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方便！
暗一嘴角抽了抽，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命令他的主子。
不過他早已領教過東方清的手段，所以當下也沒有反駁，而是踮腳飛身離開了墨華院。
東方清沒再理會他，而是回屋開始整理給東方夕準備的藥材。
順德藥鋪。
暗一從東方府出來之後，就立馬回了藥鋪的後院。
看著院中那道挺拔的身影，他單膝跪下，稟報道，“主子，東方小姐說她今日有事，讓您明日辰時在此等候。”
“嗯，本王知道了。”蕭笙墨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意外。
按照東方清有仇必報的性子，必定是在生昨日夜裏的氣。
蕭笙墨緩緩的抬了抬眸子，不甚在意。
東方府
東方清整理好藥材之後，剛想拿一副藥引出來煎，便聽到院門外麵的聲音。
“嫣兒小姐，我家小姐這會應該在房裏，您隨奴婢來。”藝璿一臉討好的衝著白曉嫣笑了笑。
白曉嫣依舊維持著臉上的溫和，她道，“那就麻煩你了。”
感覺到腳步聲逐漸的近了，東方清不著痕跡的將藥材全部收起來，在兩人快要進來之時，朝門外走去。
“藝璿，沒有本小姐的命令，你就自作主張的帶人來我的院子，這是誰交給你的規矩？”
東方清擋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藝璿。
原想著白曉嫣在這裏，東方清不會做的太難看，更何況她本就是老夫人院子裏的人……藝璿臉色當即變了變。
她辯解道，“奴婢，奴婢以為小姐和嫣兒小姐平日裏關係好，便忘了報備了。”
“我何時和她關係好了？”東方清倒是，一點麵子都沒給白曉嫣留。
一旁原本淡然處之的白曉嫣，臉色也逐漸的僵硬起來。
她頓了頓，故作輕鬆的打圓場道，“清姐姐，方才是我急著進你的院子，你要怪就怪我吧，藝璿她也隻是一介丫鬟。”
話至此，隻見藝璿感激的朝她看了一眼。
東方清將兩個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一臉不置可否。
她臉色並未緩和半分，“確實，藝璿隻是一介丫鬟。”
這話一出，兩人都以為東方清不會再抓著這事不放了，不料卻聽她再度開了口。
東方清聲色變厲，“隻不過藝璿是我院子裏的一等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嫣兒妹妹的丫鬟呢。”
似笑非笑的模樣，如同高高在上的貴人一般，讓向來自視甚高的白曉嫣心都忍不住顫了顫。
這個賤人！是什麽時候有這樣逼人的氣勢的？
這又讓她想到了昨日宮宴上麵，她一時風頭無二的模樣。
白曉嫣心下暗恨，但麵上卻不顯。
她可沒忘記今日為何過來。
頂著東方清迫人的目光，她扯出一抹溫婉得宜的笑容，轉移話題道，“清姐姐，藝璿自然是姐姐的丫鬟。”
見東方清不語，她便繼續道，“嫣兒今日來，是想觀摩一下姐姐平日裏臨摹的畫作，不知道姐姐方不方便？”
“不方便。”東方清一口回絕。
笑話！
她院子裏能有什麽高明的畫作，最多隻不過是一兩副沒有什麽價值的民間繪畫罷了。
如若讓白曉嫣看了，不是引人懷疑嗎？
況且，她就算是有，也不會讓白曉嫣看！
“清姐姐……”白曉嫣聞言，眼眶立馬就發紅，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這副做派如若是在男人麵前，可能還會激起保護欲，但是東方清，顯然不是什麽會憐香惜玉的人。
她單手扶在門上麵，另一隻手指著院外，顯然是在趕人了。
“我困了，若是嫣妹妹無事的話，可以離開了。”
這麽明顯的逐客令，饒是白曉嫣身段放得再低，也禁不住了。
她一跺腳，隨即轉身離開了墨華院。
諷刺的是，藝璿竟也跟著她出去了。
東方清別有深意的揚了揚眉，隨即關上了門。
她院子裏有藝璿這個眼線在，很多事情都束手束腳的，看來，是時候拔掉這顆毒瘤了。
這個時候，白曉嫣委屈的回到西華院。
向來把她放在心尖尖的蘇氏，見她眼眶通紅的慕延，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她挑眉看向跟著進來的藝璿。
藝璿本就是蘇氏院子裏的人，她當即跪下稟報，“老夫人，方才嫣兒小姐去墨華院，想要看看清兒小姐平日裏臨摹的畫作，但是清兒小姐非但沒讓看，還把人給趕出來了。”
添油加醋的一番說辭，讓蘇氏的臉色越來越黑。
一旁的白曉嫣也忍不住抽噎起來。
她一臉委屈的看著蘇氏，“外祖母，嫣兒是不是給你丟人了，嫣兒早就知道，東方府裏的人不喜歡嫣兒，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嫣兒的娘親已經不在了，父親的官職也沒有舅舅們大，嫣兒思來想去，還是回綏安吧……”
“胡說！”蘇氏當即嗬斥一聲。
白曉嫣像是被嚇著了一般，驚疑不定的看著蘇氏。
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蘇氏更加心疼了，她語氣當即軟下來，“你啊，就安心跟在祖母身邊，京城多好啊，你那個父親不爭氣，你現如今留在京都，將來祖母一定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風風光光的把你給嫁出去！”
“那，那清兒姐姐那裏……嫣兒方才冒犯了她，這會是不是應該去道個歉？”白曉嫣試探著說道。
蘇氏活了那麽大的歲數，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也沒有遮瞞，“現如今二房風頭正盛，老身暫時還不能開罪東方清那丫頭，等你二舅舅去皇上那兒求了恩典，讓咱們東方家的女兒去明玉書院修習，屆時老身再想法子懲治她！”
“外祖母，可是嫣兒不算東方家的女兒啊！”思及此，白曉嫣這下是真的快哭了。
要是東方靈高她一頭，她自然是無話可說，畢竟是東方一族族長的女兒。
但是若是讓東方清壓在她頭上，她不服！
“嫣兒，這個你就放心吧，外祖母才不會讓你虧了去，到時候，外祖母就算拚著一品誥命夫人的位置，也給你求個恩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