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劍宗覆滅
劍浮沉死了!
那一道五色劍光湮滅了一切,決定最後一搏的劍浮沉,就如同妄想撼樹的蚍蜉一般,被毫不客氣的滅殺了!
「怎麼辦?」
「浮沉師叔已經隕落,我劍宗外無大陣庇護,內無強者坐鎮,難道說真的要滅亡了嗎?」
「天亡我劍宗啊!」
一百零八築基修士獃滯的看著這一幕,本來尚且殘存的兩三分膽氣,此刻全部都消失了。
劍浮沉想要以自己的行動,來喚醒眾人的鬥志,可是自己卻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滅殺,這便起到了反效果了,鬥志不僅沒有喚醒,反而讓眾人陷入到了無邊的恐懼之中。
「二位師叔,我們該怎麼辦?」
很多人詢問。
兩個金丹初期修士也是愕然,他們哪裡還有主意?劍浮沉的隕落,給他們的心靈造成了重重一擊,二人的戰意,也已經不多了。
最後的兩個師叔的沉默,讓眾人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一時之間,有不少人轉過身子,卻是掉頭狂奔,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這一跑,便起了連鎖反應。
一百零八築基,直接走了大半。
「劍宗完了!」
饒是眾人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可是當真的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們仍然難免心潮澎湃。
他們居然真的滅掉了一個一流宗門!
尤其是丹鼎派的幾個金丹,更是呼吸粗重,他們是鳳棲州修士,從來都是仰著劍宗鼻息生存,如今,卻是凌駕到了劍宗之上!
而那兩個天魔宗修士,也是激動莫名。
劍宗雖然不是上三州宗門,雖然沒有後期修士坐鎮,雖然青黃不接,已經顯露出了衰弱姿態……可是,劍宗仍然是修行界排的上號的勢力。
三大聖地之後,便是龍虎山,太虛門,姬家,再往後推,就輪到劍宗了。
這種獨霸一州的傳統勢力,竟然被滅掉了!
倘若這是聖地,姬家等上三州大勢力所做,倒也並不會有這麼強烈的震撼,可是,偌大劍宗,卻是被他們這幾人,連個中期修士都沒有的小團隊,直接給滅掉……不,準確來說,其實應該是張恆一個人的功勞。
眾人心裡頭有數,自己此行有立下很大的功勞嗎?
沒有。
基本上,依靠的全是張恆。
「世人都說,一旦張恆踏入金丹,必將捲起天下波瀾,如今來看,此言果然不虛!」
有人感慨說道,卻是徹徹底底的被張恆給折服了,言語之中透著一股崇敬之意。
「不出所料,很快張恆這個名字,就會時隔半年後,再度響徹修行界,只怕是有許多人,要恐懼了!」
天魔宗金丹深吸一口氣,喃喃說道。
半年來,多少人因為張恆死了,而忘記了他過去的威風。
等到鳳棲州的消息傳出后,只怕是這幫人要震驚的不輕了,尤其是那些暗中有小動作的……到時候,定然有好戲看了!
「諸位,我等也不能在這裡干坐著,劍宗築基要逃,可不能放他們輕易離開。」
丁不二開口,卻是盯上了這些築基修士。
說到恨,丹鼎派固然是最為痛恨劍宗的。
練氣修士不成大器,可以不追究,但是這些築基,卻是不能放走,容易留下後患!
