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各方的謀劃
心下雖然這般想，但是善德還是不情不願的點點頭，她道，“那依母妃之見，女兒應當如何呢？”
隻見淑妃朝後方的嬤嬤打了個手勢，才道，“不聽話的宮女，罰到浣衣苑即可。”
浣衣苑是宮中浣洗衣物的地方，那處大多都是犯了錯的宮女。
這般責罰，善德還是有些不滿意。
不過看著淑妃略有些警告的目光，她還是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待人都出了殿中之後，淑妃才緩緩的坐在正廳之上。
她斂了斂眉頭，看著殿中破碎了一地的瓷片，淡淡的問道，“你方才可是為了外頭鎮南王和東方清的傳言生氣？”
“果然什麽事都逃不過母妃之眼。”善德點點頭。
末了她又道，“母妃向來主意多，善德還請母妃替兒臣出謀劃策。”
“萬事都有個頭尾，今日宮宴之上，兩國使臣皆在，多的是整治東方清的法子，何必在殿中暗自生氣，若是傳到了你父皇耳中，指不定如何說道你。”
善德本就是女子出身，不比皇子。
雖然也是宮裏最受寵的公主，但是凡事都有個萬一。
現在她的母族已然有走下坡路的趨勢，在朝中的權勢也不集中，皇上現在，應許是提防著了。
所以行事還是需要萬事小心才好。
但是這般種種，過慣了任性日子的善德，並不懂。
善德殿中，母女兩人商議著。
宮裏各處現在也是忙活著未曾停過分毫。
這次兩國使臣同時至京，今晚的宮宴，定然是空前盛大的，大錦王朝作為國力強盛的泱泱大國，定然不會在細節上麵讓人落了話柄過去。
不單單是宮裏，宮外的世家當中，也是不甚的緊張。
近來，隱隱約約有恢複當年盛況之趨勢的東方府，也是上上下下熱鬧得很。
二房搬出去之後，那僅僅次之大房的院子，便許給了三房。
而原本的三房，現下成了一小方馬場。
“靈姐姐，嫣兒姐姐，你們且慢些，我都要跟不上你們了。”
已然老遠，便能聽到東方麗在馬上氣喘籲籲的聲音。
不多時，三個人便在馬棚下邊停下來了。
東方靈和白曉嫣下了馬，笑意盎然的看著東方麗。
東方靈率先說道，“麗兒妹妹的馬術，還需要再操練操練才是。”
好不容易到了一處的東方麗，一下馬就聽到東方靈這般說，她嬌俏的吐了吐舌頭，然後說道，“麗兒的馬術自當是不比靈兒姐姐的天資聰穎。”
言及此，她目光又看向白曉嫣。
像是意有所指一般，她道，“嫣兒姐姐在綏安那等小地方的時候，定然是修習過馬術的把，不然怎的會這般拔尖？”
這話雖說是誇讚了她的馬術甚好，但是也含沙射影的說了她是從小地方過來的，白曉嫣心下暗恨，但是麵兒上卻是絲毫不顯。
她氣度甚好的回應道。
“麗兒妹妹說笑了，我在綏安的時候，日日都在閨中習字作畫，或是做做針線活的，是沒有時間接觸馬術的，況且母親故去之後，嫣兒終日念經祈福，更是沒有時間學習旁的事情。”
一番話下來，倒是句句都沒有疏漏。
東方麗道也不放在心上。
她隻不過是說話喜歡含槍帶刺，切切實實的爭辯出個所以然來，是沒有必要的。
還是東方靈率先轉移了話題。
她將馬交給下人，然後道，“今日便練至此罷，午膳之後，便要開始打扮準備入宮了，都回去歇息著，養足了精神，切莫在宮中出了什麽紕漏。”
白曉嫣發現，自從大房開始籌備東方靈的及笄禮之後，這大姐姐平日裏做事說話的做派，就越發的有當家主母的風範了。
往後尋的親事自然是頂好的。
這不免讓她心中也有些羨恙。
這個時候，東方麗提了一句，“那今日在宮中，定然是要碰到東方清的，聽說她昨夜在鎮南王府歇下了一夜，還是今日早上二伯父和二伯母親自去王府接才接回來的呢。”
東方麗頓了頓之後，又繼續道，“說來也真是不要臉，小小年紀便知道勾引人了。”
這話一出，白曉嫣注意到，旁邊的東方靈身形僵了僵。
定然不是為了東方清的名譽著想。
那如此一來，便隻有一種可能，東方靈仰慕的人是鎮南王！
白曉嫣來不及篤定自己心中所想，便聽到東方靈語氣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外邊都說了，隻不過是鎮南王舊疾發作，症狀有些嚴重，所以才請清兒妹妹徹夜治療了，我等便不要妄自揣測了。”
話雖是這般說，白曉嫣為了確認自己心中的想法，目光一直都未曾離開東方靈身上。
將她臉上的不甘收入眼底，她狀似無意的感歎了一句。
“鎮南王生的這般好，清兒姐姐許是芳心暗許也說不定，況且清兒姐姐也生的不錯，若是配鎮南王的話，興許也是登對的。”
若是往常，白曉嫣定然不會出口承認東方清那傾國傾城的容顏。
但是現在為了認定東方靈心中的愛慕，她便就此說了。
果不其然，隻見東方靈那睫毛肉眼可見的一顫。
下一刻，她便加快了腳步。
“嫣兒，麗兒，今日宮宴的衣裳我還未曾試過，便先行一步了。”落下這麽一句之後，東方靈便率先的朝大房的院落走了過去。
東方麗和白曉嫣也是分道揚鑣。
此次宮宴的衣裳，是各房自己準備的，白曉嫣的則是由蘇氏備下，所以她毫不遲疑的去了蘇氏的主院。
“外祖母。”一進正廳，白曉嫣便語氣溫軟的喚了一句。
看著她如沐春風而來，步步生蓮一般信步而來，蘇氏很是滿意。
她朝側方的劉媽媽遞了個眼神。
劉媽媽將早已準備好的宮宴衣裳拿出來，蘇氏才道，“今日的宮宴不同往日，老身給你定製的衣裳也是經過了精挑細選了，不出所料的話，今日不僅僅是迎接兩國使臣，更重要的是為皇子們相看。”
畢竟過了這宮宴，應當就是明玉和翰林書院的院驗了，過了院驗，皇子們便要入朝堂。
再之後，便是立府。
這點，不僅僅是蘇氏，白曉嫣心中也盤算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