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當個通房
東方府二房向來都是以孝順出名的。
盡管東方木和林氏心裏都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既然蘇氏話已至此，兩人也不得不答應。
正當東方木要鬆口時，安靜了許久的東方夕突然哭鬧道，“父親，母親，我不要娶藝凝，我不要娶！”
幼稚的語氣，像極了鬧脾氣的小孩子。
蘇氏陰狠的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事到如今，東方夕，你不娶也得娶！”
這個時候，東方清卻從內院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席床單，她淡淡道，“未必。”
蘇氏聞言，臉色一垮。
東方清卻絲毫沒有顧忌她，而是走至林氏和東方木身旁，她道，“父親，母親，這是方才我在大哥床上找到的床單，如果是第一次的話，上麵理應有落紅。”
聽到落紅二字，林氏嗔怪的瞥了東方清一眼，她低喚了一聲，“清兒……”
東方木略微有些尷尬，但還是仔細觀察了一番床單。
半晌之後，他道，“母親，確實沒有。”
蘇氏神色變幻莫測，但是心裏卻在低咒東方清這個小賤蹄子！
她不著痕跡的瞪了藝凝一眼，跪在地上的藝凝會意，她當即顫顫巍巍的說道，“回二老爺……奴婢並非身子不清白，而是之前夕少爺便已經對我行過不軌之事了。”
煞有其事的模樣，卻很快的遭到了東方夕的反駁，他怒道，“你胡說！”
“夕兒！”東方木怒斥一聲，目光卻看向了東方清。
在他心裏，女兒最近行事有主有次，很有大家風範，所以相對來說也更有說服力。
而向來有些害怕東方木的東方夕，立馬就噤了聲。
“你說不是第一次了，那為何你今日又突然說我大哥毀你清白呢？”東方清問道。
藝璿精致的小臉上麵閃過一絲害怕，不知為何，明明眼前這個少女看起來在笑，但是卻和冰刀子一樣，盯得人頭皮發麻。
不過想到往後的榮華富貴，她還是硬著頭皮道，“奴婢，奴婢隻是覺得，平白無故失了身子太過於低賤，所以想要用這法子來為自己搏一個名分罷了。”
這話說得，進可攻，退可守，東方清冷笑一聲，並未說話。
而蘇氏卻抓準了機會，插言道，“既然這樣，你身子都給了夕兒，那便依了你，不過正經夫人你就別想了，就當個通房吧。”
蘇氏這會也是急了，便應允了東方木方才說的通房一事。
不過東方清可不答應，她別有深意的挑了挑眉，對著蘇氏道，“祖母似乎很樂忠於給我大哥房裏塞人？”
蘇氏一頓，待明白了東方清話裏的深意之後，她怒道，“你此話何意？”
“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祖母，事情還沒完，您可別被藝凝這丫鬟給忽悠了。”
沒完？
蘇氏眉心跳了跳，而東方木和林氏則是不解。
不過很快，眾人便明白了。
隻見安娘這會領了一個兩鬢斑白的小老頭進來，神色恭恭敬敬的道，“李大夫，這邊。”
東方木隻覺得這人眼熟，赫然一看，這不是京都最大的藥商，順德藥鋪的李大夫嗎？
“老夫是順德藥鋪的李大夫，不知府上何人需要診治？”李大夫不動聲色的朝邊上的東方清眨眨眼，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清兒，人是你請來的，你且說說你要作何？”有外人在，蘇氏這端的是一家主母的做派。
東方清冷笑，麵上卻一副與李大夫不識的模樣。
她指著一旁的藝凝道，“還請李大夫為小女診治一下，這位丫鬟是否清白之身。”
李大夫心下暗笑，也隻有這種時候，東方清這小姑娘才會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他也禮貌的頷了頷首，“老夫這便診脈。”
東方清隻見蘇氏的眉心幾不可查的跳了跳，她默不作聲的收回視線。
不過半晌的功夫，李大夫便收回了手。
此時，最緊張的還是林氏。
她上前一步，問道，“李大夫，如何？”
李大夫撮著下巴處的小胡子，故弄玄虛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本想賣個關子，卻不小心見到東方清一臉威脅的看著自己。
他當即收回目光，然後正色道，“回這位夫人，這名丫鬟非清白之身。”
林氏麵色沉了沉。
蘇氏剛想說話，就被東方清擋了回去，她將東方夕拉至李大夫麵前，道，“那李大夫，還請你為我大哥診脈，看看他是否童子之身？”
“東方清，你竟如此不知羞！”旁邊的蘇氏倒是站不住了，她破口大罵道。
倒是李大夫一臉不在意的道，“無妨，無妨。”
東方清命令鎮南王脫，衣服的模樣他都見過，口出此言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李大夫心下暗襯，手下卻是認真的開始把起脈來。
“令兄確是童子之身。”幾息的功夫，李大夫便診斷出了結果。
東方夕是童子之身，藝凝卻不潔，這代表了什麽，顯而易見。
這結果，卻是狠狠的打了蘇氏的臉，她當即啐了一口，“庸醫！你肯定是收了東方清的銀子才這般說。”
“母親！”不等李大夫發作，東方木的臉色倒是率先變了，趁著蘇氏未曾有更過分的言語，他便側身同李大夫道，“今日之事，東方木先謝過李大夫了。”
“無礙，無事的話，老夫便先行離開了。”
知道這後宅之地不便多留，李大夫拎著藥箱便出了府。
安娘則是亦步亦趨的將他送了出去。
而院落中沒有外人之後，東方木才一臉嚴肅的看著蘇氏，“母親，你可知方才那位，是京中最大的藥商？”
“最大的藥商又如何？”蘇氏嘴上強硬。
不過能坐到一品誥命夫人的位置，她也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
蘇氏頓了幾秒之後，臉色當即難看起來。
能做到京都最大的藥商，背後沒有靠山是不可能的，指不定就是哪位皇子。
思及此，蘇氏的麵色變得難看起來，“老身方才言語也不是有意的，不如改日登門賠禮……”
東方木冷淡的應了一聲，似是不想多言。
事已至此，李大夫診斷錯誤肯定是不可能的。
蘇氏隻得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她怒瞪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