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發出挑戰
不多時，遠公公便將鮮卑族的禮單宣完了，殿中的箱子也一一打開來當眾核驗過了。
孝文帝命人將物件兒都收入了國庫當眾。
卻見耶律齊這個時候還是站在原地未動。
“耶律王子，你還有何事要說？”孝德皇後聲音溫和的問道，彰顯一國之母的氣度。
耶律齊從袖中夾出一疊文契，遞給還在一旁的遠公公。
“皇上，這是此次我鮮卑一族戰降的賠款，南羌以外，鮮卑以北，割地三十裏，希望日後能和大錦重修舊好。”
剛才的是薄禮，現在的才是賠款。
這話一出，這是眾人心底的想法。
這次的戰役持續的時間不長，所以也並不能稱得上勞民傷財。
鮮卑族能夠好不眨眼的劃出三十裏地的賠款，這不僅僅讓大臣們心中驚疑不定，也讓孝文帝重新有了審視。
不過到底是一國之君。
孝文帝眼底隻是淡淡的劃過了一絲驚色，轉眼便不見。
他淡淡的點了點頭，依舊平淡的說道，“如此，日後便保持邦交。”
這話算是表麵上應允了。
鮮卑族以北的三十裏地，共有五座城池，雖說不算族內最為繁華的城池，卻也不差。
看來是打定主意要和大錦建立邦交了。
所有人皆是如此想。
隻不過有幾個人麵上還是帶著異色的。
韓思彥便是一個。
他英氣的眉宇微微的擰起，眼眸中壓著擔憂。
鮮卑族的風頭過去之後，歌舞再起。
北疆和大錦和親一事，京中早已經傳得風風雨雨，所以並沒有再提。
宴會正興起時，隻見善德公主和淑妃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淑妃手中的帕子不動聲色的攪了攪。
她狀似不經意的扶了扶額角，然後意有所指的朝孝文帝說道，“皇上，宮中的舞姬和樂師臣妾倒也有些膩味了……”
一聽淑妃這話頭，孝文帝眼底的精光閃了閃。
雖說臉上有些許不耐，但是他還是接過話頭道，“哦？不知淑妃意欲何為？”
“想來今日來的女眷們個個身懷才藝，上回東方清的雙手作畫，臣妾現在還回味無窮呢。”
在淑妃剛開口的時候，東方清便有預感，這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不其然。
她垂下眼尖，修長濃密的睫毛在臉上倒映出兩片薄扇般的陰影，看不清楚在想什麽。
旁邊的林氏在東方府和通正史府隻見周旋了這般久，這個時候自然也有遠見。
她不著痕跡的用手肘推了推東方清，然後輕聲提醒道。
“清兒……”
東方清知道她的擔憂，反手捏了捏林氏的手，讓她不必擔心。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孝文帝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讓官眷們在使臣麵前展示才藝。
那未免也顯得大錦王朝的貴女們太過於廉價！
淑妃聰明是聰明，錯就錯在急於算計，根本沒有考慮前因後果。
然而這個時候，北辰明珠一臉興趣的說道，“本公主也想見識一下，你們大錦王朝女子的才藝如何！”
這話一出，不少女眷都微微色變了。
孝德皇後依舊保持著端莊優雅的微笑，她恬淡的說道，“淑妃，本宮知道你近來在宮中乏味，不過若是想看才藝的話，本宮記得，明玉書院和翰林書院的院驗都還未曾開始，不如便提至三日後開始如何？到時候王公貴女們，十八般武藝都拿出來，場麵倒也盛大些。”
不愧是一國之母，竟會拿院驗將這個場子圓回來。
東方清麵色不便。
這話倒是讓女眷席位中，不少小姐麵色都動了動。
自從書院因著難民一事讓大家在府中自己修習之後，哪個不是卯足了勁為了院驗修習？
這麽好的一個揚名的機會，除了東方清，都籌備已久。
“姐姐說的極是。”淑妃暗恨的咬咬牙。
原本還想在這宮宴上麵讓這東方清出醜，沒想到都被皇後給攪和了！
一計不成，善德臉色都變了。
她透過殿中的舞姬，看向東方清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
東方清察覺到了這陰毒的目光，卻像是置若罔聞一般，絲毫不在意的撥弄著自己的秀美的指甲。
明明動作慵懶，但是莫名的還透著一種睥睨的貴氣。
見東方清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目光一般，善德公主豁然站起身來。
坐在她旁邊的韓思彥有些眸色有些莫名。
殿上的孝文帝也有些不解，他道，“善德，你這是作何？”
善德聞言，有些任性的行至殿前，然後拱了拱手，瞥了一眼東方清的方向，“父皇，女兒想在院驗上麵，像東方清發出挑戰！”
這話一出，滿場皆是嘩然。
東方木眼底隱隱約約的掛著擔憂。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向來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優秀，卻沒想到招惹了出身皇家的公主。
方才被淑妃提到一次，現在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接到善德的“挑戰”。
東方清有些無奈的起身，然後施施然的朝善德的方向行了一禮。
“公主，臣女定然是比不過公主的，還望公主給臣女留些顏麵。”
東方清原本想應下善德的“挑戰”，畢竟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重活一世，避讓並不是她的處事之道。
但是看到父親和母親臉上的擔憂，她還是歎了口氣，避了其鋒芒。
卻不料原本她的位置坐得靠後，沒有什麽人注意到，此時站起來，殿中的人見了她的容貌，皆是驚為天人。
隨著麵容越發的長開，東方清原本就生的傾國傾城的容貌，便有了讓人招架不住之意，況且今日還為了遮掩住蒼白的氣色，稍稍施了些粉黛，眾人被她的容貌所驚，也屬實正常。
方才這話雖說字字句句都在說自己才華不足，但是對於善德來說，卻像是侮辱她一般。
善德麵容上斂過一絲怒意，“東方清，你可是瞧不起本公主？”
“公主嚴重了。”東方清稍稍的頷了頷首，四兩撥千斤。
看著善德氣不打一處來的模樣，孝文帝心中自當有了考量。
東方清作為官家小姐，自然不敢和當朝公主對上，但是他莫名想看看，這個睿智的官家小姐，在院驗當中能有何表現。
思及此，孝文帝淡淡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