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崑崙變故 二更
我趕緊道出了前來這裡的原因。
最後說：「前輩，看這樣子，那崑崙雪蓮王被你給打成渣渣了，恐怕現在這百年過去了，連渣都沒剩下了吧？」
吳涼州有些愕然，怔怔的看著我。
然後他有些歉意的說：「這恐怕……很難說啊！看起來，我是要愧對天下蒼生了嗎？曾經，天下大瘟疫，師傅下山，送了一片葉子，化解了瘟疫。也正是那一次，師傅帶我上山的。唉……師傅啊……」
話到最後，他還是有些愧疚，自責不已，
我趕緊安慰了他一陣子，他才心情好了些。
他想了想，道：「當年的崑崙雪蓮王雖然是爛成了渣，但渣也是有用處的。也許，崑崙門還是收集了起來。而且後來聽說，雪蓮王又發過新芽，雖然不是很多了，但還是發了。應該崑崙門還是會年年收葉，年年收花，作為最珍貴的煉丹藥材給保留起來，或者逐年用掉了吧！如果你上門去說這事，應該還可能拿到一點點。」
我點點頭，「看來，崑崙門也不是過度的高傲與冷漠。當天下有難的時候，他們還是要幫的吧？」
他笑笑，「嗯，應該是這樣吧！問題不大。你如果能等兩天，我這百年牧羊期滿了，可以陪你上去的。」
我道：「那這裡的羊呢？交給誰來放？」
他說：「崑崙門一直吃這東西，自然會吩咐人下來放的。要不，這兩百多隻羊，不可能殺完了吧？」
我點點頭，「吳前輩，你這些羊，是他們自己派人下來取呢，還是你送上去？」
他苦澀道：「我算作是崑崙門的罪人了，沒有自由的時候，是沒有資格上山的。所以，是他們派人下來取羊的。咦？」
說著，他還有點好奇的樣子，「還真別說，這已是有三個月了吧，他們沒派人下山來取羊肉了。以前的羊肉，都是我殺好，弄好之後，他們提上山去，丟在冰窖里的。一般就是一個月的食用量的。怎麼現在還不來取羊肉？」
我笑說：「莫不是山上的崑崙人改吃素了？」
他說不可能，但也沒再說什麼。
我想著時間還有，於是也就陪他在山下放了三天羊。
這三天的時間，我也是受益非淺。
這老傢伙，對於修行很有領悟。
百年的牧羊生涯，沒讓他的實力退步，反而很穩，元氣非常之強大。
雖然他也沒有達到大圓滿，但那種磅礴無比的崑崙元氣，使出來真的嚇人。
隔著百米之外，一掌推出，四人合抱的大樹都能被他給劈倒。
而我，是真的做不到。
當然，我也有點炫耀的心態，武夷刀隔空控制，閃電飛斬，斬斷了同樣的大樹。
這把吳涼州也給驚著了，直呼我：「好小子，你竟然大圓滿神通了？」
我笑著解釋一下，說這不過是另僻蹊徑罷了，如果前輩有興趣，我可以說出來，與你分享。
他也是很感興趣的樣子，討要了相關之法。
尼瑪，他真的是個天才，不到兩天，我從東方虹那裡學來的控術已經用得很圓滿了。
就因為這個，他跟我的關係更近了，親熱的緊啊！
這老前輩，也是老實之人，還把我叫小哥，讓我管他叫老哥，說修行之人，不多這麼多俗套。
於是，我又多了這麼一個強大的老哥，心裡爽死了。
就他這樣的元氣充沛的程度，我的天，要是帶到人世間，恐怕會令很多人大開眼界的。
一百六十年的老怪物啊，這得厲害成什麼樣兒？
我無法想象。
當然，我並不想讓他幫我干點什麼。
一個老實忠厚的老怪物，一個寧原放一百年的羊的老怪物，利用他，便是一種不道德，我的良心會痛的。
他這樣的人，我覺得還是安度晚年比較好吧？
三天之後，他將所有的羊兒放在原野上，也不管了。
連那匹矮種馬，也是丟在那裡。