眾人聞言,眸子里劃過一抹厲色。
「張仙師不和他們一般見識,我等卻沒有這種包袱,走吧,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一個金丹回應。
雖然他們此刻還是受傷狀態,但是追殺這些逃竄的築基,卻是手到擒來。
話音落下,眾人騰空而去,不多時,築基修士的人群之中,就接二連三的響起了慘叫聲。
「姓張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連這些晚輩修士都不肯放過,你還是人嗎?」
聽著築基修士們凄厲的慘叫聲,其中一個劍宗金丹,卻是臉色大變,眼中怒意噴薄,他手指著張恆,幾乎出離憤怒。
然而,張恆看他的眼神,卻是透著一股子古怪。
「你確定他們是我的晚輩?」
一句話,卻是讓他呆住。
張恆才僅僅二十一歲啊……
而底下的那些築基,大多已經過了這個年紀,有的甚至是頭髮花白的老頭,要說是張恆的晚輩,的確是有些牽強了。
但這,也不能怪他,張恆的強勢,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年紀。
「在這世間,不管是修行者,還是凡人,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你不要忘記,若不是你劍宗想要覆滅丹鼎派,可不會有今日之劫!」張恆冷漠說道。
「你之所以悲憤,是因為你看到了自己宗門的修士在流血。」
「倘若流血的是丹鼎派,你會悲憤嗎?只怕是會彈冠相慶吧!」
面對張恆的質問,他啞口無言,長長的髮絲在風中凌亂。
是的,道理很簡單,弱肉強食罷了。
勝利者歡笑,失敗者哭泣,這是應有的道理。
要怪,就怪劍宗自己吧,看錯了張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能想到,張恆竟然能連斬十二金丹,破掉九天十地陷空大陣呢?
「劍宗,亡了!」
他抬起頭,悲涼呼喊。
呼喊聲落下后,卻是不顧一切的朝著張恆狂撲而來,就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
張恆靜默的看著他,沒有憐憫,像是這樣沒有希望,一心求死的人,他見的多了。
所能做的,便只是抬起手指,放出數道劍光,將其抹殺。
張恆的視線,鎖定在了最後一個劍宗金丹的身上。
在被張恆盯上的瞬間,他的身軀便是一震,剛剛因為同伴赴死,而滋生出的一絲決絕念頭,就在張恆的注視下,煙消雲散!
他的臉色慘白,忽然間彎下腰來,深深的拱手。
「在下願效犬馬之勞,還請張仙師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有人求死,有人求活,本也是正常的事情。
張恆背著手,淡淡的看著他。
他汗如雨下,腦袋更低了,緊張到了極致。
「你有什麼用?」
張恆終於開口詢問。
很簡單,有用就能活下來,沒有用,就死。
「劍宗之中除卻明面上的宗門寶庫之外,更有三處密藏,有大陣守護,方位我全都知道,願意帶張仙師去取!」
狡兔三窟,如劍宗這樣的大宗門,的確不可能把好東西都放在一處。
張恆並不懷疑他這番話的真實性,然而他依然搖了搖頭,說道。
「不夠。」
金丹修士一怔,繼而咬了咬牙,說道。
「我還知道所有金丹修士,包括劍浮沉,等中期修士的洞府所在,他們有許多隨身法器,都放在洞府之中……」
聞言,張恆往前走了兩步,卻是繼續搖頭。
「還不夠。」
就憑這些,就想換命,卻是不太可能。
這些東西,張恆早晚也能找到,無非就是多花費一些時間罷了。
「我,我……」金丹修士冷汗涔涔,他沒有想到張恆的胃口居然這麼大,仔細琢磨了一陣,再次拱手:「我還知道有關於東州元嬰洞府的一些消息,另外還有殘圖一部,涉及到洞府之中的秘寶……另外,我願意發下血誓,終生不背叛張仙師,若是有違諾言,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了,為了活命,他不惜賣身。
終於,張恆點了點頭,說道。
「好,你可以活下去了!」
金丹修士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卻是癱軟了下去。
當沒有死亡的威脅后,理智回歸了,他這才發現,方才自己在恐懼之下,做出了什麼事情。
只是悔恨,已經晚了。
他只能是抬起頭,看著負手而立的張恆,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男人,將會成為他不可背叛的主人。
人是擅長自我安慰的,忽然之間,他心中轉動起了一個念頭。
「今日主人力壓劍宗,來日,或許有君臨天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