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隻是欣賞罷了
“清姑娘，老夫人那邊派人來說，明日暫且休息一天，後日你和靈兒小姐，嫣兒小姐一同去書院上課。”安娘如是道。
東方清點點頭，她心裏還惦記著不知道哪裏去了的蕭笙墨，所以態度不甚在意。
她道，“祖母說後日，那便後日吧，你先出去吧，我小憩一會。”
“是。”安娘歲覺得東方清今日有些奇怪，但是也沒表露出什麽來。
待安娘帶上房門出去之後，蕭笙墨從房梁上麵飛身下來。
“你後日去明玉書院修習？”他道，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東方清點點頭，“你方才都聽到了。”
蕭笙墨一點偷聽的尷尬都沒有，他神色清明，“本王後日出征。”
“不是明日嗎？”東方清一臉訝異，她沒記錯的話，昨日晌午治療的時候，蕭笙墨說的是明日。
這個時候房簷上也傳來一絲動靜，蕭笙墨並未理會。
他麵不改色道，“軍中忽然有事，便推遲一日。”
房簷上的暗一聞言，嘴角抽了抽，軍中有事？他怎麽不知！
東方清麵色略微有些遲疑，不過想著蕭笙墨不會亂開玩笑，便也信了。
她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問道，“你今日寅時，為何生我的氣？”
她不傻，隻不過當時沒想明白，事後才察覺蕭笙墨的不對勁之處，應當是生氣了。
東方清自問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所以才會當麵發問。
然而，蕭笙墨原本尚可的臉色，在聽到她的話之後，便黑了。
他眉頭緊鎖著，清冷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試探，“你當真不知？”
東方清茫然的搖搖頭，這樣一問，她更不解了。
蕭笙墨臉色倏然一變，他落下一句，“本王還有事，便先走了。”就飛身離開了東方府。
留下一臉莫名的東方清。
府外，暗一緊跟在蕭笙墨身後，猶豫了一路之後，他終是忍不住道，“王爺，您方才不應該那般和東方小姐說話。”
“本王該如何說話，還需你教？”蕭笙墨斜睨他一眼，臉上略過一絲惱意。
暗一深知自己說錯了話，便不再多言。
半晌之後，蕭笙墨卻又道，“那你覺得，本王應當如何說？”
暗一愣了一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觸及到蕭笙墨冰冷的視線時，他打了個寒顫，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才道，“屬下認為，喜歡一個女子，便要對她表明，心意，並且要投其所……”
暗一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隻見蕭笙墨一臉冷傲，耳尖卻是悄悄地紅了。
他淡淡道，“本王對東方清隻是欣賞罷了。”
欣賞……
暗一嘴角抽了抽，並未反駁。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翌日，朝堂。
蕭笙墨未出征，還是照常早朝。
孝文帝雖沒有多言，但是禦史台卻開始了彈劾。
“皇上，鎮南王請命出征，卻遲遲不出發，臣恐免南羌有變啊！”
“臣等，附議。”霎時間，有一幹人等都隨同跪下。
孝文帝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沉默了半晌，才朝著蕭笙墨的方向道，“百官皆如此，鎮南王，你且說說，為何遲不出征？”
腦海裏莫名閃過東方清那張明豔的小臉，蕭笙墨沉默了幾息，才上前道，“回皇上，軍中還有些許事情未處理，臣延後一日出征。”
“眾愛卿可聽清楚了？”孝文帝的態度表明了一切。
為首的禦史臉色變了幾變。
素來聽聞皇上偏愛鎮南王，未曾證實過，今日一見，卻讓不少官員都警醒了些。
過了彈劾一事之後，朝堂上無非就是一些近來民間出現的瑣碎問題，很快，便下了早朝。
蕭笙墨麵無表情的出了崇德殿，行至一半卻被人叫住了。
“墨兄。”
他回頭一看，見韓思彥朝自己走過來，蕭笙墨微微的頷首，“三皇子。”
“墨兄無需多禮。”韓思彥目光閃了閃，朝堂上的人皆對鎮南王避之不及，卻不知蕭笙墨私底下是皇子們皆想拉攏的人物。
一個手握重兵，又無欲無求的人，稍稍有點野心的人都想同他交好。
思及此，韓思彥嘴角邊的笑意便放大了不少，他道，“墨兄此去南羌，可千萬要保重。”
“嗯，借三皇子吉言。”蕭笙墨態度異常冷淡。
他沒記錯的話，上回在宮宴上，東方清看向韓思彥的時候，眼神異常憎惡。
事後他讓暗一去查韓思彥與東方府的過節，卻絲毫頭緒都沒有，這更讓他一頭霧水。
莫名感覺到蕭笙墨對自己抱有一絲敵意，韓思彥心底浮現一抹怪異。
這個時候，二皇子韓思成走過來，道，“不知三皇帝和鎮南王在談什麽？”
不想卷入皇室的陰謀當中，蕭笙墨當即退開一步，保持些許距離道，“二皇子，三皇子，本王還有事，便不多言了。”
看著蕭笙墨離去的背影，二皇子眼底閃過一抹陰翳。
東方府，墨華院
“清姑娘，起床了，今日需去西華院請安哩。”安娘提醒道。
昨日因著蕭笙墨不明不白的態度，攪和的東方清一宿沒睡好，所以現在起早，就想要了她的命一般。
不過一想到蘇氏和白曉嫣，她便飛快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伺候我更衣吧。”
這時，藝璿打了梳洗的水進來。
很快，東方清便穿戴整齊了，出門的時候，見著了剛剛下朝的東方木。
“父親今日怎的下朝如此之早？”東方清狀似無意的問道。
東方木哪曾想到東方清是在打探朝堂之上的事情，他並不避諱，“今日朝堂無事，便比平常早了些。”
“女兒聽說南羌有戰事生起，聽聞驃騎大將軍素來英勇，此次出征的是他嗎？”東方清繼續試探。
她一直不明白為何是蕭笙墨出征南羌，奈何處在深閨，探聽不到這種消息，隻得從東方木這裏試探。
想著女兒馬上就要去明玉書院修習，多了解一點外麵的消息也好。
東方木想了想道，“此次出征的是鎮南王。”
見東方清有些訝異，他繼續說道，“好似還是鎮南王親自請命出征。”
東方清點點頭，不語。
父女兩就這般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就到了西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