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造化弄人
「大長老死了！！！」
「三長老也死了！！！」
「怎麼辦，莫非今日真是我合歡宗大劫？」
所有合歡宗弟子全部懵了，繼而露出強烈的恐懼之色，很多人臉色蒼白，癱軟在了地上。
在他們眼中，無所不能，高高在上，如神明一般的大長老，就這麼當眾被斬於劍下！
信仰，瞬間崩塌。
抵抗，更是不存在。
連大長老都是他的對手，我們怎麼可以？
「老，老五，怎麼辦？」
四長老再無之前的拚命想法，此刻心神大亂，求救般的問道。
大長老的死，讓合歡宗的人都失去了戰意。
「四哥，你帶著弟子們退入護山大陣中，我去阻攔他！」
五長老眼中湧出幾分悲色。
「老，老五……」四長老難以置信，有些慚愧的看著他。
「宗門大劫，總要有人做出犧牲。」五長老蒼白一笑，說道：「四哥，別猶豫了。」
話音剛落，他便直衝雲霄。
看著他的背影，四長老眼中露出濃濃的愧疚之色。
老五勸過大家，可是沒有人當一回事，如今大劫來臨，卻是他犧牲自己，為大家爭取活命的希望，這讓他這個當四哥的，羞愧不已。
「所有合歡宗弟子聽令，速速退回山門之中！」
他最後看了一眼五長老的身影，咬牙嘶吼。
退入山門？
張恆何嘗不知道他們抱著什麼樣的打算，他看著迎面而來的五長老，嘴角露出一抹不屑。
「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知道。」五長老眼中露出決然之色：「縱死又如何？合歡宗絕不能滅亡！」
「一個滿門骯髒污穢的門派里，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張恆詫異的看了五長老一眼，點頭說道：「我給你留個全屍。」
「你以為，你就可以吃定我嗎？」五長老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他的眼中，露出了瘋狂之色。
這種瘋狂，張恆見得多了。
就像是被困的野獸，在死亡之前的絕命一擊。
這一刻，他心中警覺，忽然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五長老手中出現了一枚血色的丹藥，此丹猶如活物一般，琉璃剔透，血光流轉，隱隱還在跳動。
靈丹！
「七魄碎骨丹！」
張恆露出驚色。
他沒有猶豫，法劍直接斬出。
劍氣狂涌而出，轟然落在了五長老的身上。
他不閃不躲，任憑劍光落在身上，將他的身軀，直接斬成兩半……可是，他並沒有死亡，反而活得很好，他的眼睛，是血色的，最開始是血絲凝聚，到最後血線流淌……然後他張開嘴巴，哈哈大笑，笑著笑著，聲音消散，血沫涌了出來……
咔嚓咔嚓！
他身上的骨骼，開始碎裂，從各處關節開始，碎的徹徹底底，他的身子，一點點的軟了下去，鮮血流淌，骨頭裂成粉末，就在他的右手指骨即將碎裂的剎那，他勉強掐出一個法決，口中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爆！」
他的身軀，瞬間爆炸。
沒有一絲血肉殘留，就連魂魄，也都隨之消散了。
七魄碎骨丹，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絕命靈丹！
張恆從未想過，自己在地球上見到的第一枚靈丹，竟然是這個鬼東西。
只有瘋子，才會服下這個丹藥。
因為一旦吞服，丹藥的力量，會驅使七魄，與全身的骨頭一起碎裂……將最後的生命，魂魄，骨頭，血肉，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碎去，換來一股強絕的力量！
巨響聲中，那炸裂的身軀，形成了一股狂猛的風暴，在虛空之中轟然掃蕩，這個可怕的風暴區域，充斥著各種狂暴的力量，足以將一切活物撕碎！
他用自己的一切，形成了這麼一道屏障。
所為的，僅僅只是阻止張恆的路！
「這樣的人，我很佩服。」張恆看著眼前的風暴區域，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可是，你想要阻攔我，卻是不可能！」
五長老是個瘋子，永恆仙尊何嘗不是？
不瘋魔不成活，每一個能攀爬到巔峰的修行者，骨子裡都有著瘋狂的基因。
張恆絲毫不懼，直接御劍沖入了這片風暴區域！
「五長老！」
「老五！」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饒是合歡宗這種下九流的齷齪門派，在五長老犧牲自己之後，依然爆發出了悲慘的呼聲。
越是危機時刻站出來的人，越是能點燃熱情。
本來，所有人都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就算是退回到了宗門之中，活了下來，那麼以後肯定也沒有什麼大的成就了。