反正那裡水草豐美，又沒有什麼敵害，羊兒、馬兒都能生長的很好。
而我覺得崑崙門也不下山來取羊肉，還是有些古怪的。於是，一來是上山討要雪蓮王，二來是陪老哥回師門，看個究竟。
這種古怪，在三天期限滿了的時候，更是明顯了起來。
因為老哥說，這個百年懲罰完畢，一定是個大事情，上面門主應該帶著長老什麼的下來看一看，畢竟他一直活著。
而門主，則未必還是柴正子了，老哥說他是沒那麼長的壽數的人。
現在的門主是誰，老哥說他都不知道，也不打聽，有些事，就是問了，上面的人也不會說。
我還問他，認不認識西香長老？
他說這小子嗎，嗯，認識，很多時候他都下山來取羊肉的。實力不怎麼樣，脾氣還不小。
崑崙門人高傲，脾氣大，倒也是。
而這一次，我們兩人向著崑崙喀顏峰行去，高海拔，缺氧。
但是，這是一次的行走，對我來說，簡直輕鬆多了。
老哥拉著我，靠著他雄渾無匹的元氣，穿越了雪線，一路踏雪過冰，快若閃電。
沒有路的時候，他的腳就是路。
我們沒有飛起來，卻比飛還快多了。
歲月的磨鍊、沉澱，給了這個老怪物無盡的元氣，實在是讓人驚嘆。
有時候，他都感慨，百年過去了，山上有些雪道和冰道都有所改變了。
但神山還是神山，崑崙神山，喀顏聖峰，依舊是一種神祇般的存在。
說著這些，他只是臉有些紅，但大氣不喘，踏雪如飛。
按我算來，怕是要兩天的路程，他帶著我，也就兩個小時罷了。
當我們到達喀顏聖峰上面的時候，崑崙門便出現在眼前。
那些巨大的岩石修成的院落，簡直讓人驚嘆不已。這得是多大的能力，才可以修成呢？
老哥說，這是第一代開山祖師崑崙子的傑作。七百年前，一人之力，開闢了這裡的天地。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有他的功勞。
這讓我很感慨，簡直就是神了啊這個崑崙子。
聖峰上面還是很廣的，除了冰雪之外，那些院落里，竟然還有些樹和菜園什麼的，接受著陽光的普照，菜苗長的還不錯。
當我們一腳踏入崑崙門的大門，那雄奇的黑色大石門，給人一種寒冰般的壓力。
不過，老哥眼眸一掃，皺著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空無一人了？」
我也趕緊元覺釋放出去，掃了一下，也是驚呆了。
的確，到處的石頭房子都沒有人。那些用山鷹羽毛、獸皮做的衣物、褥子什麼的，都還在。
一切看起來都並不凌亂，也不像發生了什麼變故一樣。
只不過，一些院子里的地上，冰雪融化，看得出來，有些菜苗長老了，枯葉了，無人打理。還長了一些野草，也沒人過問。
就連一處冰窖里，還有著好幾隻凍著的羊肉，也沒有動過。
甚至，在食堂那邊，案板上還放著已經風乾的羊肉、菜蔬之類的。
我們不禁相視一眼，無解的搖了搖頭。
老哥神情有些嚴肅，『這到底怎麼回事？好像崑崙門人上上下下都集體失蹤了。』
我點點頭，「這事情是很蹊蹺。老哥，走，我們去看看崑崙雪蓮王吧？」
他點點頭，又掃了掃整個崑崙門似的，感慨道：「百年後，我自由了，崑崙門卻失蹤已久了，唉！走吧，跟我去聖地一趟。那裡就在喀顏聖峰的最頂端北邊。」
隨後，我跟著他行走著。這一次，真的是走。
他是一個久遠未歸的孩子一樣，在這個幾乎是生長了五十年的地方，慢慢的走著，看著，表情複雜而滄桑……
等我們到達崑崙門聖地的時候，那場面，讓我們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