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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父子談話

  彭東來的死,對於普通人來說並沒有引起絲毫波動,依然過著自己原本的生活,但是在上流社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從東州初來乍到的張恆,以這種蠻橫霸道的方式,突然之間擠進了……不,應該是踐踏了他們的圈子。


  有關於張恆的消息,在一天內瘋狂流傳。


  「東州少年聖尊……」


  「東州武道界第一人!」


  「真正的過江猛龍,無法招惹的大人物!」


  暗流洶湧,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了張恆,深深的記住了他。


  可是張恆自己,卻優哉游哉的在人大當著自己的教授。


  他也沒有閑著,偶爾和聶教授走動走動,討論一些問題,其他時候,也都是握著靈石在修鍊。


  「可惜我實力還不足夠,不然或許可以煉製一把真正屬於自己的法寶……」張恆喝了一口錢小娟給他泡的熱茶,舒舒服服的躺在老闆椅上,眯著眼睛思考問題。


  他身上的奇寶不少,少量息壤,以及一塊天雷木,以天雷木為法寶胚胎,息壤為材料,再尋找其他一些天材地寶,便可以煉製法寶了。


  法寶的層級比靈器要高,如果說靈器只是通靈之器,那麼法寶,甚至都有了自主意識。


  它們甚至會思考,會自己選擇主人。


  當然,法寶的威力,也是呈幾何倍數的增加,擁有著排山倒海,驚天動地的恐怖威力。


  只可惜,空有寶物在身,但張恆卻暫時沒有力量煉製,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難受。


  「張教授,有人要見你。」錢小娟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


  「哦?」張恆問道:「是誰。」


  「當然是你姐我了!」江紅鯉從後面跳出來,直接將自己的背包丟到張恆的懷裡,雙手叉腰,打量著整間辦公室,眼中露出驚奇之色。


  「你倒是瞞我瞞的夠深的,竟然不知不覺在人大混上了教授的職位。」


  「快跟姐說說,你給人聶教授灌了什麼迷魂藥?」


  張恆起身,無奈笑道。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件小事,沒必要跟你說而已,並不是刻意要隱瞞。」


  聞言,江紅鯉翻了個白眼。


  張恆這話,聽起來像是託辭,可實際上她知道,這其實是實話。


  張恆多多少少有些目空一切的味道,這個教授的職位,對於他來說的確不算什麼。


  「行行行,算你厲害。」江紅鯉跳過了這個話題,擺了擺手,說道:「我有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先說好消息吧。」張恆微笑說道。


  江紅鯉看似輕鬆,可他看得出來,自家表姐心裡頭裝著事呢。


  「好消息就是我的公司終於弄好了,連打廣告的事情都搞定了。」江紅鯉興奮說道。


  「那我豈不是有的累了?」張恆苦著臉,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江紅鯉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屁股坐在張恆腿上,兩隻手揪著他的耳朵,惡狠狠的說道。


  「你還知道啊,我的公司都要運營了,答應我的駐顏丹呢?什麼時候送過來,第一批少說我也要一百顆!」


  「行行行,一百顆。」張恆與她貼的近,一邊輕嗅著江紅鯉淡淡的體香,一邊說道:「馬上洛建國的拍賣公司也要運營了,第一次拍賣會就在後天開始,到時候我還要回東州一趟,在拍賣會上,我會拿出駐顏丹,幫你打響名氣。」


  「那還不錯。」江紅鯉滿意的點了點頭,終於放過了張恆,不過卻沒有打算從他身上下來的意思,小屁股挪動著,坐的更穩當了,她笑意收斂,猶豫了一陣子,說道:「壞消息就是,有個人要見你。」


  「是張承業吧。」張恆神念隨便一掃,便知道走廊上有人在等待。


  「果然瞞不過你。」江紅鯉也不意外,嘆息說道:「你們畢竟是父子,上次我跟你提過他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談,可是你沒有理會,現在他親自找了過來,我於心不忍,帶他過來,你不會生氣吧。」


  「這算不上什麼壞消息。」張恆並不在乎敗家子的父親,張家在他的記憶中,也幾乎要被遺忘,他笑了笑,說道:「讓他進來吧。」


  江紅鯉驚喜的點了點頭,她沒有想到張恆這麼好說話,在她的設想中,二人的父子隔閡應該很深才對。


  「那我去叫他。」江紅鯉起身,朝外走去。


  佳人已去,仍有餘香。


  錢小娟倒了一杯茶,放在辦公桌的對面,也悄然退了出去。


  不多時,張承業一個人走了進來。


  相比於過去,現在的他彷彿蒼老的二十歲。


  短短几個月,他卻已經滿頭白髮,臉上遍布皺褶。


  張恆淡淡的瞥了一眼,發現他眼中滿是疲憊,布滿了血絲。


  「喝杯水吧。」張恆平靜說道。


  張承業沒有動彈,他打量著張恆,眼神複雜。


  從自己決定來找張恆,到進入江漢市,站在親生兒子跟前,足足用去了兩天的時間。


  這兩天,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消息,可是每當自己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都會不斷浮現出那一日將張恆逐出張家的畫面。


  其實,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很久了。


  「你還是不是我的兒子?」他抬起頭,有些不確定的味道。


  從他的眼眸之中,張恆看到了忐忑,不安,以及些許的敬畏。


  這種神情,卻是讓張恆心中也有些酸楚。


  他眉頭皺起,這隻怕又是身體原主人的一些烙印在作怪了。


  自己來到地球后,性情其實被改變了許多,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人性,而這,卻還是要感謝敗家子。


  「我和過去的那個自己,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張恆思索少許,說道:「但我的身體里,的確還流淌著你的血。」


  這是他所能給出的最好解釋。


  張承業聞言,坐了下來。


  「我很開心,至少你還承認自己是我兒子。」


  「不瞞你說,我知道了你離開張家后的所作所為,我幾乎有一種直覺,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兒子了。」


  「張恆,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是什麼樣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張承業深吸口氣,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掙扎。


  「那一日,我將你趕出家族,看似絕情,其實我何嘗不知道,你其實是被冤枉的呢?」


  「但,又有什麼辦法,你那麼沒用,那麼荒唐,腦子裡只有聲色犬馬,你怎麼和你二叔斗,怎麼和你堂弟斗?我趕你走,其實是為了保護你!」


  「可我沒有想到,你這一次離開,卻是困龍升天,眨眼睛,就已經成為了令人仰望的存在。」


  說到這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少喜悅,而是滿心的苦楚。


  張恆的名氣越來越大,本事也越來越大,而張家,則是越來越慘。


  無數人嘲笑,那些都不重要,真正讓張家人痛苦的是,張家出了一頭真龍,已經扶搖九天,卻和他們沒有絲毫干係。


  本該以子為榮的張承業,也感覺不到多少驕傲,反而更多的則是恥辱感。


  他作為一個父親,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準確的認知。


  「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恆任憑敗家子的父親將一些憋著的話吐露乾淨,之後,才淡淡詢問。


  過去的事情,他其實未嘗看不出來。


  但張承業所謂的保護,卻是不成立的,事實上,趕敗家子離開,就是放棄。


  他應該很清楚,敗家子沒有在社會上生存的能力,過去得罪的那些人,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張承業看著一臉平靜的張恆,輕嘆了口氣。


  果然,並沒有辦法用情感來打動他。


  「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第一,是你的哥哥的遺體已經被火化了,聽說是你帶回來的,我感謝你。」


  張承業深吸口氣,繼續說道。


  「第二,則是我要揭露,你真正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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