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本王,便是規矩
“武安侯府的世子在小倌倌被人打了,現在還昏迷不醒,侯府滿城通緝那人。”東方木定定的看著東方清,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見女兒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林氏倒有些急了。
“清兒,是不是你?”
東方清目光微動,端的是比當朝皇後還穩重的氣派。
她勾了勾唇角,也不避諱的對上林氏的目光,“母親如何以為,女兒女扮男裝出去,是為了去小倌倌?”
這話一出,林氏倒也有些恍然了。
也是,女子去那處地方作甚!
大錦王朝的民風雖然有些開放,女子的衣著也有些大膽的,但是小倌倌和青樓都是供給男子逛的,從古至今,還未聽過哪位女子去小倌倌的。
她擰緊的眉頭鬆了些許。
但是旁邊的東方木,依舊是一副審視的模樣。
“清兒,你今日和鎮南王,也無半點交集?”看了半晌,他才語氣略沉的開了口。
提及鎮南王,後麵的玉兒麵色忽的有些惶恐起來,東方清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淡淡的開了口,“未曾。”
眼見著從她口中問不出半個字,兩人也不再多問。
“用膳吧,待會飯菜都涼了。”林氏暗示東方木不必再追究。
東方清但也不拘謹,她拿起筷子便開動了。
她的吃相極美,一舉一動都帶著矜貴與優雅,期間林氏和東方木都不動聲色的打量她,東方清也隻是假裝沒看到,聽之任之。
猜也能猜到,武安侯府現在不甚太平,唯一的寶貝兒子現在估計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偏偏下手的人還是鎮南王庇護著的。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自己的小命,兩難的境地。
這個時候,皇極殿內。
兩鬢斑白的武安侯,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殿前哭訴,“皇上,你可要為臣做主啊,小兒今日在治安甚好的京城內,居然被人打得不省人事,府上的大夫竟說治不了。”
“皇上,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
聽著底下人的哀嚎,孝文帝未免有些頭疼。
這事情一出,便有暗衛一五一十的向他稟報過了,據說這事鎮南王也摻和了一腳,一個是當朝無人能夠觸之逆鱗的鎮南王,一個是當朝老臣武安侯,都是有顯赫戰功的,偏心了誰都不妙。
“咳……”
孝文帝清了清嗓子之後,緩緩的問道,“愛卿,事發的地點是何處?”
“這……”想到兒子是逛小倌倌才被人打成這樣,武安侯便有些顏麵無存。
但是想來,既不能隱瞞天子,又要查出動手的大膽之人,武安侯猶豫再三之後,還是說道,“回皇上,事發之地在小倌倌。”
許是為了能拖人下水,挽回些顏麵他再度說道。
“當時鎮南王也在,打人的據說是,是鎮南王府上的男寵。”
說蕭笙墨好男,色,孝文帝還真有些頭疼。
眼看著現在北疆儀仗未到,公主便到了,而鮮卑族的皇子還有使臣也在來京的路上,現在傳出這等消息,豈不是令人貽笑大方?
捏了捏鼻心,孝文帝說道,“朕已經命人去請鎮南王進宮了,愛卿稍安勿躁。”
想到鎮南王那張萬年冰山臉,武安侯就算心中再大的怒火,也有些偃旗息鼓了。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
“鎮南王到——”
下一刻,蕭笙墨挺拔的身形,便出現在皇極殿內。
“皇上萬安。”他拱了拱手,表麵上看起來禮數甚是周到,但是眼底卻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慵懶與敷衍。
似是習慣了他這番態度,孝文帝眼底並無多少不悅。
他淡淡的揮了揮手,“蕭愛卿免禮。”
看到武安侯一直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孝文帝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蕭愛卿,朕今日聽聞,你府上的男……咳,男寵,將武安侯府的公子打了,可有此事?”
蕭笙墨當時便在場,他並不打算隱瞞。
“是。”
還未見過犯了錯還如此坦蕩的,甚至還帶著些許囂張。
武安侯見狀,立馬就急了,“皇上,你看這!”
許是被催促得有些煩了,孝文帝眼眸中浮起一抹不悅,“你且稍安勿躁!”
旁邊的遠公公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心下暗自思忖,按照武安侯這般,要在鎮南王手上討回個公道,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蕭笙墨就冷然的瞥了武安侯一眼,再度開了口。
“武安侯世子肖想本王的男寵,第一次犯,本王便不予追究,若有下次,本王定然要了他的狗命!”
“你,你你你!”武安侯聞言,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天底下,怎的會有如此囂張之人,現下明明平兒還躺在府中不省人事,怎的就成了平兒的不是!
“鎮南王,你不要占著自己立下戰功,便行事囂張,現下是在皇上麵前,便是你我都對大錦立過汗馬功勞,也得按照規矩來!”
武安侯今日便是拚盡了自己這張老臉,也要為家中那獨苗,謀求一個公道。
然而他有理有據的話,半點作用都沒有。
隻見蕭笙墨涼薄的唇一張一合,聲色倒是比方才還要厲上幾分。
“本王,便是規矩。”
這話一出,龍椅上的孝文帝,眼眸有些危險的眯了眯,便也隻是稍縱即逝。
眼見著下方的動靜不可開交,孝文帝眸色淡漠的打圓場道,“不如朕今日給個折中的法子如何?”
“皇上明言。”武安侯聞聲,忙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道。
蕭笙墨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但是現下,他周身的氣息,能夠冰凍三尺有餘。
孝文帝瞥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不如蕭愛卿將府中犯了事的男寵交出來任由武安侯處置,朕再賞你十位美人如何?”
“臣謝過皇上的好意,”蕭笙墨劍眉微擰,旁邊的武安侯還以為他要鬆口了,心下不由鬆了口氣,然而又聽蕭笙墨再度道,“不過,臣的人,隻能由臣自己處置,若是武安侯再糾纏不清,那寧武平的命,本王便要了,省去這麻煩。”
這便是明目張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