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你們一起上吧
張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眼裡劃過一抹詫異之色。
「你是什麼人?」
「在下馮定海。」說話之人,約莫四十歲左右,雖然身穿軍裝,但同樣沒有軍人的那種筆直挺拔的感覺,相反,他很隨意,鬆鬆垮垮,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張恆詢問之時,他也只是勉強拱了拱手,很沒有誠意。
馮定海?
張恆看向邊上的幹部們。
「您忘記了嗎,老首長還給您安排了幾個副手,來輔助您的,這一位馮大師是拳宗高手,重金聘請來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南大師,吳大師,趙大師和孫大師。」
似乎生怕張恆因為不認識他們而出言不遜,剛剛介紹的幹部頓了頓,繼續說道。
「拳宗是鳳棲州頂級的武學宗門,光是老牌武聖就不下三個,武聖山的聖尊,也是出自於拳宗。」
幾人聞言,紛紛露出得意之色,好整以暇的看著張恆。
「哦,原來如此。」張恆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沒聽說過。」
幹部們差點沒有吐血,敢情剛剛白說了啊,這個張仙師果然愛得罪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卻是要惹來爭端了。
果不其然,幾個拳宗大師臉色都變了。
馮定海鬆鬆垮垮的模樣一肅,一股磅礴的氣勢爆發出來,他的太陽穴高高鼓起,眼睛眯成一線,彷彿即將捕獵的雄獅一般,死死的盯住張恆。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挑釁拳宗你?」
張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從小就在東州長大,本來就沒有聽說過拳宗,實話實說,有什麼錯?」
幾人喉嚨哽住,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恆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再者說,拳宗是什麼東西,聽沒聽過難道很重要麼?」
他語氣平淡,彷彿在說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這幾個來自拳宗的大師們,卻是陡然間暴怒,他們本來就對張恆充滿了敵意。
要知道他們不僅出身名門,而且實力強盛,按理來說做總教官都有資格,可如今卻是安排做別人的副手,倘若張恆客客氣氣,或許他們也就勉強忍了這口氣。
然而現在,張恆不僅狂妄,而且辱及師門,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忍受?
「你以前沒聽過不要緊,今日之後,我想你會牢牢的記住拳宗大名,永遠不會忘記。」
馮大師踏前一步,拱手說道。
「拳宗馮定海,請長官指教!」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種武者之間的合作,要想讓一方服從,只有將其打服一條路可選!
馮定海早就對張恆很不爽了,決心要在所有人面前教訓教訓他。
「壞事了!」
幹部們臉色難看,埋怨的看著張恆。
這個所謂的張仙師,也太不會做人了吧,三言兩語的就把人得罪死了。
而戰狼的士兵們,卻都是露出了興奮之色。
軍隊講究男子氣概,互相看不順眼拉出來單練的事情多了去了,尤其是戰狼這種兵王扎堆的特戰部隊,更是如此。
每次午休,基本上都有人出來練手,圍觀的人歡呼雀躍,這是常態。
像是馮大師這種高手,能見到他出手就已經很難了,更何況要挑戰的對象還是新來的總教官,這可是一場大戲啊!
所有人都興緻勃勃,等待著二人交手。
「馮大師如果能勝,或許他這個總教官就能被免職……」楚狂龍看著這一幕,心裡頭生出了一絲希望。
他入戰狼,就是為了博一個出身,將來振興楚家,報復張恆。
但是命運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戰狼的總教官,竟然是他最大的仇家!
那可是他的頂頭上司啊,若是刻意針對他,只需要一句話,甚至就能把他開除軍籍……以二人的關係,楚狂龍幾乎敢肯定,只要張恆發現了他,一定會收拾他的!
所以,現在他全部的期待,就在馮大師和張恆的一戰上了,若是前者勝了,也許事情還有變數。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面對挑釁,張恆的反應卻很消極。
「我為什麼要和你交手?」
「什麼?」馮大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在挑戰你啊!」
「首先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情,我是總教官,你是我的副手,按照地位來說,你要聽我的!」張恆淡淡說著,忽然間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再者說,我難道很閑嗎?隨便冒出來一個阿貓阿狗說要挑戰我,如果都要迎戰的話,只怕是會浪費我很多時間。」
阿貓阿狗?
馮大師的呼吸陡然間粗重了數倍,他的右腳往地面上一跺,堅韌的水泥地直接被踏了個大坑,並且周圍七八米的範圍,都布滿了裂縫。
「欺人太甚!」
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說他。
「張仙師是吧?我聽說你在東州名氣很大,怎麼來了鳳棲州,卻不敢應戰了呢?」其他幾位大師冷笑,挑釁說道。
「拿職位壓人,這是武者該做的事情嗎?難不成你們東州的人,都是些鼠輩不成?」
「口氣再怎麼狂妄,也難以掩蓋你怕了的事實!」
幾人冷嘲熱諷,極盡挖苦,想要逼張恆出手。
「可笑,總教官會怕你們?」就在這個時候,董安卻是忍不住開口。
在他心目之中,張恆幾乎是無敵的代名詞,馮大師幾人雖然厲害,但是和他相比,卻是明顯有距離的。
心中的偶像,戰神,被人如此侮辱,張恆能忍,他都不能忍了。
「就是,你們以為自己是誰,總教官會怕你們嗎?」
「說實話,你們不可能是總教官的對手。」
「出手吧總教官,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
一中隊的很多人都站了出來,表示對張恆的支持。
就是寡言少語的冷千鈞,也往前站了一步。
他同樣篤定,這幾個人不可能是張恆的對手。
他們的支持,卻是讓張恆有些頭疼。
他著實是提不起和馮大師比劃的興趣,他是個成年人,不想做過家家遊戲。
但是一中隊眾人的話語,卻是無疑把他架在了火上。
馮大師他們這次是真的出離憤怒了,這段時間,他們已經教了戰狼不少東西,原以為戰士們應該都是他們這邊的人,可沒有想到居然出來了這麼多「叛徒」。
馮定海咬牙切齒,指著張恆的鼻子,怒氣沖沖的說道:「好,既然他們對你這麼有信心,那你就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
張恆看了他一眼,嘆息說道:「我不是不願意接受挑戰,我只是覺得你太弱了,根本讓我沒有半點興趣。」
「你又在找理由?」
馮定海快要氣死了,眼前這個小子除了瘋狂嘴炮之外,就沒有別的理由嗎?
「弱不弱的,打了才知道,你在這找各種理由,分明就是怕了,你的掩飾,實在是太拙劣了!」南大師冷笑。
「是男人,你就應戰!」孫大師刻薄說道。
他們紛紛開口,語氣越來越激烈,言辭越來越過分,幾乎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都被說不是男人了,難道這都能忍?」
「這個總教官該不會真是個繡花枕頭吧?」
「我看他也就是嘴炮功夫,看他才二十來歲,根本不像是有能耐的人。」
戰士們的心思也都變了,看向張恆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質疑。
是騾子是馬,遛了才知道。
一中隊把他吹的神乎其神有什麼用?他們又沒看見,在軍隊里,不敢應戰的,都是懦夫!
「總教官,出手吧!」冷千鈞開口勸道。
「您要不就露兩手吧。」邊上的幹部們也硬著頭皮發聲。
他們看出來了,如果張恆再不應戰,戰士們對他可就不信任了。
到時候可就要徹底亂了。
張恆終於發出一聲嘆息,他看向拳宗的幾位大師,平靜說道。
「你們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