼一聲,“想要審理,先蹲十天半月罷!”
十天半月?
東方清擰了擰眉頭,她是三品大臣千金,涉及的案子定然不會拖至這般久。
但是照這麽看來,也不會太快。
韓思彥定然抓準了,這件事情越拖延下去,便越容易定案。
畢竟她這個活人能等,屍體可不能等!
見她一臉遲疑,半點吃飯的意思都沒有,昨晚還有早上的飯菜都還在原處,那獄卒語氣便更加不屑了。
“小的知道你們千金大小姐過不慣這樣的日子,但東方小姐,小的勸你好歹還是吃兩口,別還沒熬到審案,你的命就沒了。”
“畢竟是每天待在宅子裏,沒見過什麽風雨的,要是真的就這麽折了,估計也不會有人心疼。”
後麵的話,東方清也聽不大清楚了,因為那獄卒已經走遠了。
她發現韓思彥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從昨日到今日,獄卒都已經換了好幾撥了,似乎怕她隔著牢籠還整出什麽幺蛾子似的。
東方清不屑的冷哼一聲。
她不知道的是,韓思彥現在就在京兆府中。
“王爺,這個案件審理若是你旁審的話,唯恐傳出徇私的言論來,下官以為不妙。”京兆伊一臉固執。
畢竟先前翊王和善德公主的關係甚好,若是讓翀王抓住什麽話柄,傳出些不好的言論可就不妙了。
主位上,韓思彥如同水墨畫一般的容顏上,掛著一抹興味。
東方清這樣步步算計,吃不得一點虧的女子,他非要親自交手一回不可。
打定主意之後,他薄唇輕啟,“本王心意已決,今日進宮便會向父皇請命。”
“王爺!”京兆伊還是不願同意這般做派。
韓思彥彈了彈袍子,清雋的麵龐上帶著一抹邪肆。
他斜睨京兆伊一眼,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不悅,“你可是在忤逆本王?”
“下官不敢。”京兆伊一臉惶恐。
說實話,眼前的人雖還是年輕的模樣,但是行事上比他這縱橫官場幾十年的官都要老辣,且城府頗深,骨子裏還透著矜貴,簡直就是皇位的最佳繼承人選,他不敢在前造次。
將京兆伊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臣服收入眼底,韓思彥收斂了周身迫人的氣勢,從表麵上看起來好似還是溫潤如玉的皇子。
“地牢在何處,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