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武者之路
琅琊洞府！
張恆將羊皮卷珍而重之的收好，喃喃說道。
「地球，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他一度懷疑，華夏所記載的那些神話傳說，輝煌歷史，究竟是真是假……這卷羊皮的出現，讓所有的懷疑都破碎了。
羊皮卷上的內容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文字註解，另一部分是地圖。
八百年前，有個叫做琅琊道人的元嬰期修士隕落，臨死之前，將自己的畢生收藏和傳承，全部放置在洞府之中，等待有緣人到來。
這一等，就是足足八百年，如今終於被人所發現，羊皮卷落在合歡宗手上。
只是這個消息過於驚人，合歡宗也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派出少宗主秘密來到東州，前往地圖標註之處，那塊九耀星辰石，就是在洞府外圍的一處大殿中得到的。
根據張恆的猜測，合歡宗的人雖然不知道九耀星辰石的真正價值，但卻不難從此判斷出，這琅琊洞府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很清楚，一個元嬰大修士的洞府，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提升，這才處心積慮，想要進入東州……
其根本原因，就是在這裡。
可張恆卻是覺得很不對勁，他認為，這洞府的情況遠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琅琊道人是八百年前隕落的，這羊皮卷，卻並不是那個時代的產物，而是近期所制，只不過技巧不錯，使得羊皮卷看起來很是古樸，也有一股滄桑的氣息，但這，卻瞞不過張恆的眼睛。
其次，九耀星辰石是絕對的寶物，別人或許不識貨，難不成那元嬰大修士琅琊道人也不識貨嗎？他為什麼會將這種奇寶，放在洞府的最外圍？
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有人故意設局，等著合歡宗這群傻子往上碰。
「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張恆把玩著九耀星辰石，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合歡宗孱弱，隨手可以滅掉，應該是有人故意將羊皮卷丟給他們，讓他們做探路先鋒！」
「九耀星辰石，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等到少宗主回去后，這個消息估計就要不脛而走了，到時候天下嘩然，修行者直奔東州！」
這樣的套路，張恆見過不知道多少。
合歡宗只是一枚棋子罷了，正是因為他們弱，所以將九耀星辰石暫且交給他們也無妨，只要想，隨時都可以收回。
往往這樣的布局，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按照設想的劇本走下去，之後，就是少宗主回到宗門，然後以九耀星辰石為目的，開始瘋狂炒作，紅了眼的修士們，定然會趨之若鶩，狂奔到東州……
那個時候，合歡宗基本上是不復存在的，幕後黑手會將他們滅掉，收回九耀星辰石的。
但這個計劃，卻是出現了一個變數，那就是張恆。
少宗主還沒有回去，就被他所殺，九耀星辰石，也落在了他手中。
「真是有意思了……」
張恆將九耀星辰石收入囊中，背著手走出了大殿。
此事，暫且沒必要過於操心，等到琅琊洞府的消息轟傳天下的時候，自然會真相大白。
那個幕後之人絕不會想到，世間竟然會有張恆這種活了幾千年的怪物，憑藉著經驗和蛛絲馬跡，就將這個縝密的計劃猜的七七八八了……
張恆剛剛出去，正好撞上兩個武聖山的武者，他們神色匆忙，滿臉都是悲傷之色。
「聖尊他老人家，不行了！」
二人說話間，淚如雨下。
老武聖不管怎麼說，在東州也算是兢兢業業，很得人心，彌留之際，自然有人為他哀傷。
張恆神色不變，老武聖的死，是無法避免的，他早就預料到了。
「帶路。」他淡淡說道。
於情於理，他也應該去見上一面。
二人領著張恆走到另一個大殿，就像古代王爺的寢宮一般，很是闊氣。
只不過裡面的陳設並不名貴，看的出來，主人並不是喜歡奢華的人。
還沒有靠近，張恆就聽到了啜泣聲。
抬眼去看，卻是蔡言芝，她坐在床邊，很是傷心。
而武聖山眾人，卻是整齊的跪在地上，滿眼哀色。
「張恆，你終於來了。」楊樂樂在邊上站了很久，手足無措。
這裡的人她也不認識，自己也不是東州的武者，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張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背著手走了過去。
似乎預感到了張恆的到來，老武聖猛地睜開雙眼，喃喃說道。
「是張仙師么？」
「爺爺，是他。」蔡言芝說道。
「老夫有一問，還請張仙師解惑。」老武聖面容慘白，氣若遊絲，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眼眸之中煥發出神采。
甚至說，身子都微微挺直了起來，期待的看著張恆。
「請說。」張恆說道。
「你的五帝伏魔神拳，與何人所學？」老武聖粗重喘息。
「觀白景騰施展，自學。」張恆如實回答。
「果然天縱奇才，天縱奇才啊……」老武聖自語，雖然早有預料，可是當張恆親口承認的時候，他依然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武聖山絕學，僅僅看了一遍，就能自學，真是讓他無地自容！
「你無需與我相比，我與這世間庸碌之人皆不同。」張恆感覺到了他的挫敗，淡淡說道。
聞言，蔡言芝微怒，抬頭看向張恆。
這個時候，怎麼能這麼說？
「你說的沒錯。」然而老武聖一怔之後，卻是釋然了：「老夫三歲習武，七歲登堂入室，十七歲就已經同齡人無敵，那時候的人，都看老夫如妖孽，正如老夫看你，妖孽何其多也，前輩，終究是要被後人所替代！」
老武聖霍然坐起，眼中忽然間湧出嚴肅之色。
他死死的盯住張恆，說道。
「為何你的五帝伏魔神拳與我們所學不同，我有所感，你的拳法若成，即使是傳說中的武神，也要敗在你的手下！」
「是也不是？」
生死關頭，他拋下一切負擔，不再去想東州局勢，不再去想妥協安排，更不想託付什麼，他回歸到最初的自己，只想問明白武道上的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拳法若成，武神又如何？」
張恆深知他心中所想，朗聲說道。
「五種拳意，但凡一種成功，都可以翻天覆地，縱橫九州！」
「五種大成，這世間再無一合之敵！」
聽了此話，老武聖沉默少許，忽然間哈哈大笑。
笑聲之中，有太多的痛快和期待。
「原來武道之路並未斷絕！」
「原來武神之上，還有更高的追求！」
「原來武者，也可以翻天覆地，縱橫九州！」
他大笑不止，笑聲漸漸變得悲愴。
如他這等境界的武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悲哀，因為再往上，就是傳說中的武神了。
可是武神，就已經是武者的盡頭……
修行之路，是永無止盡的啊！
武者和修行者的差距，只會越來越遠。
每每想起，他都覺得蒼天不公，如今張恆的出現，卻是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多麼想看到，張恆施展五帝伏魔神拳，站在世間巔峰，睥睨天下，無人敢直視的畫面。
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笑聲戛然而止，老武聖重重倒下，含笑而去。
幾個呼吸后，是震天的哭音。
張恆不喜歡這樣的場面，背著手走了出去。
人生在世，難免留有遺憾，老武聖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至少臨死之前，看到了希望。
只是他卻不知，張恆並不是純粹的武者，而五帝伏魔神拳，也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武技。
武者若是真想要突破，那麼必須要走另一條道路。
「若此路可行，十年之內，東州冠絕九州！」
張恆眼中劃過一抹璀璨光芒，彷彿看到了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鼎盛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