但是五長老的死，卻是讓許多人都露出了憤怒的眼神。
除卻恐懼之外，還有憤怒。
他們雙拳攥起，眼中滿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若他們能活，定要刻骨修行，不惜一切代價，報此深仇大恨！
直到，他們看到張恆衝進了風暴區域。
「他居然選擇硬抗！」
很多人瞠目結舌，剛剛鼓起的勇氣，又有了消散的趨勢。
天底下九成九的人，定然都會等風暴散去，只有真正意義上的瘋子，才會不顧一切，冒著生命危險闖進來！
這是為什麼呢？
沒有人能想的通，你明明已經佔據了天大的優勢，明明是你一直佔便宜，而合歡宗是吃虧的那一方，為什麼這一刻竟然如此決絕？
「他比五長老還要癲狂，五長老是要庇護宗門，而他，僅僅只是為了殺人！」
許多人膽戰心驚。
這一幕，也讓唐瑤大驚失色。
她忽然間覺得張恆是那麼的陌生，彷彿自己所接觸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他。
「這個人究竟想怎麼樣啊？」她臉色慘白，將所有的期冀都寄托在五長老身上：「但願那個風暴區域，能夠將他攔住吧！」
風暴之中，張恆飛速前進。
身邊充斥著狂暴的氣流，那是混雜的靈氣，此刻徹底的暴動了，撕裂著能撕裂的一切。
「八荒唯我！」
張恆出劍，破開亂流，眨眼睛挪動數十米。
然而，還是有駁雜而狂暴的氣流涌了過來，將他的衣衫，割裂成條狀，將他的身軀，也撕開了一條條口子。
鮮血流淌，劇痛無比。
可張恆的眼眸，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還有五十步左右，他冷哼一聲，直接選擇硬抗。
這個舉動，彷彿激怒了這些狂暴的氣流，如同餓狼一般撲上來，將他包圍。
「死了？」
四長老露出喜色。
但眨眼間，他的喜色就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張恆已經衝出來了，只不過此刻的他也顯得很是狼狽，衣衫破碎不說，身上幾乎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比較嚴重的地方，只剩下森森白骨，並且上面也有碎裂的痕迹……
「瘋子，他真的是個瘋子……」
張恆看起來虛弱無比，可是沒有人生出絲毫戰意，所有人都抱著腦袋，往護山大陣里鑽。
最快的，已經快要到了。
「我說過，要滅你們滿門，我絕不會失信。」張恆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他吞過血族精血，本來就生命力旺盛。
除此之外，丹田之中的玄天樹微微晃動，一片綠瑩瑩的光芒灑落，讓張恆恢復的更快了！
這株天地奇珍，此刻所展現出的威能，不過是冰山一角。
張恆沒有猶豫，直接往前衝去。
他的速度，遠勝於合歡宗眾修士。
先頭的人，已經到了大陣之中，剩下的還有三分之二，他們回頭看了眼張恆，大叫起來，沒命的狂奔。
卻是混亂了起來，縱然前面的人跑得飛快，可是後面的人卻被耽擱了，他們推推搡搡，試圖往前，這麼一來，速度反而緩慢了起來。
「快進來，不要爭搶！」
四長老剛剛進入大陣，回過頭看到這一幕，卻是氣的跳腳。
然而張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人群的頭頂。
他一劍斬出，十幾個人喋血。
死亡，導致恐慌蔓延的更快了。
「他，他要過來了！」
「救命啊！」
「我不想死！」
哭聲震天。
但這並不能影響張恆絲毫，劍光不住的閃爍，越來越多的人倒了下來。
他的雙眼看的分明，這群人身上血光濃郁，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他們背負著人命，也不知道糟蹋過多少女子，拆散過多少家庭？
對於張恆來說，縱然在他心中並無正邪之分，可是滅掉一個邪道門派，卻總是要比正道門派更容易接受些，至少這裡都是惡人。
殺人如割草，眨眼之間，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死於劍下。
「關閉大陣！」四長老目眥欲裂，吼道。
還有人在外面，可是他已經顧不得了。
「想關陣法？」張恆一步邁出，卻是就在陣法即將關閉的剎那，一步邁入到合歡宗之中。
這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他稍微慢一瞬，都會深陷在陣法之中，要被無情絞殺，但此刻，造化弄人，他正正好好，踏入到了合歡宗之中！
所有人看著殺神來臨，都露出了獃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